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將我們的過去忘得乾淨,這婚當然是要重新求一次纔算數。”
“我….”
“軟軟!”
耳邊男人急切的呼喊聲越來越模糊,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察覺到腳邊似有陣陣夏風吹過,視線模糊中,彷彿看到牀榻邊的輕簾微微浮動,她揉着額頭,只覺得渾身都疼得厲害。
“軟軟?你醒了?”
她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視線終於清晰,何景琛正一臉擔憂地坐在牀榻邊。
“景琛……我這是怎麼了?”
“都怪我不好,不該這個時候還要帶你來這兒。”他輕輕的扶起陶軟從背後把她摟緊了懷裏,心底多了些愧疚。
醫生說她是因爲以前身體底子太差勁,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又大了,吸收掉了她身體裏的營養,再加上這一路的勞累,體力不支纔會突然暈了過去。
她搖了搖頭,柔聲道,“你也不會知道我會暈倒呀?爲什麼要怪你,景琛,不怪你的,這裏很美,我很喜歡…”
“乖。”
他低頭貪戀的蹭着她的脖頸,甚至有了一個連他自己也覺得可怕的念頭,如果能用他的權貴換取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天,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景琛,我還想再睡會兒行嗎?好累…”
她沒有說謊,可身體上的刺痛感絕不僅僅是因爲懷孕帶起來的反應,她悄然看着自己的指腹,有一股淡淡的青紫色,她本是懷疑何景琛給她用了什麼藥,可當她看向手腕上帶着那串乾坤珠,心底突然就明朗了。
是這的桃花香….和乾坤珠裏的慢性毒藥起到了相互作用!
何景琛再說了什麼,她也只是裝作睏意太濃隨意應付着,專心思考這一點一點連起來的線索。
乾坤珠裏的慢性毒藥需要匹配相剋的藥材纔會散發毒性。
而這乾坤珠裏只有一種慢性毒藥,也就是說,何景琛的媽媽早就知道何鎮文在害她,卻沒有徹底查出另一味慢性毒藥的成分是什麼?
可何景琛的媽媽爲什麼知道何鎮文在害她,卻還是沒有告發?
乾坤珠裏的藏語是,“爲保兒子含冤而死…”
保護何景琛?可又是誰要害何景琛?
含冤而死….難道何景琛的媽媽沒有出軌?都是何鎮文一手在背後操作的嗎?
桃花…桃木….
她感覺大腦快要疼出一個極限,猛地想到了幾年前與何景琛在老宅子初見的時候,那時候,何景琛的奶奶還活着…她來給何景琛的奶奶治頭痛…
而她奶奶的房間裏擺着很多桃樹枝,老宅外,是桃林…
難道….
她突然有了個可怕的念頭,難道…當時害何景琛媽媽的這件事,不但何鎮文是主謀,就連何景琛的奶奶也參與其中?!
她不禁渾身發涼,汗毛豎起,如果真的是她猜測的這樣,那何鎮文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怕。
眼下,她要先想辦法讓何景琛帶她回一趟老宅,何景琛媽媽的那封信裏到底寫了什麼,她一定要知道。
能不能扳倒何鎮文,那封信有着關鍵性的作用。
身體極度不適下,又用腦過度,她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沒見何景琛在身邊。
她壓抑着體內已經起作用的毒素,坐在牀邊看着窗前的鏡子好一會兒,忽然,扯着嘴角詭異的笑了笑,她發現,她的耳根處竟已有了不明顯的青紫色。
那麼一切都對上了,何景琛的媽媽中的就是這個毒,至於叫什麼,她還不能確定。
“軟軟,餓了嗎?我在熬粥….要不要過來看看?”
何景琛繫着圍裙,笑的一臉溫柔。
她點點頭,悄然摘下了手上的乾坤珠,知道乾坤珠的祕密就可以了,以身試毒,沒那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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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何景琛身後,何景琛牽着她的手,到了廚房,何景琛拉她坐在了沙發椅上,蹲在她身邊貼了貼她的肚子,“兒子,你就和媽媽在這陪着爸爸做飯,要乖。”
“軟軟,累的話你就靠在這。”說着,何景琛站起身,放下了沙發椅,成了躺椅。
她半垂着眼簾,微微點點頭,沒有說話。
何景琛只當她是累了,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起身繼續在一旁忙碌着。
他是不會做菜的,這粥也是熬了十幾次後才成功的。
上一次,他把飯菜做的一塌糊塗那次,他記得,陶軟還是吃了些的,也許文仲說得對,能讓陶軟動心的從來不是金錢,而是用心。
只匆匆地看了一眼他忙碌的背影,她就偏過頭不再看。
她不想說話,甚至,連演戲也不想,索性閉上了雙眼繼續睡。
這是開放式的廚房,夏風穿過開着的門卷着桃樹的落葉一併吹了進來,這風,是溫柔的。
“我的何夫人,真是越來越貪睡了。”
男人寵溺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邊,像長了腿般,在她鬢邊廝磨着。
她有些惱,惱自己,怎麼會覺得這夏風竟會是溫柔的呢?
只要在何景琛身邊,那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灰色的,是死氣沉沉的,那樣纔是對的。
她伸了個懶腰,身子倒是真有些乏了。
“軟軟,不舒服嗎?”
“嗯,景琛,我腰好酸…”
她如實說着,四個多月的孕身確實會覺得沉重。
“先起來把粥喝了,一會我來給你揉揉好不好?”
她點點頭,不情不願的坐起身,何景琛對她的好,這段日子,已經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喝過了粥,何景琛抱她去了門外的小亭子。
零零散散的桃花隨風飄落,她躺在一旁的搖椅上,何景琛拿過桌上的文件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呀?”
“一點小禮物。”
她抿了抿嘴,懶洋洋的接過,尤爲調皮的念着,“股份轉讓書,何景琛先生自願贈予陶軟女士百分之三十何氏股份….”
她的身體有些發僵,忽而想起,那一年,也是這樣一份轉讓書…是沈氏想要的的那塊地。
“景琛,那我是不是也變的和你一樣有錢了?”
她喜笑顏開,何景琛卻有些驚愣,要是以前…陶軟…是一定不會因爲錢而高興的。
“嗯,以後在何氏,我的何夫人和我的地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