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確實是我媽送給他的。”
他的鼻音有些重,一遍遍重複着陶軟說的話。
“景琛,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你這樣我很擔心…”
懷抱突然鬆開,書房的燈也亮了起來。
“沒什麼,軟軟,一些工作上的事而已,你不用…”
“景琛!你的手怎麼了?”
她扯過何景琛的手,眼底變的溼潤。
何景琛看着她,眸色漸深,“不小心碰到檯燈,傷到的,軟軟這是心疼我嗎?”
陶軟拉着他按到了椅子上,蹲在了他腿旁,氣鼓鼓道,“我怎麼能不心疼?景琛,是不是很痛?你在這坐着,我去喊醫生!”
看她要走,何景琛拉住了她,“不用的,小傷而已,軟軟,你幫我包紮吧好不好?”
“我…?”陶軟有些難爲情的指了指自己,“可是景琛…我哪裏懂…”
何景琛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以前有陶軟在,這些小傷都是由她處理的,“沒關係的,隨便包上就可以。”
“可是….好吧。”
聽她答應,何景琛才鬆開了手,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陶軟有動的意思。
何景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她瘦弱的背脊在微不可查的顫抖着。
他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前,見她在哭,“軟軟?爲什麼哭了?”
她低低的垂着頭,可絕對的身高差,以何景琛的角度還是可以看到她正在輕顫的睫毛,他有些焦急的看着她,“軟軟,到底怎麼了?”
是想起什麼了嗎?
“我….”
“嗯?”
陶軟遲遲不回答,他等的有些急了,還是努力控制住心底的恐懼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他的臉,“告訴我,無論什麼事,我幫你解決。”
她的臉一下變的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沾溼了他的指間。
“景琛…我真的好沒用,我竟然想不起來紗布在哪裏…以前,這種事情我應該會的,你說過我是你的祕書,這種事我一定會的,可是現在…我真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景琛緊緊摟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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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琛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安慰她,可是脖頸處傳的觸感告訴她,何景琛的心此時此刻正在疼着。
直到聽到何景琛難以抑制的哭聲,她的抽泣才小聲了一點。
她就是要無時無刻的提醒何景琛,他現在這樣珍惜的人,早已不是那個最初的陶軟,那個他愛的陶軟早就被他親手毀了!
憑什麼,受折磨只有她一個人?
地獄太冷了,這些年,她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獨,現在,她不想再那麼孤零零的,這條陰冷黑暗的路,她要拽着何景琛一起走。
“對不起…對不起….”
“景琛?你爲什麼要道歉?”
“我….”
這一晚,她失蹤沒有等到何景琛的回答,她也記不清楚,在這間壓抑的書房中,何景琛抱着她到底哭了多久,她只記得,她睡夢中醒來,依然可以看到那男人紅着眼眶在看着她。
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何景琛的身影。
她知道何景琛從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既然已經有肖冰死的線索,那個真相,何景琛一定比誰都想要知道。
她要做的就是填把火,讓這場紛爭打的猛。
何家父子先斗的兩敗俱傷,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被親人背叛的感覺,她很好奇,何景琛究竟會不會比她更難過?
這幾年,陶然一次次的背叛,遠離,歷歷在目。
他何景琛也是時候嚐嚐這到底是什麼滋味了!
簡單梳洗後,她偷偷拿出藏在牀下的攢了很久的維生素,要用這些製作點迷藥並不難。
文仲進來的時候,她正將維生素的那些膠囊藥衣剛一口水吞了下去。
“夫人,何總有事去公司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看,現在喫嗎?我推進來。”
她沒有回答,看了文仲幾秒,一如平常道,“不用,我去陪爸爸一起喫。”
文仲有些爲難,也有些真的擔心,“夫人,您身體不舒服,昨天又動了胎氣,何總也說過,可以不用下樓陪老爺子用餐的,您看…”
“我不想一個人喫飯,景琛不放心的話,你就陪我一起下去吧?”
她披了件外套,沒再等文仲的回答,在這個家裏,現在還沒人敢攔着她。
文仲沒辦法,只好跟在她身後,時刻戒備着。
一樓大廳,何鎮文已經坐在主位開始喫早餐了,見她下來,打了個手勢,示意身旁的管家不要再說下去。
“軟軟,怎麼還下來了?身子累的話就讓文仲送早餐到你房中。”
陶軟甜甜的笑了笑,坐在了何鎮文身邊,拿起公筷夾了一口小菜放在了何鎮文盤中,“爸,我想陪陪您,媽媽不在,您一個人很孤獨的。”
何鎮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爸爸沒白疼你,軟軟,你真是個好孩子。”
她點點頭,喝了口粥,“爸,一會我陪您下幾局棋吧?”
“哦?好啊,爸爸還真是想跟你下幾盤了,在何家,除了景琛,還真找不到對手。”
“爸爸誇獎了,哪敢跟您比?”她附和着,側頭看向文仲,“景琛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一個半小時。”
“好,那你一會兒幫我去廚房熬個湯給他,他昨晚沒有睡好,我擔心他身體受不了。”
文仲答應,卻不敢動,在他眼皮底下陶軟要是出了什麼事,他良心過意不去。
陶軟也沒有催促他,只是喫過了飯去老爺子的書房,陶軟就趕走了他。
“棋盤已經擺好了,軟軟,爸爸可不會讓着你的。”
她坐在何鎮文的對面,淡淡的笑了笑,“爸,我學東西很快的,無論是那一方面。”
“嗯,看得出來。”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何鎮文在陶軟無微不至的陪伴下,已經慢慢接受了陶軟是何家兒媳婦這件事,防備陶軟的心自然也慢慢放鬆了。
十多分鐘後,兩人還在認真的對弈,誰也沒有說話,吃了一枚棋子後,何鎮文得意的大笑,陶軟也跟着悄然勾了勾嘴角,只是這笑容下藏着幾分邪氣。
“爸,我昨晚夢到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