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筠沛不知道陶瑾夢要做什麼,但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想要唯安。”陶瑾夢低着頭不敢直視慕筠沛的雙眸。
她當然知道自己有資格去要自己生出來的兒子,可在這個世界裏,她是沒有任何權力而言的,除非他願意。
“唯安可以留在你身邊多些時日。”慕筠沛沒有領會到陶瑾夢的意思,只是冷着臉沉聲道。
陶瑾夢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猛然擡起眸子看着他,“我想要唯安永遠在我身邊。”
慕筠沛劍眉緊蹙,並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我是說,趁此機會,唯安可以說成是被狼叼走了,不再回王府,日後我可以悄悄帶着他離開。”
慕筠沛眸色驟變,冷峻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反問道。
陶瑾夢緊緊捏着衣角,這個時候如果再不爭取,她怕是真的不能再有機會了。
“我知道啊,唯安是我生的,我難道就沒有資格跟他生活在一起嗎?”
慕筠沛的眸色越來越冷,還是不敢相信陶瑾夢的想法,甚至有些失望。
“我原本以爲你只是許久沒有見到唯安很是想念,所以即便是在辦喪事也要帶在身邊,竟不知你早就知道會有埋伏,也早就想好了要把本王的孩子藏起來。”
陶瑾夢滿頭問號,這是什麼意思?
“陶瑾夢!是我錯信了你,你爲了自己,竟然誰都可以利用,就連辦喪事也在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離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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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瑾夢看着慕筠沛的臉一顆心緩緩下沉,整個身子也彷彿在墜入深淵的途中。
“慕筠沛!你不要太過分,素芽是因爲什麼而死你很清楚!我爲了她辦喪事那是發自本心,你憑什麼對我如此指責?”她大吼着,本就慘白的臉瞬間漲紅。
慕筠沛冷笑一聲,看着陶瑾夢的眼神突然陌生起來。
“你從頭至尾對本王的所有都是爲了你自己,但本王明確告知你,本王的孩子必須在王府,必須恩王慕筠沛的兒子!”慕筠沛的聲音冰冷無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完全就是一個通知。
陶瑾夢心底一陣陣發痛,她最討厭的便是感情破裂的階段。
好的時候你儂我儂,恨不得將自己的命都給你,等到決裂那一刻,竟什麼都不顧了,那些說過的話,允過的諾,竟然如同笑話。
“你就是個庶子,我也是個庶女,唯安即便在王府又如何,魏清影會放過這個孩子嗎?”
“這不需要你管!”慕筠沛厲聲吼道,一雙冷眸瞬間猩紅無比。
陶瑾夢猛地一抖,不知道自己到底觸碰到了慕筠沛哪根敏感的神經。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若是想見唯安,隨你的便,我只是想帶着他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我不要他做什麼小王子,我只要他平安愉悅。”
“去北鄰嗎?”慕筠沛步步緊逼。
陶瑾夢眼神中浮現一絲疑惑,隨後便滿眸怒火。
“慕筠沛,你竟然截獲我的信件!”陶瑾夢怒火中燒,她討厭這種一言一行都被監視的感覺。
慕筠沛卻不想再給她任何解釋,轉身就向外走去。
“所以你知道信件裏的所有內容,也要阻止我的計劃是嗎?”
“是!所以你最好老實在家養傷,本王若是心情好,你還能見到唯安。”說完慕筠沛便打開門,猛地一甩便向外走去。
陶瑾夢看着搖晃的門只覺得頭痛欲裂,心口也傳來陣陣痛意。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態度竟然會這麼的激烈,扶着身邊的桌角只感覺天旋地轉,根本無法坐立。
“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和王爺吵上了?”素瑤立即進屋扶着陶瑾夢坐下,一雙眼睛焦急的看着外面的慕筠沛。
“姑娘這是說什麼了?王爺怎的發這麼大的火,剛纔囑咐乳母說將小王子抱回去呢。”素瑤輕輕拍着陶瑾夢的後背柔聲問着。
陶瑾夢緊緊攥着衣袖,緩緩擡眸望着素瑤。
“他說要把唯安抱走?”
素瑤點點頭,雖然沒做過母親,卻能感覺到陶瑾夢的心痛。
“姑娘彆着急,兩人拌嘴嘛,都在氣頭上呢,說的話也做不得數的,興許過兩天就好了。”
好?陶瑾夢的脣角揚起一絲苦笑,男尊女卑,以夫爲大,況且他還是王爺,他想說什麼做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她怎麼能那麼蠢,仗着之前他對自己僅有的一些愛憐便提出讓他根本不可能答應的要求。
“咱們回去吧。”陶瑾夢扶着桌子慢慢起身。
腦海中浮現的全是往日他對自己的好,他那麼冰冷的一個人,往日裏卻對她百般溫柔呵護。
所以到了最後就是拼命去找愛的痕跡是嗎?可找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的一切都不會因爲那些已經過去的愛意而發生任何改變,徒增傷感而已。
“姑娘不能太較真,奴婢早就說過,王爺是尊貴親王,姑娘爲什麼就不能退一步呢?”
素瑤看到陶瑾夢如此痛苦又心疼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能早點規勸一下陶瑾夢。
陶瑾夢笑了笑,也怪她蠢,她竟然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男人的思維是不可能改變的。
“沒事,走就走吧,咱們如今也顧不上唯安,他在慕筠沛的庇護下可能更安全。”坐上馬車,陶瑾夢沉沉道。
畢竟魏清影想在慕筠沛的眼皮子底下去害一個孩子,是不敢的。
她出了事他也許會盡全力想辦法,但是若自己的兒子出了事,想必他會完全豁得出去,不顧任何後果。
所以魏清影和慕筠胤應該不敢拿孩子做文章,至少現在不敢,所以難受的只有她了。
“姑娘,咱們往後怎麼辦呢?現在全城人還是都知道姑娘是王爺的女人,可這外面······若王爺再惱火了,把咱們的鋪子僕人都收走了,那日子想必就更難捱了,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想起冬日素瑤就擔心不已,那些年在王府的日子她永生難忘。
陶瑾夢也沒有忘,在這個空間裏,沒有男人還真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