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盡仔細打量着笑言的神情,見她不似說謊,便點頭:“走吧。”
元魚不是無理取鬧,甚至是用卑劣手段之人。讓笑言在此處等着,有多半的可能會死發生了大事。
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一向聰穎的元魚面色大變?
待到了元魚的房間,見她靠在牀上望着手中信件一陣失神。
元魚聽聞聲響看過來,擡頭看過去。見趙子盡走來,她勉強的咧嘴一笑。
趙子盡望着她蒼白的面色,沉聲問道:“怎的面色如此蒼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王爺,這是有人送來的信件。雖然未曾署名,但是信中所說的事情,王爺應該知曉。”元魚將信件遞給趙子盡,神色有些迷茫道。
她原本不打算將信件給趙子盡,畢竟信中所說之事一旦成功,她將不會終日嘗着痛苦。
但是這種行事風格卻是她不屑的。
她想要看到他會怎樣。
是否真的放下了。
趙子盡疑惑的接過信件,當他打開信件,看到上面所寫的事情後,頓時俊美飄逸的容顏僵硬煞白。
信件從手中脫落。
他衝着元魚怒喝道:“爲何不讓下人將此信件送入宮中給本王?元魚,你好大的膽子!”
元魚本就蒼白的面色更加的蒼白,她緊咬着牙,硬生生的憋出了笑:“王爺早該料到,這種局面日後不會少。況且這樣的信件可以送進宮嗎?如此,豈不是爲你招來禍端?”
趙子盡身形一顫,脣緊繃着,他眼中寒光四射,冷聲追問道:“信件是何時送來的?”
“兩個時辰前。”元魚低下眼眸,不敢去看他凜冽的寒眸。自從嫁給他到現在,她從未見過她如此冰冷無情的一面。甚至是就在剛纔那瞬間,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
他竟然這般重視雲楚洛!
她話音剛落,他便衝出了出去。
剛纔笑言擋在他的面前,他就這般衝了出去,將來不及閃躲的笑顏撞倒一旁。
笑言痛叫,“啊……”
“笑言,你無事吧?”元魚見笑言整張臉的都皺在了一起,好半天都沒有站起來,立即問道。
笑言緩了一會兒,終於有些好轉,她有些困難的對元魚說道:“王爺怎的如此驚慌失措?”
她明明就站在他的身後,他竟然就這樣將她撞開!
聞言,元魚無聲的笑了一下。
他爲何會着急,是因爲那信!因爲雲楚洛即將面臨着生命危險,他早該知道,將雲楚洛推進來,遲早有一日,雲楚洛便會面臨危險!這是不可避免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應該發生了吧?他就算慌忙趕過去,怕是應該來不及了吧……
……
皇宮,秋月宮。
雲楚洛剛剛午睡醒來,更衣過後,宮人來報,蘭妃娘娘來了。
終於來了?
雲楚洛眼光輕輕一閃,笑看那名小心翼翼的宮女,笑道:“請蘭妃偏殿等候。
”比想象中的晚了一點,他們倒是十分的謹慎!不過,總算來了也算不錯。
如冰皺着眉道:“她來見娘娘,不會有好事。”
她在齊國後宮內兩年時間,這些日子更是知曉不少關於蘭妃的事情。
皇上爲了蘭妃處置了不少妃嬪,而蘭妃在宮中根本無人敢惹,就連皇貴妃都是敬而遠之。
若是與蘭妃爲敵,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如今蘭妃親自過來,可想而知,必定不會是好事!
相對於如冰的擔憂,雲楚洛則是神情鎮定,輕描淡寫,“我等的就是她的不懷好意。”香蘭是個聰明理智的人,能夠等到今日纔來單獨見她,必定是已經得到了命令,又或者她已經按耐不住。
趙君澤努力了這麼久,香蘭多半可能是傾心於他了。
如冰不解,甚至是在這一刻鐘忽然發現眼前的雲楚洛似乎是個陌生的存在,如此的運籌帷幄,如此的從容不迫,如此的擁有信心。究竟,雲楚洛想要做什麼?而香蘭想要做什麼?
偏殿內。
香蘭坐在香木椅上,一邊飲茶,一邊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秋月宮不愧是趙君澤親自監督修葺的,每一處都是極好的。
雖然看上去普通,但是從材質上來看,都可以分辨的出來,是其他宮殿無法相比的。
香蘭悄然握緊雙手,總覺得眼睛刺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無需用言語來形容的。更不是那些豐厚的賞賜可以相提並論的。也只有她能夠體會到,自從雲楚洛出現後,趙君澤有了怎樣的變化!雲楚洛未曾出現之時,趙君澤對她極盡寵愛,跟其他妃嬪相比,她感覺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與雲楚洛相比,她卻猶豫了。
若非那日趙君澤當着衆人的面,將滾燙的茶水全部潑到雲楚洛的身上,她那份狐疑的心稍微安定,可現在當她再次看到眼前的這些細微的東西,心口重新被那抹熟悉的沉悶之感圍繞。
她自嘲一笑。不記得什麼時候,她跟在林善雅身邊時,是暗中嘲笑林善雅的所作所爲。
因她覺得爲一個男子便是傾心到癡狂的地步,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如今,當她面對趙君澤時,卻猶豫了。面對她一直以來要做的事情,猶豫了。
低下頭,看到手上的翠玉鐲子,這鐲子是趙君澤送的。她極爲喜歡。
聽見前來的腳步聲,她側頭看去,就見雲楚洛身着一襲簡單的裙裝,裝扮極其清雅隨意。與這後宮中的所有的妃嬪都不同,她足夠特別!
忽然,她心顫了一下,瞧着雲楚洛這清雅至極的裝扮,心跳加速。趙君澤不喜歡女子穿着豔麗,甚至是行爲舉止輕浮。難道……
她面色微微蒼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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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楚洛走近偏殿,便瞧見香蘭若有所思。她挑了挑眉,神色冷淡道:“讓蘭妃久等了,不知蘭妃來見本宮有何事?”
話落,她做了個手勢,讓如冰倒茶。
等她落座後,便看向香蘭,不愧是絕色傾國的女子,只是坐着,擺出最自然的姿勢,就已經是奪人眼目。
也難怪會成爲他人的棋子。
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茶,潤了潤口,然後擡頭看向香蘭,等待香蘭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