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測。”
顧天恩說話很嚴謹,“可能性很大。”
鬱南城是全金陵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但是高雅雯卻在他身邊待了五六年的時間這麼久,除了她懂分寸很聰明之外,一定還有人給她指點,否則光是憑她這娛樂圈的身份,鬱家老爺子就不可能讓她堂而皇之的出入鬱家。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盛安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恐怕連鬱南城也不知道吧。
見盛安然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顧天恩輕鬆的笑了笑,
“別想了,抽空我去查查看,要是真的是這麼回事的話,也讓你提醒一下他,讓他注意高雅雯就好了。”
盛安然回過神,臉色稍稍一變,
“誰要提醒他?”
顧天恩不置可否,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臥室門,目光落在地板與門接縫的地方,人影綽綽,
“時間不早了,姐,我先回去休息了,再晚的話,我怕某人要在外面砸門了。”
盛安然愣了一下,沒明白他說的什麼。
“行,那你回去吧。”
顧天恩離開後,盛安然一直坐在房間裏想這件事。
要是高雅雯真的和鬱奇峯勾結在一起的話,那她對鬱南城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次鬱奇峯重新迴歸盛唐,她又出了多少力。
想的出神,並未注意到門口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輕微的關門聲後,她纔回過神,訥訥的回頭看,這纔看到鬱南城已然站在臥室裏了,身上穿着新買的花襯衫和米色休閒長褲,頭髮還是溼的,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茉莉花沐浴液的香味。
沒等盛安然說話,他率先開了口,
“沒找到吹風機。”
“哦,”盛安然愣了一下,“吹風機在我牀頭,你等一下我給你拿。”
“不用,我去拿就行了,你坐着吧。”
說着,鬱南城便自己走去了牀頭。
從盛安然面前路過的時候,微風拂動,茉莉花的香氣更加濃郁。
盛安然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來拿吹風機他關門幹什麼?
“在上面的抽屜裏。”盛安然提醒。
鬱南城坐在牀頭,順手拉開了抽屜,卻沒急着拿出吹風機,而是看着抽屜半晌沒動彈。
“怎麼了?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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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然疑惑的走過去,“我看看。”
牀頭的檯燈照着抽屜一角,盛安然走到牀畔的腳步一頓,看到抽屜裏一盒拆封過的藍色盒子的時候,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
藍色的長方形盒子上清楚的映着‘岡本’兩個字。
尼瑪,爲什麼沒扔啊?
鬱南城擡頭看她,眼神很從容,“這是之前我們沒用完的?”
這算是什麼問題?
盛安然扯了扯嘴角,神色陡然冷了幾分,“不然呢?你什麼意思?”
你以爲跟你分手以後還跟別的男人用過這個嗎?
鬱南城斂了疑惑的神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記得之前每次一盒都能用完,所以這個不在常規認知裏面。”
盛安然的臉色已經紅成了豬肝色,手忙腳亂的從抽屜裏面拿出吹風機,語無倫次道,
“你能不能別說話,拿了吹風機趕緊出去。”
越着急越出錯,
“啪”的一聲,拿吹風機的時候,線扯到‘岡本’盒子,直接給從抽屜裏帶了出來,掉在了地板上。
盛安然臉色都變了,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她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着鬱南城,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在超市門口的那個深吻,心裏頓時像是被千百隻螞蟻爬過了一樣,莫名其妙的癢的很。
這個男人怎麼能在跟自己接吻十來分鐘之後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回來,還能跑到她臥室來跟她要吹風機,在看到以前沒用完的避孕套還能這麼淡定?
神經病啊?
比起盛安然的侷促,鬱南城的確淡定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十分坦然的彎下腰,撿起了那盒‘岡本’,然後遞給盛安然,同時另外一隻手伸出來。
“你幹嘛?”
盛安然如臨大敵,往後縮了一步。
鬱南城面不改色,言簡意賅的吐出一句話,“吹風機給我。”
空氣凝固了幾秒,盛安然尷尬的無以復加,忙不迭將吹風機丟給他。
“還有這個。”鬱南城彷彿是故意逗她玩似的,十分執着的拿着那盒‘岡本’遞到她面前,“你的。”
這一刻,盛安然覺得自己沒崩潰真的是奇蹟。
原本隱忍着要接過那盒‘岡本’的,但是在指尖將要觸及的瞬間,她忽然就壓不住脾氣了,一把奪過來狠狠地朝着鬱南城身上砸去,
“這麼耍我有意思嗎?你有病是不是?”
盛安然這脾氣來的快,火氣也十足,一下子就把這幾天的憋屈全都咆哮了出來,氣的直哆嗦,
“用景希來打可憐牌讓我去你家做飯,好,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去,你又跟未婚妻秀恩愛明裏暗裏的諷刺我配不上你身家清白,惹不起我躲得起,現在你索性直接跑到我家來了,我收留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你不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夠有本事,任何女人離開你都還會對你念念不忘嗎?”
鬱南城望着她,冷銳的眉眼染上幾分不苟同的意味,卻沒出聲否認。
盛安然便當他是默認,火氣更足,直接扯過一旁的枕頭,胡亂的朝着他身上砸去,“你這個變態神經病瘋子,你給我滾出去……”
枕頭被子打在鬱南城身上,輕飄飄的不帶一點痛感。
等到手邊的東西都砸光了,盛安然累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指着鬱南城的手都在打哆嗦。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我還是念念不忘?”
鬱南城撥開一團被子枕頭,依舊坐在牀畔正色望着她,彷彿並未被她的火氣影響,他這副理智冷靜的模樣落在盛安然眼中,可恨極了。
“沒有!”
她大聲的否認,“誰對你念念不忘誰就是傻子。”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鬱南城問。
盛安然還穿着出門的時候穿的那身家居服,寬寬大大的闊腿褲,淺藍色的蝙蝠袖毛衣,因爲太過激動此刻毛衣裸露了半邊肩膀,她不住地喘着氣,胸脯也跟着起伏不定。
如果不是念念不忘,過分在意一個人對自己的言行的話,那麼自己現在又在幹什麼呢?
自欺欺人久了,就真的以爲自己足夠理智,卻不料在旁人的眼中,甚至在對方的眼中,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