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命令。
蕭政立刻派人去天牢提人。
一刻鐘後。
月生海便被人帶到了朝堂之上。
他雖然脫去了官帽和官服,只着一襲裏衣。
但他衣衫乾淨,周身的氣質不減,依舊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臣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
月生海跪下,恭敬地行禮。
“月愛卿,起身吧。”
聖上讓人起來,隨後直接道出正題,“月愛卿,此人稱救濟銀一事,皆是你指使他做的,你可認罪?”
順着聖上的視線看去。
月生海這纔看到一旁立着一抹極其熟悉的身影。
而此人,正是他府邸的老管家!
“月管家,你怎會在此處?”
見到此人。
月生海面上拂過詫異的神色,萬萬不敢相信。
月管家聽到老爺的聲音,也轉過頭去看向一旁的人,還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老爺,認罪吧,咱們瞞不下去了。”
“你在胡說什麼!”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聽到月管家此言。
月生海緊蹙着眉心。
臉色瞬間變得黑沉。
“老爺,當初您吩咐老奴去江南偷運救濟銀,老奴也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只是現在……蕭大人已找出各種證據,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咱們認罪吧,興許還會從輕處罰。”
“你胡說,本官何時吩咐你去江南了,又何時吩咐你偷運救濟銀?一切都是你胡言亂語!”
“當初購置食糧和衣物的賬本,還有江南傳來的書信,均在蕭大人手上。”
聽到月管家和月生海的一番對話。
大殿內的衆人都糊塗了。
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而高位上的人聽到月管家這話。
當即看向蕭政,“他所言,可是真?”
蕭政趕緊恭敬地迴應,“回聖上,臣的手上確有江南查到的賬本和往來的書信,但其中真假還未曾可知。”
聽到蕭政此話。
月管家面上一動。
趕緊繼續發聲,出口的聲音卻十分悲壯,“我家老爺以前是多麼清正廉明,爲官數十載,一心只爲百姓着想,如今爲了這蠅頭小利,竟是忘了初心,草民不忍心老爺變成此般模樣,所以纔不得已指認老爺。”
“還請聖上明察!”
“蕭愛卿,將證據都呈上來。”
聖上沒有理會月管家的話。
只看向蕭政。
蕭政大手一揮。
當即就有屬下將所有的證據全部呈上。
如今人證物證聚在。
聖上若是再不定奪,恐怕是難以向大殿內的衆臣交代了。
迫於壓力。
他看向月生海,一臉地痛心。
最終還是下達旨意,“月尚書身爲戶部尚書,卻監守自盜,私吞數萬兩救濟銀,置黎民百姓於不顧,枉爲人臣,剝奪其官職,貶爲平民,按律當斬!”
“朕念在你爲官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罰沒家產,以充國庫,赦免家眷死罪,發配南蠻。”
“聖上,臣冤枉——”
聽到聖上最終的裁斷。
月生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淚橫流,“聖上,臣清清白白,從未做過此等蔑視朝綱之事,臣當真是命幾位大臣押送救濟銀,至於救濟銀出現在別莊一事,定是有人誣陷的,還請聖上明察!”
月生海恭敬地匍匐在地。
只聽得他悲痛的聲音響起。
聖上見此。
面上有絲動容。
但證據擺在衆臣面前,他也不好輕罰了。
“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什麼可冤枉的,早知現在你又何必當初。”
“是啊月尚書,你對什麼動手不好,非要對救濟銀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你一點都不冤枉……”
一時之間。
朝堂上。
平日裏看不慣月生海的羣臣,均是對他指指點點。
“聖上,月大人爲官數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突然發生此事,許是當真有人故意而爲之,陷害月大人,還請聖上查明事情的所有真相以後,再予以定奪。”
禮部尚書見事態不可扭轉。
他趕緊站出來,替好友說話。
有他出頭。
便有更多大臣站出來維護月生海。
“是啊聖上,方纔蕭大人也說了,這些證據目前還不知真假,依微臣所見,還是先查清罪證的真假,再治罪也不遲。”
“證據都明明白白地擺出來了,還能有什麼真假,不僅有物證,更是有人證,本官若是沒有認錯,這個人證可是月府裏的老人。秦大人,你莫不是也參與了此事,怕牽連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故意拖延時間吧?”
“丁大人,你休得胡言,本官怎會打救濟銀的主意,本官只是看在月大人平日裏忠心爲國的份上,替月大人求個清白罷了。”
“你爲月大人求清白,咱們等得起,那京城外那些難民可等不起,莫不是你非要等到那些難民都涌入京城來,再產生暴亂,才治月生海的罪?”
“聖上,月大人爲人如何,您應當都是看在眼裏的,月大人算是朝中老臣了,他當真是忠心耿耿,一心爲聖上辦事。”
那些人懶得和旁人糾纏。
直接站出來跪在地上,替月生海求情。
“還請聖上繼續徹查此事,莫要冤枉了一個忠臣,寒了大臣們的心。”
“還請聖上繼續徹查此事……”
朝堂上那些求情的聲音此起彼伏。
聖上也是煩得頭疼。
蕭政也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聖上,現在雖然有人證和物證,但是這些罪證都還未得到證實,不知其真假,若是就這樣草草結案,冤枉了一個忠臣,對聖上而言,是巨大的損失。”
“還請聖上三思。”
見蕭政都站出來幫月生海說話。
另一派的人當即慌了。
他們也趕緊跪在地上。
“聖上,城外的難民都需要一個交代,聖上不能輕易放過月大人,需得給萬千黎民一個交代吶!”
一邊是替月生海求情的大臣。
另一邊是一口咬定要治死月生海的大臣,朝堂上陷入兩難的境地。
聖上更是煩得頭都大了。
他撐在龍椅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只覺心中煩躁的厲害。
就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時。
外面的宮人進來了,附在聖上耳邊細聲稟報,“聖上,月家二小姐在殿外求見。”
聽到此話。
聖上這才擡起頭,看向殿外,擺擺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