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您想過他們的將來嗎?

發佈時間: 2024-10-20 17: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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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瀋海和沈軍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老頭看沒別人了,拿出了口袋裏的紙包,小心翼翼的斟酌道,“你三爺爺拿回來的,爺爺知道你心氣高,可是咱也不稀罕他,等以後咱寶丫頭可是有大出息的對吧……”

 沈寶芝當時被封安宸趕走的時候就知道不大妙,此時更是皺緊了眉頭,有些氣急敗壞,她忍了忍,卻又低聲道,“爺爺奶奶,你們誤會了,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咱家結一個善緣也是多了一個人脈。”

 “我是要考大學的,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去京城的大學,我也會帶你們去的,到時候,沒準有需要封家幫忙的地方,所以纔想給他點喫的,既然人家不稀罕,我以後也就不給了……”

 這是爲了沈家啊。

 沈老頭和沈老太感動的差點哭了。

 就說呢,否則無緣無故的寶丫頭能看上他?

 “你把這個拿回去,咱自己喫,沒得便宜了那個傲氣的人,不喫更好。”沈老頭將紙包遞給了沈寶芝。

 這裏面的東西,寶丫頭偷着給他們喫過好幾回呢,尤其是牛肉乾,最好吃了,就他這牙口,都咬的動的。

 沈寶芝有點嫌棄的推了過去,卻堆起了笑臉,“爺爺奶奶,這些給你們喫,我不餓,晚上喫的挺飽的。”

 沈老頭和沈老太眉開眼笑的,憋了一晚上的心口好像好了很多。

 寶丫頭真好,真的沒白疼這孩子啊。

 沈寶芝不欲多待,她要馬上回屋去,好好的整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不過走之前還有點事情要囑咐,“……奶奶,咱們家不是要評五好家庭嗎,可不能吵架幹仗,再說了,小溪姐是個倒黴的體質,不分家有爺爺和奶奶壓着,大伯一家的日子也好過一點,所以,我覺得爲了大伯一家的將來着想,這家也不能分的……”

 沈老太點頭,“寶丫頭太善良了,你說的對,不能分家。”

 沈老頭當然不同意了,他倒不是因爲福禍,而是因爲那是四個好勞力,沒了大房,一年到頭的喫什麼呢?

 指着老二的工資買議價糧食,那能喫幾天,還有幹活偷奸耍滑的老三一家,難道以後還指着他這把老骨頭拼命嗎?

 所以,老大一家不能走。

 “爺爺心裏有數,寶丫頭回屋吧。”

 沈老頭笑眯眯的道。

 對於這兩個人的戰鬥力沈寶芝還是清楚的。

 她放心的離開了,去了自己的房間。

 而此時的二房屋裏,季大菊氣狠狠的說道,“大哥一家這是要翻天了吧,還有那個見丫頭喪門星,竟然敢指使我幹活,想得美……”

 瀋海將腳泡在洗腳盆裏,眯了眯眼睛,不耐煩的道,“你該咋樣還咋樣,別慣着他們。”

 他今天恨死沈明溪了。

 竟敢戳他的短處,真是活膩了。

 聽到瀋海的話,季大菊樂了,殷勤的道,“那我聽當家的。”

 三房的屋子裏,吳招娣看了一眼二房的方向,“當家的,你說,明天早晨大嫂真的不做飯了,那二嫂能幹嗎,她可從來都是不做飯的主啊……”

 “你老實的待着吧,一切有咱爹孃呢,要出頭,也輪不到咱們。”沈軍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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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招娣眼神閃了閃,嘟囔了幾句,也趕緊躺下睡覺了,這天天的,可累死她了。

 往日裏,她和二嫂是不怎麼出工的。

 如今這是趕上夏收了,不得不出來幹活的。

 低矮的草房裏,陳麗給丫丫洗好了,抱着她放在了炕上,狗蛋的課文背完了,沈瑜的臉色好了許多,也沒咳嗽,沈佳文對着燈光在看書,而沈青山則是給狗蛋用甜杆皮和甜杆芯編蟈蟈籠子,破舊的屋子裏很是溫馨。

 在牆角有一個老舊的掉漆的卻擦得乾乾淨淨的櫃子,那裏面裝滿了沈瑜從廢品收購站陶騰回來的課本和一些書。

 大哥和二哥唸到三年級就不念了,但是沈瑜將他們教到了初中畢業,二哥不愛學習,但是大哥如今也差不多高中的水平了。

 而她,上輩子就學完了高中的課程,雖然沒用,考不了大學,可總比睜眼瞎強。

 按照時間,她此時正好學完初中的課程。

 也許是父母的基因好,除了二哥,他們幾個唸書都不錯,可是,卻一輩子都沒能走進課堂去。

 沈明溪不敢阻攔沈瑜,父親本來求生的意志就薄弱的很,她不能在這唯一的優勢上打擊他,不過,有一件事,卻必須要談了。

 她站在沈瑜的面前,開口說道,“爸,我有件事不得不和你說。”

 沈瑜似乎早就料到沈明溪會找他,嘆了一口氣,“小溪,累了一天了,坐下說話。”

 他撥了撥油燈,火焰跳動了幾下,映照在他清雋卻又消瘦的臉上,晦暗難辨,顯得格外的不真實。

 沈明溪心裏咯噔了一下,總覺得好像不大對勁,可她又無法說出這不對勁到底在哪裏?

 就聽得他嘆息的開口,“……小溪,恍惚之間,你和佳文還有青山都長大了。”

 沈佳文最是敏感,他看向沈瑜,淡淡的開口,“爸,狗蛋和丫丫還小呢!”

 沈瑜一愣,隨後點點頭,似乎喃喃自語,“是啊,臨風和明雪還小呢……”

 沈明溪覺得滿腔悲憤卻又充滿了無力感。

 她的父親也許在其他人的眼裏窩囊又沒用,可是她知道,他已經拼盡了全部的心力來對待他們對待妻子。

 他不重男輕女,從來沒有大聲的呵斥過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每逢奶奶打罵她,只要他在家,都是盡全力的護着她。

 對待陳麗也是如此。

 雖然,他的懦弱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他教給他們知識和文化,但是卻不能送他們去上學。

 他厭棄這樣的自己。

 所以,纔有了厭世情緒。

 所以,纔有了方纔的話。

 一夕之間,父親的想法難以改變,可是該說的話卻是要說的,否則,父親永遠都不能想起來。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她壓下了心底的疑惑,乾脆的問道,“爸,大哥和二哥今年多大了您知道吧?”

 “……嗯,再有兩個月滿十八歲了。”

 “屯子裏像他們這麼大的年輕人,有的已經開始說親事了,爸,大哥和二哥一年比一年大了,您想過他們的將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