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染愣住了，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顧知行今日心情不佳，剛纔同她說話的時候，態度也有些冷淡。
對於她的幾番暗示，都充耳不聞，完全沒有要出去遊街的意思。
在蘇沫染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顧知行已經出了她的院子。
聽着外面的喧鬧聲，他心裏愈發冷了下來。
前世的種種情景不自覺地浮現在眼前。
“阿染，今日是乞巧節，你已經好些時日沒有出來了，本王帶你出去散散心。”
女人臉色自始至終都是冷的，彷彿一個受制於他的傀儡，毫無喜色。
“阿染，你看他們都在那邊放河燈，要不然你也放一盞。”
“罷了，本王知道你怕水，那本王就替你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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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剛放下水的河燈被她直接一潑水澆過去，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蠟燭直接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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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顧知行，我根本就不想出來，不想放什麼河燈，你不用白費心思了。”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可那些話卻像刀子一樣，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裏，只要一想起來，就會隱隱作痛。
他看着天上明媚的星辰，嘴角浮現一抹哂笑。
顧知行，只要你不走回頭路，便不會受傷了。
蘇沫染追到書房的時候，顧知行正在燈下拿着一本史書在看，模樣十分專注。
這可不行！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與史書相伴？
而且她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如果不出現的話，那豈不是白準備了？
蘇沫染從書房門口探頭進去，“王爺，我進來了。”
沒等他同意，就“噔噔噔”地跑到他身邊乖乖坐下，十分熟稔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王爺，有一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
“何事？”顧知行沒有擡頭，眼睛仍黏在史書上。
“剛剛府裏的下人說，今晚外面有燈會，想出去看一看。”
“嗯，讓他們去吧。”顧知行說着，還翻了一頁。
“好。”蘇沫染語塞，末了，硬着頭皮說道，“那要不然我們也去吧。”
“本王還有公務要處理，你想去便去吧。”
蘇沫染能明顯的感覺到，說這話的時候比剛纔冷了三分。
她的眼神定格在他一直未放下的史書上，有些無奈，“王爺莫不是覺得我不識字？”
見他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蘇沫染只能使出殺手鐗，開始撒嬌，“王爺，聽說今日的燈會十分熱鬧，而且每年就只此一次，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不如就出去轉轉吧。”
“不去。”
頭一次撒嬌竟然沒用！
蘇沫染伸手奪過他手裏的書，徑直坐在了他的腿上，兩個人目光相對。
顧知行默然開口，“你想去，沒人敢攔着你。”
“可我想和你一起去。”蘇沫染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態度十分堅決。
可隨即又軟了下來，整個人猶如八爪魚一般抱住了他，“顧知行，自從我受傷之後，就沒有好好出去逛過，而且你總是忙於公務，連陪我用膳的時候，也總是匆匆忙忙的，今晚就爲我破例一次，好不好？”
又是這種眼神。
充滿了祈求，希冀，還有渴望。
顧知行心裏無奈嘆息，將人從自己身上抱了下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