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早餐的時候,盛小星一直在喋喋不休,
“我們房間的牀很小的,鬱蜀黍這麼大一隻,腿都沒有辦法伸開,而且景希哥哥都快被擠成小餅乾啦。”
顧天恩一口粥憋在嘴裏差點嗆死,好半天笑的從鼻子裏噴出一粒米來。
盛小星一臉的震驚躲了老遠,
“好惡心哦你天恩叔叔。”
“抱歉啊,小星星,我也不是故意的噗哈哈啊……”
盛安然也低着頭憋笑。
她發誓自己真的不知道鬱南城會被顧天恩關在門外,直接跑到小孩子的房間睡,要知道景希和盛小星兩個人的上下鋪那都是爲小孩子量身定製的,頂多就只能睡下十二三歲的孩子。
就鬱南城這個手長腳長的身量,睡着不憋屈麼?
“很好笑嗎?”鬱南城看着她,臉色相當難看,“昨天晚上……”
“我喫飽了。”盛安然生怕他一氣之下說出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來,忙推開碗筷起身拿包,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我得去公司處理事情了,一夜沒看新聞,八成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說着,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砰’的一聲之後,屋子恢復寂靜,盛小星也說喫飽了回屋,於是餐桌上就剩下鬱南城和顧天恩兩個人面面相覷。
“不能怪我啊,你昨晚自己說不進屋的,我一直以爲你寧可睡沙發都不肯跟我睡的,誰知道你睡兒童房啊?”
顧天恩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還眨巴了兩下眼睛,鬱南城的眼角好像被一根青筋勾着,狠狠抽了一下,強忍住了要打人的衝動。
到公司後,蔣俊第一時間到盛安然的辦公室來給她彙報了當晚的網絡輿論數據變化情況。
“目前來看還算穩定,但是十二點到早上五點這個時間段本來就是網絡數據暫停的時間,所以不能依照這個數據來看,我怕後面要反彈,盛總,要不要還是開會討論一下第二套方案。”
“沒關係。”盛安然神色從容,“不用開會了,各忙各的去,下午的記者發佈會準備好就行,在這之前所有人各司其職,。”
說話的時候正好秦波進來,盛安然看到後招招手,“正好,秦師兄你關一下門,我跟你們倆說一點事情。”
秦波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道影子縮進了門後。
他神色沉冷,皺眉掃了一眼,將門關上了。
“盛安然打算告訴媒體她跟盛青山之間其實早就斷絕父女關係,並且拿出她父親的遺囑說事,打算跟盛氏集團撇清一切關係。”
洗手間裏,趙凱將門反鎖,對着電話將剛剛偷聽到的公關方案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電話那頭的人。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黃總,您看,他們最後的牌都被我抽出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從這兒走了?”
“別急啊。”
那頭的語氣有些敷衍,“這才哪兒到哪兒,一切等下午發佈會結束再說。”
“不行。”
趙凱急了,“黃總,我不能等發佈結束,您那邊一定不會讓發佈會順利的是吧?要是青檬就此起不來了,我到了那個時候再走,別人會說我什麼?”
“公司都要倒閉了,你到時候走才名正言順。”
“不是,不是這麼回事,黃總你聽我說……”
“好了,就這樣吧,我還有事。”
“喂?黃總……”
沒等趙凱說話,電話那頭已經沒了聲音,看着手機被掛斷的屏幕畫面,趙凱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恨不得將面前的這面鏡子給砸了。
他不是傻子,乙白的黃總這個態度,他嚴重懷疑他已經不打算遵守之前的諾言了。
中午,周方抽空從公司出來。
到達約定的餐廳時,看到鬱南城正陪着兩個孩子喫飯,也是大跌眼鏡。
“鬱總,您有什麼事電話裏說就行了,怎麼還親自跑過來呢?”
“他們想喫這家餐廳,離你那兒挺近的,就讓你過來了。”
周方絕倒,敢情根本不是來找自己的,只是專門來喫飯,然後又使喚自己跑來一趟。
“下午發佈會的事情,讓你安排的人手安排的怎麼樣了?”
“都安排上了。”
周方拍着胸脯保證,“都是拳擊散打的高手,絕對將現場控制好,要是有人敢動手的話,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嗯。”鬱南城點了點頭,“那就好。”
“對了,之前您讓我查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
“嗯,怎麼樣?”
“六年前老魯身邊的打手一共就那麼幾個,找到兩個現在在健身房當教練的,他們說六月十八號那天晚上他們在酒吧找人。”
“找人?”
鬱南城的眉眼深了幾分,“找誰?”
“一個女孩。”
周方壓低了聲音,全然沒注意到正在旁邊啃雞腿的盛小星小朋友喫東西的速度慢了下來,豎着耳朵真偷聽着。
“他們說管家讓他們找到這個女孩兒,然後直接蒙上眼睛給她吃藥送到盛唐酒店金都路的那家店套房裏去。”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鬱南城仔細回憶着六年前的那一晚,那晚他喝了一點酒,房間裏面沒開燈,他也懶得看那個代孕的女孩長什麼樣子,那個女孩似乎是被蒙着眼睛的,從她主動的程度來看,也的確是被下了藥。
“但是他們說找了一夜都沒找到那個女孩。”
周方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什麼?”
他的眸中橫亙起幾分愕然。
六年前的那晚,老魯並未讓人把代孕女孩送到約好的酒店房間,但是那晚他卻切切實實的跟一個女孩發生了關係,並且不久之後老魯就告訴他女孩懷孕了,八個多月之後抱回來一個男孩。
周方看着鬱南城,繼續說道,
“我問了好幾遍,那兩個保鏢確定說那晚沒找到那個女孩,所有人都在找,找遍了整個酒吧街,快到凌晨的時候,老魯忽然跟他們說不用找了,更奇怪的是,一個月之後,老魯讓他們去醫院綁走了一個準備墮胎的年輕女孩。”
前後的線索加起來,鬱南城大概推算出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正負責代孕的女孩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那晚根本沒有出現,而出現在他房間的,是陰錯陽差,不知道被誰送進來的女孩。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