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冷嗤,一雙眼睛猩紅一片。
“你可知道,皇甫庸越來越囂張的原因,正是他抓到了你們的軟肋?”
岑英被他凌然的目光凝視着,竟然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
“家族榮耀?”厲司丞更加的不屑,“如果再讓皇甫庸繼續下去,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被別人發現,那麼,皇甫家族就徹底的毀了。”
“少爺……”
“如果老爺子沒有讓我全權處理,還想要阻攔什麼,那麼,可以,我現在就帶着秦鳶回江城,以後皇甫家族的這些破爛事,再也別來找我!”
他的態度是那樣的堅定,語氣更是沒有半分商量。
最終,岑英還是重重嘆息一聲:“罷了!”
厲司丞立即聯繫了周文凱,得知那些藥物還好好的放在倉庫,他眉眼疏冷,立即聯繫了緝毒警員。
警員匆匆趕來,封了所有的藥物。
緝毒犬也被帶了進來。
厲司丞臉色陰沉的等待着搜查結果。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緝毒犬竟然沒有任何發現。
他心中頓時升起一絲絲不好的預感,瞳眸沉沉的拆開一盒藥,將裏邊的膠囊捏開,倒在緝毒犬的面前。
緝毒犬嗅了嗅,沒有任何發現。
周文凱與傅鑫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爲厲司丞捏了一把汗。
厲司丞不死心,他又連續拆開了好幾盒藥,結果無一例外的,全都是正常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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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外有汽車駛入的聲音,皇甫庸與皇甫雲墨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這裏。
見狀,皇甫雲墨一臉憤怒:“阿丞,你什麼意思?”
厲司丞眸眼沁冷的盯着他,而後,目光緩緩的移到皇甫庸的臉上。
雖然皇甫庸一臉平靜,不過,厲司丞還是在他那雙渾濁幽深的眼睛裏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笑意。
譏諷的,不屑的笑意!
厲司丞的手指頭緊緊的捏起,嘴角一點點的牽起。
“這出聲東擊西,玩的不錯!”
皇甫庸語重心長:“阿丞,你在說些什麼?你要是對二叔爺有什麼意見,你就直說!咱們皇甫家族的榮耀可不能這麼消耗!”
“今天是我沒有搞清楚,害得你們撲了個空,不管是怎樣的懲罰,我都接受。”厲司丞態度很真誠的對負責人道。
“可能需要你去局裏接受幾天的教育。”
厲司丞點頭。
這時候,負責人的手機響起,他神色異常的嚴肅,接了起來,而後,看着厲司丞的目光倏爾就變了變。
“是,我知道了!”負責人將手機收好,轉而又看向厲司丞:“念着你是初犯,這次就算了!下一次不要這樣了。”
周文凱氣的不行。
他們費了這麼多的精力跟時間,以爲可以給皇甫庸致命一擊,卻不想,竟然被他擺了一道。
厲司丞在周文凱欲要開口之前,橫過去一記眼刀子。
周文凱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
皇甫庸一臉嚴肅:“阿丞,你兩個堂妹在你那裏住了有些日子了,過段時間就是元旦了,新的一年,我也想一家團聚!”
厲司丞的手一點點的收緊,指骨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周文凱是真的繃不住了。
他眸子猩紅的瞪着皇甫庸,語氣沉沉:“你這種人,也配說什麼一家團聚?”
皇甫庸面上沒有半分的尷尬,他只是蹙着眉,明顯不悅。
“阿丞,既然是誤會,那解釋開了,也就算了!這些藥,算了,就當我倒黴!”皇甫庸離開的時候,還用力拍了拍厲司丞的肩膀。
皇甫雲墨扶着他走出去。
上車時,皇甫庸扭頭,嘴角緩緩的揚起,眼睛裏的嘲諷又加重了幾分。
緝毒警員也陸續離開這裏,偌大的倉庫,只剩下厲司丞還有周文凱跟傅鑫三人,稍稍有些落寞孤冷。
“阿丞,你千萬別沮喪!”傅鑫勸說:“皇甫庸老謀深算,擺明了就是在故意給你設套!這一次是咱們沒有料準!”
厲司丞深呼吸,“先回去!”
“嗯。”
三人上了車,剛剛發動車子,厲司丞便接到了岑英的電話。
“皇甫庸聯繫了老爺子,話裏話外看似是寬容,實際上是嘲諷跟控訴!老爺子本來身體見好,被他刺激一通,咳得厲害!”
厲司丞下頜繃緊,眼睛裏的寒色越來越濃。
“阿凱!調轉方向,去療養院。”
“好。”
剛剛到病房門口,他便看到了秦鳶,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不是讓你先回江城嗎?”
他的聲音很大,振聾發聵。
秦鳶大抵知道他剛剛經歷了什麼,雖然被他吼得有些掛不住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說什麼。
只是溫聲軟語的說道:“爺爺不是身體不好嗎?”
“他身體什麼時候好過?”
“我……”秦鳶覺得有些委屈。
“我馬上讓鑫子送你回江城!”
皇甫庸的本事不小,他很怕秦鳶留在這裏,會受到傷害。
“我……”
“秦鳶!”
被他過分灼灼的目光鎖住,秦鳶喉嚨口像是堵着一團吸了水的海綿,“想留下來”這四個字,終究還是順着喉管,一點點的滑入腹中。
“鑫子。”厲司丞看向傅鑫,“送秦鳶離開!”
說完,他擡步就進了病房。
秦鳶站在他的身後,看着那道高大頎長的背影,眼眶泛紅。
周文凱都有些看不下去,急忙追上厲司丞。
“阿丞,你就不能跟秦鳶好好說話嗎?”
“好好說她能離開這裏,乖乖回江城嗎?”
周文凱語結。
傅鑫挺擔憂的看了眼秦鳶,“秦鳶,我先送你去機場!”
“我進去跟爺爺打聲招呼!”
“秦鳶,阿丞這一次被皇甫庸擺了一道,皇甫庸遠比我們所想的還要陰險!他也是怕你留在這裏會受到傷害,你別怪他。”
秦鳶勉強扯了扯嘴角,“我不會怪他!只是會心疼他!”
他雖然生長在厲家,但是,從小沒有得到過什麼溫暖。
當身世之謎被揭開,她以爲一切迴歸正軌,他們可以幸福生活在一起,或許還會有幾個孩子,但,終究也只是自己想想罷了!
“我們走吧!”她幾乎耗費了自己全部的力氣,硬生生擠出了四個字,頗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