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秦忙着認識名家千金的時候,夏梔還以爲自己找到了靠山,沾沾自喜等着蔣點燭自食其果,哭着求自己。
可她接連等了三天,蔣點燭那邊完全沒動靜。
李秀秦也沒再聯繫自己。
夏梔按捺不住,不得不找之前跟着蔣點燭的那個私家偵探。
因爲最近和安籍塵關係鬧得很僵,安籍塵直接停了她的卡。
夏梔萬萬沒想到自己走上蔣點燭的後路,販賣珠寶。
不過她比蔣點燭聰明些,她知道蔣點燭喫過的苦,受過的騙,因此李秀秦送的鑽石她都要送到專業機構鑑定。
保證是真的,有價值的纔會收起來。
如今把鑽石典當,十幾萬頃刻進了偵探的腰包。
夏梔以爲自己做一切都在暗處,其實蔣點燭早在她打聽自己動向時,已經準備好被跟蹤了。
看到偵探敷衍倒在車子裏,舉着攝像頭對着自己,蔣點燭甚至含笑和對方揮手招呼。
端莊大方,優雅自信。
對方忙把高翹的腳收起來,順手扶了一下帽子。
蔣點燭看着對方手忙腳亂的樣子覺得好笑,跟着收回視線,繼續與身邊人聊天。
與蔣點燭並肩而行的是許氏著名建築設計師,年過半百,但頭髮已經都白了。
許是因爲大量腦力風險,晉城有不少地標建築都出自他手。
包括之前許應心跳樓的那個酒店。
蔣點燭自從和在黎安轉到總部後,就拜了這位白老先生爲師。
白老先生起初還看不上蔣點燭,認爲她年紀不小,卻沒有像樣作品,還是室內設計轉過來,完全半路出家。
但和她見面談了兩次之後,便知道很多事她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她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沒有實戰經驗而已。
“我已經考察了你很長一段時間。”
“是。”
“這樣吧,如果你真的熱愛這一行,保證終生頭投身這一行,我願意親自帶你。”
老先生說話時,兩人正走到大廳旋轉門處。
出了旋轉門,蔣點燭就頓住。
“其他的我不敢說,我只能保證,我活在世上一日,便熱情不改。”
她沒有一生那麼長,她不敢許諾太多。
老先生沒有多想,滿意點了點頭。
“等你到這這邊入職後,告訴人事部,直接來我的組。”
“好。”蔣點燭面露喜悅。
下一刻老先生又道,“我這人嘴巴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做錯事我該罵還是會罵的,懂嗎?”
蔣點燭點頭,“我明白。”
許應饒應該是說過她“許夫人”的身份了。
但對方只把她當做一個普通同事,可見辦事很公正。
能做白老先生的弟子,大概是她最近唯一值得開心的事。
從黎安來公司總部這邊,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蔣點燭深呼吸跟老爺子上樓,先熟悉了一下基本同事,打了招呼,下午又去辦理了手續,晚上回到家翻找出以前的設計作品。
她在安家的時候每天碌碌無爲,無事可幹,做了一些設計,但只有夏梔看過。
後來被剽竊,創意也就跟着擱置了。
如今依照記憶重新把設計大體勾勒出來,又連夜搜索一切設計輔助軟件,一直到後半夜才上牀睡覺。
夢裏都是畫稿輔助線。
其實她重新撿起建築設計方面,並不是完全爲自己。
一方面愛好,另一方面是因爲安氏在晉城隻手遮天,主要收入來源就是土木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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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許氏在這方面能站起來,那麼將會是安籍塵最大的勁敵。
到時候即便自己離世,有作品設計在,對安籍塵來說也是後患無窮。
爲了學現代相關軟件,蔣點燭一直七點多就去公司,再熬夜加班,如此連續輪轉半個月,最終累倒。
這半月期間她沒見過安籍塵,也沒見過許應饒。
前者是在忙公司,忙着應付李秀秦,後者則完全被假應心纏住。
蔣點燭最近一直回公寓這邊住,並不知道許家發生了什麼事,但阿放卻是真切看在眼裏的。
蔣點燭晚八點接到阿放電話,阿放在那邊氣咻咻。
“聽說你病了?”
“還好,沒多嚴重。”
“我要和你說個事。”
阿放很少有像小孩子的樣子,“你聽我說……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我早就說她不是好東西!”
蔣點燭不明白阿放在說什麼,把手頭設計圖紙保存,專心致志接電話。
“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那個假應心被先生接回到別墅了!”
蔣點燭對眼下這種情況並不意外。
“她和夏梔有點像,不惜一切代價往上走,所以讓她離開的方式也很簡單,錢……只是許應饒現在不願意罷了。”
“是啊。”
阿放在另一邊連連點頭。
“先生不願意趕走她,她就變本加厲,趁着先生不在,竟然進了許小姐的房間!”
蔣點燭愣住。
那個房間許應饒一般是不讓人踏足的,甚至打掃衛生都有嚴格的要求,東西都要放入原位。
按照許應饒的話說,別人會“髒”了許應心的東西。
自己也只是晚上悄悄看一眼,並不敢動任何。
那個假應心,又憑什麼?
蔣點燭皺眉,“這件事許應饒知道嗎?”
阿放沉默片刻,才遲鈍道,“知道。”
蔣點燭徹底無言。
他是真把這個女孩當成應心了,甚至把應心的東西都給她。
他對應心的有求必應,如此下去,他會不會對女孩也有求必應。
她要是要珠寶金錢還好,萬一有幕後主使,要許氏公司股權呢?
現在許應饒雖然是許家領頭人,但畢竟上頭還有老爺子坐鎮,一旦出問題,不只是挨一頓打那麼簡單。
而且那個難纏的姑母,一直都在等着許應饒出錯,想讓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上位。
“阿放,你還沒調查到女孩幕後主使嗎?”
“沒有,就她現在這點消息,都是我派人一點點走訪來的,對方辦事很利落,一點線索都沒留,我把她老同學的家底都挖了。”
“那,我知道了。”
“蔣小姐,你什麼時候有空,回來看看吧。”
“我說話,他也未必聽,我只能說試試。”
“好,那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