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蘇這麼說,君月蘭瞬間有種後背發毛的感覺,隨即就是熊熊怒火!
她猛地拍開雲蘇的手:“就憑你也想管教我,你也配?!”
雲蘇提前料到了她的反應,順勢收回手,似笑非笑道:“我怎麼就不配了?”
君月蘭:“你……”
“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大哥能管教你的,我自然也可以,勸你最好對我尊重一點,否則落到我手裏……”
雲蘇不懷好意地彎起脣角,惡魔低語道,“你想試試看,我有多少種殺人不見血的法子嗎?”
君月蘭倒吸一口冷氣,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你、你……”她伸手指着雲蘇,聲音都發抖了,“你好惡毒!”
說兩句話恐嚇她就叫惡毒了?
那真正的惡毒,她還沒見識過呢。
雲蘇心裏撇了撇嘴。
她其實懶得跟君月蘭一般見識,這就是個從小被家裏人嬌慣、寵得無法無天的驕橫小姐。
性情雖然跋扈,但還稱不上多壞多惡毒。
因爲被人嬌寵着,君月蘭其實沒多少心眼子,囂張惡意全寫在臉上,直來直去。
就好像雲蘇今天大婚不順利,她第一個就跑來嘲諷她,看她笑話,彷彿讓雲蘇不痛快了,她就高興了。
這種人雖然氣人,但其實很好對付。
比那種表面跟你笑語晏晏,背地裏突然捅你一刀的真惡毒,容易對付太多了。
“既然知道我惡毒,你還敢一個人跑來挑釁我?不怕轉頭就被我毒死了?”雲蘇嘲諷道。
君月蘭瞪着她,“你敢!”
雲蘇忽然站起身,直勾勾湊到她面前:“你猜,我現在要是扇你一巴掌,會怎麼樣?”
“你還敢打我?!”君月蘭一聽就氣炸了。
她就是打個比方,還沒動手呢。
雲蘇無語地說:“你怎麼好像還挺期待我打你的?”
呸,誰期待了!
君月蘭警惕地往後退了退,“你少跟我囂張,要是真敢打我,我一定去跟皇伯父告狀,讓你不得好死!”
雲蘇無所謂地聳聳肩:“怕什麼,反正你大哥會護着我的。”
君月蘭:“……”
她表情一下呆滯了。
“有你大哥在,就算你去跟皇上告狀,皇上也頂多訓斥我幾句,不痛不癢。”
雲蘇擡起手,尖尖的指甲劃過君月蘭的臉頰,語氣不懷好意,“但你這嫩生生的小臉蛋,可就又要遭罪了。”
君月蘭被她手指戳着臉,後背寒毛直冒。
這話說的……可太有道理了!
她要是真捱了雲蘇一巴掌,換來的卻只是雲蘇不痛不癢地被訓斥幾句,那她不是虧大了嗎?
“我……我大哥一向英明,不會被你矇騙的,你要是敢打我,他肯定給我做主!”
君月蘭色厲內荏的道。
雲蘇奇怪地看着她:“誰說我要矇騙你大哥了?”
君月蘭:“……”
“我打你就是打你,還用得着撒謊掩蓋嗎?”
雲蘇似笑非笑道,“你再猜猜,就算我明着教訓你,你大哥是幫你還是幫我?”
君月蘭:“……”
要是換成以前,她肯定自信滿滿地說,大哥一定會幫她。
爲什麼?因爲她是大哥唯一的妹妹啊。
親疏關係擺在這,就算是她沒理,大哥也會多少偏袒她的。
但那只是從前。
現在……君月蘭卻不敢確定了。
她想起上一次跟雲蘇發生衝突,大哥是怎麼做的?
明明是雲蘇先對她不恭敬,她只是想小小地教訓她一下,大哥就不分青紅皁白,竟然讓丫鬟打她的臉。
那可是君月蘭這輩子第一次受罰!
臉都被打腫了,大哥還不肯輕饒,讓她禁足到現在都沒解放。
要不是今日鎮北王府的喜事,她作爲唯一的郡主必須出席,大哥只怕到現在都不會把她放出來。
一想到這裏,君月蘭心裏就是滿腹的委屈和不甘心。
她選擇性地遺忘了,君長淵之所以懲罰她,是因爲她用了陰損手段想陷害雲蘇,還跑到他面前來耍心眼,只是一心一意地認定,大哥就是偏心雲蘇,不幫她這個親妹妹!
親疏有別。
以前,作爲妹妹的她是親,別人是疏。
現在,大哥娶妻了,雲蘇纔是那個“親”,她這個妹妹反而成了“疏”了!
君月蘭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公平。
她用力揮開雲蘇的手,狠狠推了她一把,怒吼道:“雲蘇你個賤人,別以爲大哥偏袒你就了不起了,我絕對不會承認你這個嫂子的!”
說完,她好像是被氣狠了,又怕雲蘇真的打她,扭頭就往門外跑。
雲蘇眼尖地看到她眼睛都氣得紅紅的,快哭了。
“王妃小心!”
丫鬟們眼看着雲蘇被推得一個踉蹌,急忙上前扶住她。
另一邊,君月蘭還沒跑出門,迎面就撞上了正要走進來的康太夫人,母女倆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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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啊!”
康太夫人差點被撞到地上去,幸好身後的人扶了一把,她惱火地發怒:“幹什麼毛毛躁躁!也不看人就往外衝……蘭兒?你這是怎麼了?”
康太夫人本還以爲是哪個不長眼的丫鬟呢,一看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語氣立刻緩和下來。
“娘……”君月蘭眼睛紅紅的,委屈的一頭撲進她懷裏,“那個賤人欺負我,她還要打我!娘你給我做主!”
康太夫人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尷尬,抓着她的肩膀,強笑道:“什麼賤人,蘭兒,你在胡說什麼?”
康太夫人可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後還跟着十幾位的世家貴婦、各家千金呢。
天盛帝、君長淵以及衆多朝臣們,要商議如何處理今日的刺客一案。
這是朝堂中事。
女眷們自然不方便留下旁聽。
所以,雲蘇離開之後,皇后也識趣地起身告退,其他女眷們紛紛跟着退出來。
一離開正堂,皇后就冷着臉回屋休息了,完全沒有主持大局的意思,剩下康太夫人和衆多賓客女眷們,面面相覷。
沒有正常的拜堂流程,皇帝和男人們又都在商議正事。
她們這些女人無事可做,又不能自己先入宴席,總不能就這麼眼巴巴地乾站着吧?
康太夫人作爲主人家,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纔想到邀請衆人一起去新房,看望下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