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騰得起身。
她的眼神裏,充斥着寒冽的殺意。
紀荷趕忙拉住她,“小枝,惡人自有天收!”
明枝渾身陰冷。
她頭一次,那麼的暴怒。
那麼的想一個人殺一千次,一萬次!
她冷聲道:“王鈿。在哪家戀綜?”
紀荷說道:“他一手創立的,現在還在拉投資。想讓薄氏集團融資,正請求薄爺給他注資……”
明枝冷笑一聲。
她嘲諷道:“什麼時候招標。”
紀荷道:“就在三天後。正好影后冷枝有個廣告在這接。那天各大廣告商會在此處拉贊助,王鈿……也會來!”
明枝嘴角冷冷勾起。
她道:“是嗎。那就讓他來。”
紀荷擔心道:“小枝,你這是打算——”
“沒什麼。”
明枝緩緩起身,杏眸閃爍道:“紀荷。那三年,謝謝有你。”
紀荷微微一笑,擦掉眼淚。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無力。
又很感謝,他一個人撐了過來。
紀荷關切問道:“小枝,阿允的藥,沒停吧?現在的劑量是多少?”
明枝微微一頓。
她知道重度抑鬱症到輕度抑鬱症的藥片規格。
從一開始的一整片,到二分之一,三分之一,最後四分之一。
即便是最後,也要喫三年,才能停藥。
她是醫者,該清楚的。
只是從沒看見二哥,吃藥。
紀荷見她沉默,着急道:“阿允是不是停藥了?停藥很危險的。”
但凡外出,不能坐車,不能走有河的地方,不能看到刀子之類的銳器。
明枝道:“他停了。”
她沉默了一會,道:“我第一次跟二哥拍泳池廣告時候。他看見刀子應激了。”
後來,他溺水了。
她準備給他過一瓶藥,但第二天原封不動的還是在那。
現在想來,他手腕臂膊的那些刀疤,都是他……
她早該清楚的,早該明白的,她爲什麼要處處跟他懟着幹?
紀荷嘆氣道:“那事我聽說了。是一個不懂事的工作人員出了差錯,不怪你。小枝,你對阿允已經很好了。很多時候,他只是想有個合拍的人,跟他說說話。”
哪怕是這樣的互懟,吵架。
最怕的,是孤獨。
明枝沉默了一會兒,她道:“紀荷。二哥喜歡喫什麼?”
似乎很少有人,關心他喫什麼。
因爲他向來獨來獨往,以表面的冷漠示人,慢慢會讓人覺得,他很強大,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關心。
其實,他很脆弱。
紀荷想了會兒,說道:“一碗清湯牛肉面。不加蔥薑蒜,不加醋。加半個茶葉蛋。牛肉要適合健身的人喫的。他是頂流,那麼多人看着他。要注重身材管理。”
任何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都是不易的。
一雙雙黑子的眼睛,時時刻刻盯着他。
明枝應聲,“嗯。”
她說道:“下午的戲,臨時取消。你們傍晚五點在這等我。我去薄司洲那一趟,等我回來,跟二哥一起回溫家。”
紀荷緩緩點頭。
明枝起身,她一路走到薄氏集團。
等到電梯時候,有些恍然。
她的爲醫,講述的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少年,從陰暗潮溼的囚籠裏走出,無論怎麼被虐待,他依舊還是那個他,囚籠就好像過去。
走出來後,他碰到了女主,碰到了自己的救贖。
而女主,正是那個打開他心門的醫者。
兩人共同成長,相知相遇相愛。
這就是她的——
《爲醫》
明枝後悔,答應這部劇的開拍了。
這會讓人引起,一些不好的經歷。
二哥在拍爲醫的時候,他會想些什麼?
電梯門開了,明枝進了總裁辦,看見男人俊朗清晰的輪廓。
薄司洲擡眼,眉頭微挑。
他看見小姑娘眼圈兒紅紅,鼻尖也是微紅。
果然老婆離不開他。
才走沒多久,又回來找他了。
男人清雋矜貴的指腹,微扯開領口,“怎麼了,這麼委屈?”
他伸出手,脣角低淡道:“過來,讓老公抱抱。”
薄司洲伸手,撈抱了個滿懷。
小姑娘像個乖巧柔軟的小兔兒,眼角紅紅微熱,在男人懷裏。
他眸子微動,眸子灼熱道:“誰欺負我老婆了,嗯?”
明枝在他懷裏睡了會兒。
她緩聲道:“薄司洲。王鈿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少女嗓音略啞。
王鈿傳媒?
薄司洲眉頭淡淡,男人嗓音微翹道:“認得。”
他指腹摩挲她的腰肢。
“怎麼?”
他喉頭滾動,小姑娘難得這麼主動纏過來。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明枝擡眼,對上男人漆黑灼熱的眸子。
她說道:“找到他。派人做了他。”
她從沒迫切的想要一個人死。
薄司洲眉頭微動,男人嗓音低冷道:“他欺負你了?”
他眸子隱隱透着寒氣。
明枝搖頭道:“他惡事做盡,擾亂了圈內的風氣。坐了三年牢,搖身一變開了戀綜,現在還想拉你注資。我看不慣。”
她隱隱不悅。
男人眉頭淡勾,他嗓音低沉道:“這人我沒瞧上。履歷太黑。找了我幾次,被保安轟走了。”
薄司洲脣角低勾道:“想他怎麼死,阿枝?”
他老婆不喜歡的,他就更不喜歡了。
先做了再說。
他向來對老婆,百依百順。
明枝緩了會兒,她道:“不。讓他這麼死,太便宜了。薄司洲,你找人幫我查個事。”
他薄氏集團的力量雄厚,在道上方便隱祕。
她要一刀一刀,剜了王鈿的血肉,毀一切,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三天後我有一場廣告商招標會。你陪我。”
明枝伸手,摩挲男人英挺禁慾的領帶,“好不好?”
她從前喜歡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
現在她有了薄司洲。
她想凡事,都跟他一起。
薄司洲脣角低勾,他嗓音繾綣,“好。老公陪你。嗯?”
![]() |
男人薄脣,壓了下去,嚐了小姑娘嘴巴一會兒。
明枝被親得發軟。
她喜歡他這樣,不論任何立場,不論任何好的、壞的。
都站在她身邊的樣子。
“薄司洲。你這樣特別的——”
“特別什麼?”
男人眸子蘊着淡笑,嗓音低磁蠱惑,引她說下去。
明枝脣角溫軟,她親在了他的喉結上。
“特別的招我喜歡。”
“我想疼疼你。”
她身子發軟如水,跨坐在男人修長硬挺的西裝褲腿上。
看向男人,“給不給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