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無法安慰許應饒。
她的立場不允許。
只能把人帶回別墅,讓傭人幫熬醒酒湯,清洗乾淨送他上牀睡覺。
第二天爲了避免尷尬,蔣點燭早早出發上班,到了公司纔給許應饒發消息,告訴他姑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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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饒這人辦事很有分寸,她原本放心。
可今天發出去的消息遲遲沒回。
她又得空給阿放打了電話,阿放稱消息已經轉告,先生晚上會回老宅,讓她不要擔心。
他回老宅,卻沒要自己一起。
這若是被姑母發現,難免又要生是非。
爲了避免麻煩,晚上蔣點燭提前下班找到許應饒,與他理性分析了眼下情況。
“凡事都要以大局爲重,而且這不是你一人的事。”
“是我家的事。”
“你在鬧什麼彆扭?哪怕你恨我厭惡我,也請等安頓完老宅那邊。”
“你會不會管的太寬了?”
“我管得寬?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和你說了什麼,姑母的電話打到了我這裏。”
許應饒皺了皺眉,看蔣點燭眼神冷淡非常。
但終究沒再拒絕她一起回老宅。
兩人在車上彼此沉默,一言不發。
蔣點燭是找不到話題,許應饒則是根本不搭理她。
路邊風景一路匆匆倒退,不出一小時,兩人到了許家老宅。
進了宅子,見了衆人,蔣點燭才發現,哪是什麼老爺子要見許應饒,分明是姑母善做主張。
老爺子看到許應饒臉色並不好,只象徵性問了工作的事,甚至還問了他爲什麼回來、
蔣點知道自己中計了,但許應饒只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哎喲,這事都怪我,看年輕孩子一直不回來,這才善做主張的。”
姑母笑裏藏針,幾句話便蓋過了事情經過,拉着兩人到飯桌坐下。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一家人就該時常團聚嘛,快嚐嚐姑母手藝。”
姑母笑呵呵讓傭人給蔣點燭添菜,蔣點燭禮貌道謝,食不知味。
氣氛有些詭異。
老爺子看許應饒不順眼。
許應饒和蔣點燭關係尷尬,姑母一直試圖挑撥離間。
飯至一半,姑母忽然話鋒一轉,“話說起來,點燭和應饒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怎麼肚子一直不見動靜?”
正在喝湯的蔣點燭一愣,下意識看身邊許應饒一邊。
後者眉眼低垂,“年紀還小,不想要。”
“她小你可不小了,男人也是有最佳生育年齡的,你都三十多歲了,而且……”
她若有似無看老爺子一眼,“你是家裏的頂樑柱,也該讓老爺子早日抱重孫子,共享天倫纔是。”
“堂哥的女朋友不少,姑母怎麼不讓他努努力。”
姑母噎了一下,“他是個不成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可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呢。”
“勞姑母費心。”
“應該的,這麼說我都是你長輩。”
許應饒看了老爺子一眼,不做聲。
蔣點燭爲緩解尷尬,主動開口,“應饒現在工作太忙了,這些事還急不得。”
“他不急你也不急嗎?一個女人最大的用處是什麼?”
蔣點燭皮笑肉不笑,“我沒想到,姑母把自己定位如此低。”
“你!”
“夠了!”
桌中央老爺子忍不住發話,“都閉嘴,喫飯!”
姑母立即低下頭,蔣點燭也不做聲。
當天晚上似乎爲了讓蔣點燭早點有孕,姑母給許應饒熬了湯,直接把兩人鎖在屋內。
蔣點燭猜那湯應該有問題,本以爲會出事,不料許應饒直接把自己鎖在洗手間一夜。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許應饒已經離開。
蔣點燭給許應饒打了三次電話,前兩次無人接聽,最後一次直接關機。
看來,他是真心嫌棄自己了。
許應心的事情在前,中計姑母在後。
蔣點燭心灰意冷。
在姑母連續盯梢下,蔣點燭在許家連續住了三天。
許應饒對她態度始終不冷不淡,挑不出錯處又讓人難受。
這幾天蔣點燭休息的很不好,幾乎是半夢半醒之間。
她做了很多夢,關於許應饒的,關於安籍塵的。
她明明分得清兩人,卻又好像混爲一談,前面還在和許應饒商量報仇的事,後面轉眼就和安籍塵互訴衷腸。
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早上起來就有些頭疼,下樓喫早餐,一打眼就看到許家姑母已經入座。
蔣點燭早在下樓梯的時就發現,今天家裏的傭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雖然這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今天感覺好像更加不太一樣。
蔣點燭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和姑母打了聲招呼,無意中看到她手中拿着的八卦雜誌。
封面上熟悉的面孔,竟是許應饒。
蔣點燭盯着雜誌封面看了半天,姑母看見了,便把雜誌合上遞給蔣點燭,“喜歡看啊,給你慢慢看,看你的丈夫如何在外面瀟灑。”
蔣點燭沒有說話,接過雜誌,看到許應饒摟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雜誌的標題是“某某女星夜會許氏總裁”。
蔣點燭翻開雜誌,把記者拍到的圖片和配文都仔細的看了幾遍。
昨晚許應饒不接蔣點燭的電話,居然就是和這個當紅小花旦在一起親熱。
姑母看蔣點燭情緒不太對勁,趕忙火上澆油,“別把這種事情太放在心上,像應饒這樣的男人,在外面免不了這些事情,你沒那魅力攔住。”
蔣點燭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嘲笑自己。
合上雜誌,她裝作沒事的模樣,自顧自的喫着東西。
一碗清粥見底,蔣點燭又給許應饒打了電話。
還是無人接聽。
蔣點燭實在是坐不住,直接打車去許氏集團總部找他。
剛進集團大樓,蔣點燭就因爲沒有通行證而被保安攔住。
她雖是黎安設計師,可黎安只是許氏旗下一個子公司,微不足道。
她雖爲許家新娘,可只是掛名。
她沒資格進入這裏。
幾經周折,蔣點燭才找到一個認識自己的公司高層。
他證明了蔣點燭的身份,使得她可以上去找許應饒。
可是到了許應饒的辦公室門口,蔣點燭又被祕書攔下。
“你好,請問有預約麼?”
“我是他的妻子。”
祕書不可置信的打量蔣點燭,“不好意思女士,沒有預約,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
“我說了,我是他太太。”
“您沒有預約,即便是老爺子讓您來到,也不行。”
蔣點燭愣在原地,實在是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
索性就衝進去。
“不行女士,你不能進!”
蔣點燭一時情急,信口胡說,“我懷了你們總裁的孩子,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擔待的起麼?”
小祕書聽蔣點燭這麼說,態度一下就軟了下來。
蔣點燭趁她鬆懈,直接闖進許應饒的辦公室。
可是進入辦公室的那一剎那,蔣點燭就因自己莽撞而感到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