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動靜立時就引來了屋內的兩人的關注。
寨主此刻的狀態,媚眼如絲,眉目含情,臉色更是潮紅了幾分,彷彿染上了幾抹紅霞。
“我出去看看。”
感覺到外面有人在打擾,她的眉心緊蹙,一股濃濃的不悅涌出。
她猛地走出,將門給打開。
剛剛打開門,她剛巧就瞧見了正將一名黑衣的女人給揍暈的寧輓歌。
寧輓歌手上還舉着一塊石頭,將人打暈之後,正好就被開門的人給瞧了個正着。
“七王妃?”寨主瞧見了寧輓歌,表情微愕。
寧輓歌扔下了手中的石頭,幾步走向了屋門裏。
果然如她所料,瞧見了屋內的男人後她的瞳孔微縮。
“墨玉卿!”她帶着幾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之前就聽出了這個男人的聲音,想來也只有這個渣男纔會用自己的美色來吸引其他的女人吧?
可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
她的目光一下便落至了桌上的盒子上,只是盒子是關着的。
墨玉卿瞧見她,淡然的勾了勾脣:“七王妃,可真是許久不見了。”打招呼的口氣,很平淡。
寧輓歌清晰的瞧見了這個男人的嘴角邊邪氣的笑意,那笑意在寧輓歌的眼中格外邪惡。
“你怎麼會在這裏?”寧輓歌冷嗤了一聲。
這時候站在門口一直被冷落的寨主不甘心了忽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墨公子是本寨主請入寨中的,七王妃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只是剛好路過,聽見了有些人的對話,在說這火焰花的事情。”她率先提出來,就想看看這兩個人的表情反應。
寨主的表情微變,但表情極快的恢復如常。
墨玉卿更爲坦誠,輕輕呵了一聲說道:“火焰花?七王妃爲了給七王爺配置解藥吧?可惜啊,這最後一株也已經被我給……”
寧輓歌大抵也猜測出了答案,可是她不願意相信這個男人的所說。
墨玉卿這男人奸詐狡猾,只要是從他墨玉卿口中吐出來的話,她都必須要好好斟酌一番。
寧輓歌沒有理會他,直直走向了桌邊,直接將桌上的藥盒給打開來看,可上面只剩下一堆黑灰,湊近嗅了嗅,這氣味是火焰花的氣味完全沒錯。
一旁的寨主瞧着寧輓歌的表情,有些心虛,忙不迭的解釋道:“這個……這個原本是想要給墨公子觀賞觀賞的,只是不小心就被燭火給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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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輓歌聽見這話,心底涌起的怒氣更甚。
還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墨玉卿這花心大蘿蔔,每次爲了達到目的都會利用女人,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也只有他墨玉卿才做得出來!
“好你個墨玉卿!”這筆賬她是絕對記住了。
舊賬新賬正好趁着這個時候一同算了的好!
寧輓歌的雙眸中早已閃爍着濃濃的怒焰,幾步靠近這個男人,正要行動時忽然被一旁的寨主給抓住了。
“七王妃,別衝動啊,你不是他的對手。”
寧輓歌沒有理會這寨主的話,伸手甩開了這女人的手,冷凝着墨玉卿。
“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可毒卻並不一定能夠輸。”
使毒?
墨玉卿一聽頓時笑出了聲來,實在莫名寧輓歌這份自信是來自何處?
“七王妃,藥已經毀了,你對我使毒也無法贏,今日看在你痛苦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越聽越火大。
寧輓歌低低的笑,內心幾近絕望。
偏偏在最後一味藥上出問題,她想過很多次的可能,可怎麼也想不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墨玉卿,還記得那日在煉毒大會上發生的事情嗎?可還記得那日我們專門給對方煉製的毒藥?”
寧輓歌突然提到這件事情,這話讓墨玉卿的臉上劃過了一抹狐疑之色,“你提這個做什麼?”
“你現在就已經沾染了那毒,那可是我專門爲你煉製的毒藥,你可要好好享受。”寧輓歌的脣角勾起的笑意冷冽徹骨。
她覺得絕望,可也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呵呵……你胡說……”墨玉卿纔不信寧輓歌說的話,“我是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你的百毒不侵只限於肌膚觸碰,實則用嗅覺就不行。”
寧輓歌的話讓墨玉卿的臉色頓時一黑,算是明白寧輓歌的這話中之意,分明就是故意要把他給弄死。
“你也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我男人曾經所嘗受的痛苦,我想你一定非常喜歡這樣的痛苦滋味。”
她可不會這麼甘心讓這個男人好好過。墨玉卿的帳,她會一筆筆的替風陌寒給討回來,甚至還要加倍奉還。
寧輓歌的眼眸中那一抹凌冽的光格外懾人,這是墨玉卿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瞧見的殺氣騰騰。
那一瞬,屋內的殺氣四散開來,皆是來自寧輓歌的周身。
可即便是如此,這樣的寧輓歌也更有了幾分吸引人之處。
一旁的寨主被這股莫名四竄的冷意給驚得連連往後退。
墨玉卿的臉色由一開始的僵硬漸漸轉成了潮紅色,一種很詭異的紅色。他忽然感覺到一股窒息感襲來,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寨主也瞧的面色大變。
寧輓歌緩緩往後退去,提醒了一下身邊的女子,“趕緊離開,否則他發狂起來誰也止不住。”
這毒藥是模仿風陌寒的毒而制,所以這個男人毒發時的模樣會與風陌寒的毒發時的模樣有些類似,但她只是加了很多劑猛藥,而且這毒藥的氣味只針對男人,所以在當時她的毒藥氣息隻影響到了墨玉卿一人。
寨主早已白了臉色,不敢多做逗留,直直衝了出去。
而墨玉卿的雙目也變成了赤紅色,瞪向了她們二人,朝着她們就撲了過來。
“啊!”寨主被嚇了一跳,平日裏臉上的鎮定之色都不見了蹤影,眼中只有滿滿的駭然。
寧輓歌連連往後退,可是墨玉卿逼近的厲害,男人的手握成爪,動作快速的就抓住了寧輓歌。
寧輓歌暗罵了一聲,狠狠踩了他一腳。
可是這一腳踩得讓他毫無痛感。
“該死的!”這人赤紅着雙目,扯着她的手臂很痛,疼的她懷疑自己的手臂已經脫臼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扯着她手臂的男人嘶啞着開口,那赤紅的眼睛,還有赤紅的臉色,尤其是在這樣夜色中更顯鬼魅。
“那對不起了,要殺也該是我殺你。”她說罷直接又踹了他的重點部位一腳。
對付男人,她發現對付這個地方實在太有利了。只要一腳,直接可以逆轉場面。
被踢了一腳,墨玉卿簡直目眥欲裂,痛苦的叫了一聲,鬆開了寧輓歌的手臂捂着下身。
寧輓歌見狀立刻就跑。
“啊……”身後墨玉卿痛苦的嚎叫聲連連。
寧輓歌回頭一看,忍不住罵了一聲,這男人還真是夠拼的!
只見那人一邊捂着下身一邊跳着追來,動作看上去格外滑稽,可這會兒她完全笑不出來。
正想着要怎麼跑的時候,忽然一道銀芒劃過,強勁的劍鋒直接把墨玉卿給砍倒在地。
事情發生的太快,眨眼之間,甚至寧輓歌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人提着長劍走來,臨風而立,那身上紅色的衣袂在夜風中輕輕拂動翻飛。
瞧見他,寧輓歌那原本有些期待的心思漸漸回落,有些懨懨的喚了對方一聲:“楚燁。”
“讓嫂子受驚了。把墨玉卿給綁走,正好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利用一番太浪費。”楚燁轉頭吩咐了一聲自己的下屬。
寧輓歌回頭一看,他帶了兩名下屬,甚至紅葉也一同來了。
可這麼多人,卻依然不見風陌寒的身影。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寧輓歌問。
視線環顧了一週後,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看見的男人,她的眼底漸漸涌起了一抹失落感。
“這個……小綠告訴我們的。”紅葉輕輕說道,“她也是擔心你。”怕寧輓歌找小綠麻煩,她便趕緊出聲解釋。
寧輓歌輕輕哦了一聲,倒也不生氣。
小綠這丫頭早已胳膊肘往外拐了,即便是他風陌寒已經把休書送給她了,小綠也還是這麼吃裏扒外。
“先離開這兒再說吧?”楚燁給了紅葉一個眼神。
紅葉再清楚不過,上前靠近寧輓歌,主動挽住了寧輓歌的手臂。
“王妃,我們先離開吧。”
“等等,你不用叫我王妃,你也不用叫我嫂子。想必你們都知道了,他風陌寒已經給我了休書,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嫂子。”楚燁輕嘆了一聲,“阿寒現在毒很嚴重,還在客棧裏。”
一句話,讓寧輓歌的眼眸睜大。
其實只是想說一說氣話,問一問他們是不是風陌寒派來的,可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
“那還等什麼,趕緊帶我去找他!”
寧輓歌的心很不安。
尤其是現在唯一的希望沒有了。
她知道他也是不想連累她,可是夫妻之間本該是同甘共苦,他這般做可有想過她的心底是怎樣的煎熬?
“好。”紅葉一聽,回頭朝着楚燁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微笑。
只要寧輓歌答應回去,那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