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蔣點燭前往公司,原本想找許應饒聊一下換崗的事,可許應饒並不在辦公室。
蔣點燭猜他應該是又去了總部那邊,便也沒再追着,只是寫了一封郵件給許應饒,不論對方看沒看到,但先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下午她又試着聯繫了安氏公司的小胖,兩人約在咖啡店見面。
小胖顯然最近加班嚴重,眼下青黑不少,整個人因爲工作壓力也圓潤不少。
蔣點燭看着他大口喫着甜食的模樣微微皺眉。
“最近壓力又大了?”
“嗯,經理想要提拔我,可小組長那邊不願意,說我技術不過關。”
他的技術不過關,也不會找到許應饒安排的那些眼線了。
分明是因爲性格原因,被上司穿小鞋了。
這樣正好打開話題。
蔣點燭攪動杯中咖啡,漫不經心道,“你是不是哪裏得罪了對方?要適當改下脾氣了。”
“得罪是難免的,哪能事事都順着他個人心思?只要是爲了公司前景發展,吵一架也不算什麼。”
“可你自己會不好過。”
“我不在乎那些,秩序才重要。”
說話間一塊布朗尼已經見底。
蔣點燭有些頭疼,這樣下去的話,許應饒會動手,那時候他在晉城都很難找到工作了。
平心而論,小胖這人不錯,之前還幫過自己,她不能坐視不理。
蔣點燭有些愁苦,知道他是鋼鐵直男性格,只好試探問,“你要不要來黎安?”
小胖愣了一下,“什麼?”
“你也看到現在安氏管理出現了問題,這樣的病痛短時間內是無法解決的,不如你跟我來黎安吧,薪資待遇好說。”
小胖猶豫了一下。
“可是我在這裏已經工作七八年了,認識的人都在這,我的心血也在這。”
“真朋友可以一起帶過來,不是真朋友,又何必在乎,至於心血,沒人珍惜再付出也沒用”
小胖這人性別剛正不阿,也懂得知恩圖報。
“當初蔣老爺給了入職養家餬口的機會,如果蔣小姐希望這樣的話,我願意還小姐一個人情。”
蔣點燭心中不是滋味,“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小胖答應蔣點燭回去好好考慮,蔣點燭下午沒工作,又去療養院看了母親,確定夏梔沒有鬧過來,這纔回家。
在許應饒的監視下,蔣點燭根本沒有祕密。
晚上回到公寓,她一進門就發現屋子裏坐着一個人。
順手按下牆壁開關,她看着沙發上的許應饒,一身黑色西裝,如同死神。
對方氣定神閒,似乎來了很長一段時間。
“怎麼大駕光臨到這來。”蔣點燭一邊換鞋一邊招呼。
“阿放今天給我發了信息,說你傷了人。”
“傷人?是她自傷而已。”
蔣點燭隨手把包包扔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一杯水,轉身時發現許應饒正在看自己,漆黑的眸子一轉不轉。
“你是來教育我的?”
“我是來和你說,做的不錯。”
沙發上許應饒優雅雙腿疊加,雙手搭在膝蓋上,一副自然舒適模樣。
“堂兄的事過去後,姑母一定會反應過來,她不敢找我的麻煩,但你就未必了。”
“我會小心的,倒是你。”
蔣點燭意有所指。
許應饒自然明白她在說那些妖豔的女人,靠向沙發聳肩一笑。
“男人總有放鬆的時候。”
“確定不是放縱的時候?我勸你最好還是列一張時間表,這樣我才能避免踩雷。”話是如此說,但蔣點燭懷疑,那列表是365天。
許應饒沒再繼續這話題,倒是讓蔣點燭給自己也倒一杯水,跟着悠閒瞥她一眼。
“你想重新做建築設計?”
“你看到郵件了。”
“有想清楚嗎。”
蔣點燭摸着掌心的傷疤,“想,一直很想。”
“我倒是可以給你支持,但你能給我回報什麼?”
“我……”
“我已經讓你回到公寓來住,你應該明白,自己扮演應心有多不合格。”
蔣點燭心頭一涼,“你找到其他人來冒充應心了?”
“不是冒充。”
許應饒躲閃似的避開蔣點燭目光,“這不關你的事,既然你想做建築設計,就去全力以赴,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件事你未必有時間完成,而且我會收代價。”
“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確定這顆心臟還能在你那跳多久,我一直覺得愧對應心。”他這話說的毫無波瀾,但蔣點燭知道,這是真的。
她垂了垂眸,“我明白,在安氏那邊我也會努力的。”
“只做解語花沒用,適當讓安籍塵知道玫瑰的荊棘多疼,疼痛伴隨美豔更誘人。”
蔣點燭似懂非懂,許應饒看了一眼手機。
“時候不早,我還要去接另一個人。”
蔣點燭下意識就想到那個新替身。
有多像呢。
她好奇,但沒有直接問。
許應饒離開不多時,蔣點燭便給阿放打了電話。
她依靠在廚房桌邊,手邊就是許應饒喝剩下的那杯水,已經涼透了。
電話很久才接通,阿放聲音一貫風風火火,“先生並沒有隱瞞小姐的意思,調查讓我發給小姐。”
蔣點燭“嗯”了一聲,很快收到照片。
照片中女孩只是一道側影,頭髮漆黑柔順,同樣是雪白連衣裙,但不論是瘦弱的骨架,還是疏離的氛圍,都和許應心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親眼看着許應心墜樓,她都要懷疑照片裏就是許應心。
蔣點燭查看照片時,電話沒有掛斷。
手機聽筒還能傳來阿放的聲音,“依照先生現在的身份地位,想要巴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調查一下先生最近的動態,就知道他需要什麼,適當獻殷勤。”
“之前也有老闆把人這樣送給許應饒?”
“正常的,不過有的有眼色,有的人差點火候。”
蔣點燭想起之前在辦公室和許應饒卿卿我我的那個。
以前有許應心在的時候,他爲了顧及應心的感受,從來不和任何女人來往。
如今應心不在,他簡直放飛自我,葷素來者不拒。
之前那個是妖豔的,這個是清冷的,比之前段位高超不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不過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的,媒體大放厥詞,他管也不管。
難道因爲應心的離開,那個冷靜自持的許應饒也不在了嗎?
他出了事,自己也很難辦。
“阿放,謝謝你。”
掛斷電話,蔣點燭心情異常複雜,可許應饒這邊事情還沒解決,她緊跟着又接到安籍塵的電話。
估計又和夏梔吵架,跑到自己這找安慰。
想到許應饒的荊棘交代,蔣點燭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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