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拉起了跪着的人兒,替他理了理衣裳,“好孩子,快走吧,不然恐怕趕不上晚飯了。”
今天這一頓飯,恐怕少不了景凌這個大功臣吧!
“娘您要保重身子,兒子這就走!”
景凌沒有問嫿嫿去哪裏過夜,也沒有再好奇她這幾天藏在哪裏?
他下山的步伐堅定而堅韌,他娘能冒着如此大的風險來爲他送糧食,不顧謝家這些年對她的不管不顧,挽救數十萬謝家軍的性命,如此拳拳愛子之心,如此家國大義,他不該再多嘴多舌,讓他娘爲難的。
走到拐彎處,他擦乾了眼淚,回頭看着他娘揮了揮手,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喊了句“娘,等兒子回來。”
嫿嫿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揮了揮手迴應他,並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下山去。
得了他孃的迴應,景凌深吸一口氣再次大步向前,這次沒有再回頭。
看着景凌漸漸變小的身影,嫿嫿思緒萬千,目光望向最大的營帳,嘴裏喃喃:謝將軍,俗話說的好,喫人嘴軟拿人手短,如今你吃了我們的糧食,但願到了真正決裂的那個時候,你能做到不偏不倚。
謝明珠,她肯定是要殺的,如果謝家人膽敢阻止她,或者請求她留她一條命的話,那就不要怪她拿今日的十萬大軍說事了。
她在古代雖然活的窩囊,連累的丈夫孩子被謝明珠殺害。
可她在後世可不是什麼軟柿子,論行事作風,論爲人處事,還是爺爺父親他們對她影響居多。
該殺的人她不會多留她活一天的。
謝家人,於她而言不過也是陌生人罷了。
眼下景凌的困境算是解了,未來如何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跟運氣了。
今晚在空間裏待一晚,明天去巖洞的另一側看看有沒有什麼草藥,就該回白馬鎮了。
算一算她出來已經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
遠在白馬鎮的賀家幾兄弟,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娘卻絲毫沒有回來的跡象,急的嘴上起了一個個大燎泡。
“你這個娃娃,你娘都說了,不出一個月肯定回來,你還急成這樣?”
安老一邊說一邊給景春的嘴上抹藥。
景春張着嘴沒說話,隨着安老的動作,一股清涼的味道撲入鼻腔,嘴脣也感覺冰冰涼涼的。
嘴上的灼燒感瞬間被降下去不少。
秀秀抱着孩子,看着景春腫的厚厚的嘴脣,既心疼又覺得好笑。
她低頭逗着懷裏的女兒,“胖丫頭,看看你爹,搞笑不搞笑,一張嘴腫成啥了都,也不知道你奶奶什麼時候回來,等她回來了看見你又長了這麼多肯定高興。”
“對,娘回來了肯定高興,娘一直就喜歡女娃娃,大嫂真會生。”
景行看着大嫂懷裏的小侄女兒,眼熱的不行,大哥三哥表哥都抱過了,就他還沒抱過呢。
就連安平跟安順都抱過了,就他跟安寧虧的很,一下也沒抱過。
秀秀看着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懷裏的女兒,“來,給你抱抱!”
“真真的?”
景行簡直不敢相信大嫂會讓他抱,大哥每次都說他小不會抱孩子。
三哥跟他抱過小時候的自己有經驗,所以他們纔敢抱。
又不是他自己願意當老四給他們抱的,這事兒他能控制嗎?
要是能的話,他也當老大好了。
“當然了,我教你怎麼抱他。”
秀秀點了點頭,都出月子的娃娃了也不用那麼小心了。
再加上她的奶水好,女兒長的快,聽安老說比尋常孩子要大一圈呢。
景行聞言激動的擦了擦手,小臉紅的跟什麼似的。
“來,你得一隻手護在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屁股,這樣就可以了。”
秀秀一邊說一邊給他示範,看他準備好了,纔將女兒放在他懷裏。
景行坐在板凳上,緊張的渾身都僵硬着,生怕一不小心把侄女兒摔了。
景春看着弟弟抱着自家女兒,心都提了起來。
“大嫂,她好乖啊,大眼睛圓溜溜的看着我,長大了準是個美人兒。”
“哦,你還知道美人兒?”
安老給景春抹完藥,聽着他的話忍不住打趣。
“那當然,美人就是長的像我娘那樣的人,小侄女兒長的像我大嫂又像我娘,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
景行煞有其事的說。
安老聞言點頭笑了笑,確實,夫人無論是氣度還是容顏,確實當得起美人二字!
主院這裏氣氛溫馨不已,可西院這裏的姬雲箏跟蕭平威這裏,氣氛卻是異常緊張,他正滿眼凌厲的盯着地上的男人審問。
姬雲箏語氣溫柔的問他:“說說吧,摸進來想幹什麼?是誰指使你進來的,究竟有何目的?”
敢半夜摸進來,除了打他姑姑的主意,還能幹什麼?
他看了一眼男人腿間的暗色冷笑,這樣的軟蛋也敢肖想他姑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看了看手裏的小刀,轉手就在男人胳膊上輕輕劃開一道口子。
地上的人已經被二人嚇得快瘋了,他還什麼都沒幹啊,被塞住嘴一通打,昨晚又被吊在屋檐下一晚上,又冷又怕,他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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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割破皮肉的聲音,讓男人眼淚直流。
被堵住的嘴裏發出一陣陣嗚咽聲,眼裏全是恐懼與求饒,他算是看出來了,那個老的還能給他一拳一腳,可眼前這個小的,絕對是個瘋子啊
他都懷疑他會不會一刀刀把他身上的肉刮個乾淨。
光是這麼一想,他就越發抖得厲害。
姬雲箏看着他胳膊上流出來的血跡,不禁想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盯上姑姑的。
好在是蕭叔功夫好,耳力非凡,這人昨晚剛一冒頭,就被他給抓了個正着。
可是萬一蕭叔哪天不在家呢,他豈不是讓姑姑喫虧了?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越發的幽深,可嘴裏說出的話卻異常溫和。
“疼是嗎?”
“疼就對了,等會兒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回答錯一句,我就在你身上割一刀。”
“我看書上寫的,人身上的肉割完了都不會死,今日我正好拿你試試,割下來的肉不止可以喂狗,還可以當花肥呢。”
清冷的聲音剛剛落下,被綁着的人連連做磕頭的動作,眼裏閃過一絲僥倖。
看他還不老實,姬雲箏冷冷開口:
“等會兒我把你嘴裏的東西取出來,你可千萬別喊,否則,我身後這位的功夫昨晚你可是見識過了,你能不能活着從這兒走出去,就看你識不識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