第271章 我是公主病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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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林淺彎脣笑了笑,“滿嘴巴的花言巧語,就會哄我。”

 “我說真的,”顧硯辭的表情認真嚴肅,以示自己說出的話一本正經,“官方都在呼籲關愛抑鬱症患者,我卻讓你這個患者在病中工作。這事往輕了說是我狠心,往重了說那是故意虐待。得虧是你,要是換個人。大概要去勞動局投訴我,還要跟我對簿公堂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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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淺:“……”

 “得,”她嘴角處隱約浮現的笑容加深,伸手在顧硯辭的額頭上戳了一下,“不僅會安慰人,還會耍貧嘴,跟個相聲演員似的,趕明兒你上德雲社掙外快。”

 她倒進沙發,拿起填充滿棉絮的抱枕抱在懷裏,神色懶散地閉上眼睛,“回去開會吧,剛好我有點困,想小睡片刻。”

 顧硯辭掃了一眼坐滿股東的會議長桌,思索着說:“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話,你大概睡不着。等等,我拿個消音海綿。”

 他回到之前坐着的會議桌主位,拿了一袋子二百五十克裝的杏仁和蓮子,盒裝純牛奶,再拿上一對消音海綿,又來到沙發邊。

 他往盒裝牛奶裏插入吸管,又撕開食品的包裝袋說:“當心睡不好或者做噩夢,喝點牛奶,喫點堅果再睡。”

 他拿過來的飲料和食品,都有着助眠安神的功效。

 牛奶引人入睡,蓮子之中富含的蓮心鹼、芸香甙,可養心安神。杏仁富含鎂,有助於緩解焦慮情緒。

 喝下一盒牛奶,喫下班的堅果,林淺越發睏倦。

 她戴上消音耳塞,再一次倒進沙發裏,不出幾分鐘時間便睡着。

 堅果和牛奶真起到鎮定安神的作用,林淺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睡夢裏的夢境雖然雜亂無章,好歹沒做浮現過往陰影的噩夢。

 她一覺醒來,會議還在召開之中,與會人員踊躍發言。

 林淺摘下耳朵裏塞着耳塞,神智半是迷糊半是清醒。

 腦袋有點暈暈沉沉,背脊和額頭上虛浮着一層冷汗,睡覺睡出來的虛汗。

 會議室裏還開着空調,因時節已到初夏,天氣炎熱,空調的溫度調到十八度。

 林淺汗溼的身子經涼風一吹,更覺寒涼浸骨。

 她打了幾個冷戰,目光無意識地看向穿過落地窗,投射於大理石地磚上的一縷陽光。

 裝在衣袋的手機隱約顫動一下,林淺拿出手機,看到顧硯辭剛剛發來的信息:#剛看到你發抖,很冷嗎?要我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嗎?#

 林淺看向顧硯辭,他身姿筆挺地站在顯示着公司財務報表圖的大屏幕前,鼻樑上架着彰顯他睿智風采的金絲邊框眼鏡,言簡意賅地發言。

 他身邊的講臺上,擱着他的手機。

 很顯然,他是在發言的同時,一心二用地給她發信息。

 林淺打字回覆:#不用,天氣挺熱,你把空調的溫度調高,別人受不了。我不想在會議室裏待着,我想下樓溜達一圈,呼吸點新鮮空氣,曬曬太陽。#

 站在大屏幕之前的顧硯辭,看見林淺的回覆,他的手指在手機上輕敲幾下,乾脆利落地打出一行字:#可以,我讓許珩跟着你。#

 在許珩的陪同下,林淺下樓,來到後花園裏。

 正是下午時分,多數職員在草坪上喝着下午茶聊天。

 林淺有點餓,她走到餐區,拿了些食物,坐在遠離人羣的位置,細嚼慢嚥地進食。

 許珩則坐在離她稍遠的位置,一邊喫喫喝喝,一邊跟同事聊天,並時不時地看她一眼。

 同事說出個頗有吸引力的話題,許珩大感興趣。

 他和同事就着話題聊了十幾分鍾,等他想起顧硯辭交代的“注意事項”,再一次看向林淺時,只看到空無一人的座位。

 許珩的五官扭動幾下,深知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顧硯辭重點強調說:看好林淺,千萬別讓她脫離他的視線,一旦脫離視線,她極有可能遭遇不測。

 “老天爺!”許珩默默祈禱:“林小姐哎,太太哎,你最好是平安無事。”

 再說林淺,她本想返回自己的辦公室,沒走幾步她發現,腳下早已熟悉的道路,在她的腦海裏亂成蜘蛛網。

 她迷失在花園裏,準確地說,她找不到路了。

 陽光有些刺眼,經陽光一晃,林淺本就暈暈乎乎的腦袋更暈,思緒混沌成一團漿糊。

 似有一層薄霧飄來,模糊她的視線。

 近在咫尺的景物和人,她看不清細節,只看得見大致的輪廓。

 陽光還是那麼燦爛,卻喪失了熱度。

 站在陽光下的林淺,渾身發冷,身體深處有團堅冰往外散發寒意,冰凍住她的內臟和血液。

 她姿態僵硬地蹲下,雙手摟抱着雙臂瑟瑟發抖。密集的冷汗從她的額頭和背脊上洶涌冒出,匯聚成千萬條小水流,沿着肌膚往下流淌。

 她身上的連衣裙在汗水中濡溼,溼透的菲薄布料,似膠布般貼在她身上,往她的毛孔裏注入涼幽幽的寒氣。

 好冷啊!

 林淺強撐着站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路邊的長椅。

 走出兩三步,她軟綿綿地栽倒,眼前白光迸射,是昏迷的前兆。

 她並沒有觸及到地面,即將倒下之際,結實有力的手臂托住她,將她抱起,再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她模糊感覺到,她被人放在舒適的牀鋪上。隨後,有溫熱的水杯貼在嘴邊,往她的嘴巴里灌入熱乎乎,帶着甜味兒的溫水。

 暖風從未知的方向吹來,一層一層地包裹住她。

 喝進嘴巴里的溫水順着食道管一路向下,融化體內那一團堅冰,驅散林淺眼前的白霧,清醒她迷迷糊糊的腦神經。

 她集中視線,看到顧硯辭。

 他坐在牀鋪邊,手裏拿着一個暖宮貼,“醒了啊,剛剛你差點暈倒在花園裏。”

 林淺的眼珠轉了轉,稀裏糊塗地問:“奇怪,我沒受刺激,怎麼又莫名其妙地暈乎了?”

 顧硯辭撕開暖宮貼,隔着睡衣的布料,貼在林淺的小肚子上,“服藥導致你的生理期紊亂,今天,你的大姨媽提前到訪。失血量有點多,害得你頭暈目眩,渾身冒冷汗。”

 “這樣啊,”林淺的雙手擱在小腹,自嘲苦笑,“來個大姨媽差點暈倒,我也是沒誰了。矯情,弱不禁風,果然是個公主病。”

 “又自我貶低!”顧硯辭的薄脣緊抿,神色於嚴肅之中顯現冷沉,“可不許自己罵自己,我的老婆我都捨不得罵,哪輪得到你想罵就罵。”

 他故意耍貧嘴逗林淺,林淺配合地笑了笑,笑容剛成型便消散。

 “好了,”林淺裹了裹被子,“我沒什麼事了,你回會議室開會吧。你出來這麼半天,股東們該等得着急了。”

 顧硯辭坐着不動,“我該講的已經講完,該解決的問題也給出解決方案,剩下的那些個不大不小的問題,由他們商討良策。”

 他的右手隔着被子,在林淺的肚子打圈式撫摸,“真的恢復過來了?那好,我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