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調香

發佈時間: 2024-11-09 06: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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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許應饒的辦公室出來,蔣點燭一直心神不寧。

 小胖這人爲人不錯,唯一缺點就是太“剛直”了。

 寧折不彎的人是不會輕易屈服於三言兩語的勸說,或者威脅的。

 因爲小胖的事,蔣點燭當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好。

 然而更糟心的事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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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蔣點燭回到別墅居住,可晚上許應饒沒有回來。

 他在外面應酬徹夜忙工作是常有的事,蔣點燭並未放在心上。

 可剛洗完澡要休息時,阿放忽然行色匆匆過來,跟她說今天許應饒的狀態不對。

 蔣點燭已經走到了臥室牀邊,一手已經摸到被角。

 阿放就在門邊看着她。

 她無奈轉過身,“怎麼回事。”

 “上午我沒反應過來,直到身邊人問纔想起,今天是……”

 阿放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道:“應心小姐第一次和先生見面的日子。”

 蔣點燭心頭一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雪白的連衣裙。

 應心,自己這個應心的影子在,他卻沒回來。

 事情有些嚴重。

 “那你覺得他會去哪?”

 “先生很注重和應心小姐的儀式,每個紀念日都分得很清,我原本以爲他會來找蔣小姐……”

 “他沒找我,說明他不想見到我,此刻他應該是隻身一人。”

 “先生對小姐的感情不一般,這事恐怕要蔣小姐出面纔行。”

 蔣點燭走到衣櫃邊開始往外拿衣服,“把他可能出現的地址都發送到我手機上。”

 “我陪蔣小姐一起。”

 “那樣太耽誤事了,你把地方列出來,我們分成兩組,你去一邊我去另一邊。”

 蔣點燭對鏡迅速把頭髮挽成利落馬尾,進入更衣室換上能出門的外套。

 利落的風衣,棕色的駝絨,和應心小姐完全相反的風格。

 阿放什麼都沒說,依照蔣點燭吩咐,她先是列出許應心喜歡去的公園,後又列出許應饒和應心一起喫飯的酒店。

 公園太大不熟悉的蔣點燭沒法去,只能選擇後者。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她試着給許應饒打電話,那邊不出意外關機。

 蔣點燭說不清心裏什麼滋味,歉疚擔憂,甚至有一絲神傷無奈。

 應心的死是無法抹平的傷痛,她用自己的方式永遠留在了許應饒身邊。

 而自己則永遠活在她影子下。

 第一家酒店距離許家比較近,二十分鐘就到了,上去詢問一番一無所獲。

 蔣點燭從酒店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她看了一眼手機,打車前往第二家。

 爲了不驚動許家人,蔣點出門都是偷偷的,生怕有眼線把事情彙報到老宅那邊。

 可她千防萬防,剛上車就接到了許家姑母的電話。

 消息倒快。

 蔣點燭知道對方是個難纏的,因爲自家兒子不成器,沒法繼承家產,就開始另闢捷徑,處處找許應饒的錯處。

 好像把優秀的人從高處拉下來,劣質的人就有了上位的可能。

 蔣點燭看不上這種手段卑劣目光短淺的人。

 即便是老爺子去世那一天,許應饒掌管許氏,依照他的性格也不會缺她們喫喝。

 明明可以放手養老的事,卻事事都要攪和。

 蔣點燭看着手機鍥而不捨的振動,最終無奈接通。

 姑母那邊好像知道今天日子特殊,會出事一樣,假好心道,“點燭,休息了嗎?”

 蔣點燭看着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輕輕“嗯”了一聲。

 “要睡了。”

 “年輕人居然休息的這麼早啊。”

 “最近黎安要忙的事情比較多,姑母不知道嗎?應饒聘用了一位實力強勁的項目經理,正在洽談新項目。”

 姑母那邊噎了一下,估計是想到了自己整天花天酒地,不成器的兒子。

 但並未表露出來,反而虛情假意恭喜兩句。

 “那應饒在嗎?我想找他說說話。”

 蔣點燭抓着手機手指緊了緊,“他今天很累,姑母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說。”

 “可不是我有事,是你們好久不回家這邊了,這不是老爺子想你們嗎。”

 姑母笑裏藏刀。

 說起老爺子蔣點燭不禁想起他打許應饒的架勢。

 他會想念許應饒?分明是你想借機挑事的藉口而已。

 “我會轉告應饒的。”

 “點燭,你們明天一定要回家哦,姑母給你們做好喫的。”

 蔣點燭並沒有代許應饒答應,畢竟她沒資格。

 和姑母又寒暄兩句,蔣點燭疲倦掛斷電話。

 這時候已經快到第二家酒店。

 蔣點燭先去前臺問,後聯繫酒店經理,循序漸進,可二三四找下來依舊一無所獲。

 眼見快到12點時,阿放忽然給她發了信息,說公園也沒人,不過她倒是想起個地方,許應饒應該在那。

 蔣點燭沒有多問,忙打車過去。

 到了才發現是一處隱蔽的調香室。

 調香室牆外爬滿藤蔓植物,夜色下顯得有些陰森。

 這裏不輕易對外接待,往來顧客就那麼幾個,非富即貴。

 蔣點燭問了前臺,確定是許家夫人無疑,這纔給她放行。

 來到許應饒所在房間前,她先經過一條幽長走廊,不知道是調香室裝修風格如此,還是沒開燈緣故,走廊昏暗,牆壁掛滿各種歐洲油畫,畫中大片絢爛色彩,熾烈的花朵,張揚荊棘。

 這地方應該是應心找到的,她就喜歡這樣詭異而小衆的存在。

 蔣點燭找到許應饒時,他正坐在包廂沙發中,低着頭。

 室內沒有開燈,僅有的昏黃都是來源於牆壁壁燈,光線微弱有限,聊勝於無。

 蔣點燭站在門口瞄一眼,許應桃面前桌子擺着五顏六色的瓶子,她猜那應該是調香材料。

 他腳邊則是雜七雜八的酒瓶。

 門已經推開,但她還是禮貌敲了敲,“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詢問他忽然側臉,目光冰冷,如同被驚到的野獸。

 發現是蔣點燭,危險警告也沒有散去。

 此刻走廊燈開着,光線從外照進來,照進室內形成散射梯形。

 她站在門邊,門如天地,肩膀身上滿是微光。

 他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