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外,戰夜燼任由溫宛卿拉着自己離開,感受到那隻小手緊緊地牽着自己,他脣角輕牽,大手反握住她。
來接他們的馬車早就停在宮門口等候着,看見兩個人相攜走出來,冷鋒連忙跳了下,迎上去行禮道:“王爺,王妃。”
戰夜燼點了點頭,扶着溫宛卿上馬車,滿眼盡是柔情,“餓了沒有?轎子裏準備了你最愛的喫食。”
溫宛卿摟住他的脖頸,貼着他撒嬌道:“我沒餓,就是有點想你了。”
他心疼地抱緊懷裏的人,又聽見她這樣說,本能地以爲她在宮裏受了什麼委屈,“這幾天在宮裏怎麼樣?可有人欺負你?”
一想到他的女人有可能在宮中被欺負,戰夜燼心頭一緊,剋制不住的怒意席捲而來,聲音也如同淬了冰一樣。
“要有人敢欺負你,我!”
憤怒的話還沒有說完,溫宛卿立馬掰過他的臉,用力親了一口,“我可是戰王王妃,誰敢欺負我?”
更何況,這幾日羽林衛整天跟着她,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哪裏輪得到別人來欺負她!
戰夜燼還沒感受夠她脣邊的溫度,見她想逃,又把她錮在自己懷裏,重重地親了下去,以解相思之苦。
雖然這幾天他們都有見面,但戰夜燼還是覺得怎麼樣都不夠。
只能抱着她,雙眸輕合,炙熱的吻流連在那張紅脣上,用力發泄自己的思念。
直到感覺有隻小手輕輕推着自己的胸口,戰夜燼才鬆開了她。
溫宛卿眼角禁不住沁出生理性的淚珠,雙手抵在胸前,嬌嗔地看着眼前差點的收不住的男人:“還在馬車上呢。”
戰夜燼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手指按在她的脣邊,流連不捨,“量冷鋒也不敢亂說什麼。”
她貼在他的胸口上,忽然想到那日戰夜燼寫給自己的情詩,她揚起小臉,打趣道:“春燕到頭餘盡香,恰似葳蕤捧盛妝?”
話音剛落,溫宛卿就看見戰夜燼一向冷峻的臉龐忽地紅透,連耳根都染上一絲可疑的紅色。
看着眼前少有的景象,溫宛卿彎着眼睛,故意捏了捏戰夜燼的耳朵。
“向來知道王爺領軍英明,有勇有謀,卻沒想到王爺竟然還會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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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溫宛卿忽然改了稱呼,戰夜燼心頭一緊,也暫時顧不上害羞了,手臂下意識攏緊懷裏的人,表情登時嚴肅起來,“你喊我什麼?”
溫宛卿見他面色不虞,連聲解釋說:“你想什麼呢?我這是在故意逗你。”
聞言,戰夜燼緊繃的情緒才放鬆了下來,低頭看着她,問道:“你不喜歡嗎?”
她挺了挺身體,勾住他的脖頸,用力拉下來靠近自己,紅脣緊貼在發燙的耳朵上,輕聲說:“你的情詩已經被我收好了,以後可不準抵賴。”
溫宛卿美目流轉,嘴脣擦過戰夜燼的耳邊,再次來到他火熱的脣上,如同小雞啄米一樣,接連親了幾下。
見他再次壓下來,溫宛卿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撒嬌說:“我氣還沒喘勻呢,不給你親。”
戰夜燼喉嚨上下滾動,遺憾地看着近在咫尺又嬌豔欲滴的紅脣。
不過他們來日方長,他並不急於這一時。
回到戰王府後,戰夜燼直接將溫宛卿從馬車上抱下來,一路抱回寢殿。
周圍的奴婢早就見慣不怪了,都紛紛垂下頭。
但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笑意,畢竟王妃一回府,戰王的心情也會跟着好起來。
入夜,趁着戰夜燼沐浴的時候,藥老站在院子中喚來溫宛卿,壓低音量說:“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藥換回來了,這幾日戰王的藥全都是更改後的。”
溫宛卿頷首,小心地問:“沒被人發覺吧?”
“老夫做事你還不放心?”
她這才放心下來,貝齒咬着下脣,“當然放心,他沒事就好。”
藥老盯着她看了半晌,問道:“那藥浴,你進行得如何了?可有什麼異樣的反應?”
溫宛卿回憶自己這幾次藥浴,除了有些疼痛,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反應,“一切正常,藥老儘管放心。”
聽她語氣中沒有任何遲疑,彷彿根本沒有考慮過此舉過後,自己的結局又會怎麼樣,藥老深深地嘆了口氣。
溫宛卿沒有就此和藥老多談,餘光瞥見有奴婢進水房,好像是戰夜燼快要沐浴結束了。
她匆匆忙忙地說:“一切照舊,別被其他人發現就行,特別是戰夜燼。”
藥老點點頭,但看見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余光中多了一絲複雜。
這場交換,換的既是藥,也是性命。
一命換一命。
藥老心頭也不免一陣唏噓,說不清是喜是悲。
戰夜燼剛沐浴結束,走進寢殿後,卻沒有發現溫宛卿的身影。
煩躁的情緒剛涌上來的時候,他就看見溫宛卿從外面歡快地走了進來。
許是解決了莫名其妙扣在她身上的禍事,她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溫宛卿一眼就瞧見了站在房門口的男人,見他神情莫辨,周身溫度早就降到冰點,一眼就能讓人察覺他心情不佳。
溫宛卿上前,直接跳着掛在他身上,用力吸了一口他沐浴後的水汽,“你怎麼洗得那麼快?”
戰夜燼託着她的身體,走到牀邊,面色稍霽,“想快點出來跟你待在一起。”
她頓時明白了他的話外之音,捧着他的臉解釋道:“我就在門口吹風,看見你出來了,我立刻就進來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纔將她放在塌上,閉上眼睛貼在溫宛卿的脖頸間。
兩個人溫存了片刻,戰夜燼才滿意地貼在她的耳後,輕聲道:“夜深了,快睡吧。”
他還記得幾日前溫宛卿曾說過的話,回來後,他們就可以……
但他心疼他的宛宛,又怎能在餘毒還未清除之前碰她呢?
而溫宛卿也不知男人心中所想,熟練地在他的胸膛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呼吸逐漸平穩……
夜半三更,溫宛卿睡得正香,卻忽然身體一陣燥熱。
她擰着眉將被子甩開,可絲毫沒有緩解的跡象,甚至隱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好痛……”溫宛卿呼吸加重,在牀榻上輾轉反側,竟是分毫沒了睡意。
“這藥勁也太大了吧……”
寢衣已經被汗水打溼,她撐着牀緩緩坐起,眼神飄忽地望向屋外。
耳鳴腦脹間,她隱約聽見似乎有人在院子裏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