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嬋慌慌張張,要穿上衣裳,裏衣穿的皺皺巴巴,外裳還在地上。
她急忙去夠,聽到謝懷則的輕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越過他去撈。
手還沒抓到衣裳,小葫蘆就已經到了內室,發出一聲哇。
衛嬋腦子頓時嗡了一聲,可看到謝懷則也穿上裏衣,自己也沒露着肌膚,還是鬆了一口氣。
“阿孃阿爹不起牀,還在睡覺,好羞羞,阿孃,你在阿爹身上,做什麼呢?”
小葫蘆歪着頭,滿臉天真無邪。
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爲她慌亂間去夠外面的衣裳,居然掛在謝懷則身上。
“我知道了,阿爹阿孃在騎大馬!”小葫蘆笑眯眯的,還拍了拍手。
衛嬋愕然,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徵,徵兒,這是誰跟你說的,爹孃沒有再做不正經的事,就是,就是娘在拿衣服。”
謝懷則笑眯眯的,一點都沒幫她解釋,看着衛嬋手忙腳亂,羞赧的打結巴,覺得可愛極了。
而小葫蘆抱着手臂,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阿孃不用解釋,你們給我生小弟弟小妹妹呢。”
這回,衛嬋直接驚愕的瞪圓眼睛,完全僵在原地。
她的徵兒,才四歲,這都是誰告訴他的,僵硬看向謝懷則,在那張英俊過分的臉上,看到了相似的笑容
一樣笑眯眯,眼睛彎的像月牙,嘴脣微微勾起,宛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真不愧是父子,這孩子長得跟謝懷則,是越來越像了。
衛嬋一下子熱血涌上頭:“誰教你的這些!”
她生了氣,小葫蘆還是挺害怕的,對對手指:“嗯,那個,是爹爹,爹爹說,跟阿孃在屋裏的時候,就是在生弟弟妹妹。”
衛嬋看向還靠着軟墊,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謝懷則,磨着後槽牙:“你跟孩子,這麼說的?”
她根本忍不住,已經要開始吵架。
“謝懷則,有你這麼教孩子的嗎,徵兒才四歲!”
就告訴他這種男女之事,會不會太早了點?
“有什麼關係,早點知道有好處,將來不會被女人迷惑,免得他長大了什麼都不清楚,容易被人帶着去迷了心智。”
“什麼叫被女人迷惑,還早點知道,你怎麼不早點知道,十四五歲就身邊放女人啊,徵兒纔多大啊。”
衛嬋發出尖銳爆鳴。
想想她上輩子,一直到十幾歲,都以爲是垃圾堆裏撿來的呢。
小葫蘆才四歲,這人就跟孩子透露大人生孩子的事,有這麼教孩子的大人嗎?
她第一次,這麼不顧形象的撒潑。
謝懷則不以爲意:“那有什麼,哪個世家公子身邊不是這樣,我不這樣只是因爲我不感興趣,那些女人一個個見了我,眼冒綠光恨不得往我身上撲,我不喜歡,我們徵兒長大了,你以爲不先放幾個房裏人練練手?”
“誒呀,渾蛋渾蛋,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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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小葫蘆咬着手指,聽得認真,衛嬋急忙去堵兒子的耳朵,還把軟枕丟到他身上:“你這個當爹的,就這麼教孩子。”
她抱着枕頭就打到謝懷則身上,小葫蘆嚇了一跳,磕磕巴巴的:“阿孃,我,我錯了,我走了。”
一溜煙從內室中跑出去,孩子養的這麼聰明有眼色,衛嬋本該很欣慰。
可一想到孩子早慧,謝懷則這麼口無遮攔,真的讓徵兒起了好奇心可怎麼辦。
衛嬋氣苦,渾身都在痠疼痠疼的難受的很,還被他這麼氣,拉扯着酸澀的腰肢,一下子扯到,眼淚就從眼角沁出來。
被打幾下,謝懷則是不疼的,她嘴上說的厲害,也只是拿軟枕砸幾下,很心疼他。
可看到她呼痛,又哭了,謝懷則是真慌了。
“怎麼了?傷到哪了?還是氣着了?”
大手焐上她酸澀不已的腰肢,輕輕地按揉。
“你是怎麼當爹的,我們徵兒,本就聰明,你還跟他說這些,他小小年紀真的對這種事感興趣了怎麼辦。”
謝懷則也是無奈,見她對他又掐又擰的,力道十足,就知道她身上不舒坦是真,但半真半假勾引他過來要泄憤,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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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他扮委屈,自己總會上鉤心疼。
可她一用這招,他更會如此,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擔心的不得了,被如此拿捏,他心裏還覺得甜蜜如斯。
那薛氏一口一個賤胚子,謝懷則覺得,用來形容自己,真是合適的很。
他完全就是上趕着。
“你也知道徵兒聰明,他若不聰明,哪個孩子能在這個年紀背的下半本論語。”
待她消了氣,謝懷則便開始給她順毛,講道理。
“你覺得,瞞着他,他就能不知道?你千防萬防,早晚有一天被身邊伺候的小廝透露了,不照樣還是知道,而且,你能保證,那些下人拿回來的東西,就是正經的?”
“與其讓他從旁門左道知曉,不如我們做爹孃的直接告訴他,而且這有什麼大不了,你我夫妻敦倫,合乎規矩,傳出去也不丟人。”
他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衛嬋抿脣,算是勉強接受:“可你說的,什麼十四五歲就放女人,我不同意,孩子纔多大呢。”
“早點放有早點放的好處,免得不知女人的滋味,被迷惑。”
“我瞧着咱們謝家的好世子,怎麼沒小小年紀,身邊就放幾個鶯鶯燕燕的,莫要來禍害我兒子。”
“我這不就是因爲瞧不起那些女人,接觸的晚了,才栽在你一人的手裏,我不也遭報應了。”他嬉皮笑臉。
衛嬋不管他,起來穿好衣裳洗漱,召青青翕硯進來給她梳妝的時,都沒開顏。
小葫蘆才四歲呢,現在就說未來身邊放幾個女子的事,屬實是太早。
衛嬋真正生氣的,是謝懷則說,隨便放幾個女孩子的事,人家也是娘生爹養,從謝懷則這些人嘴裏說出來,就跟個物件一樣,還不如個小貓小狗。
她當初不也是如此,做了妾被公府的人,說成是攀了高枝,伺候的這些少爺公子們舒舒服服,說是擡舉,卻一碗一碗的避子湯灌了下去。
根本就沒被當個人看,她如今有了權勢,爲了自己的兒子,就也把別人家普通女孩不當人看?
謝懷則卻根本不懂,她爲什麼,要生氣。
他是天生的尊貴人,怎麼可能體會底層人的疾苦。
“那些東西,是什麼?”謝懷則察覺到她在生氣,卻不知她爲何生氣,對她又不能像對其他人,動輒便冷臉。
沒奈何,只能尷尬的找點話題。
“你的好大嫂賠罪時送過來的,我正要跟你說這事。”
“東西有問題?”謝懷則神色一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