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籍塵覺得現在的夏梔根本沒法和人溝通。
夏梔每次都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再陰惻惻離開。
安籍塵起初還提防着,後來見她沒大動作,乾脆置之不理。
被無視的夏梔像個沒頭蒼蠅到處撞。
先是騷擾安籍塵,見沒有效果後又去求李秀秦。
李秀秦對她半分真心都沒有,假裝寬慰兩句,謊稱有事直接離開。
求救無門,無所事事的夏梔只好每天拿着手機,等偵探發照片,等蔣點燭更新朋友圈信息。
這似乎是她生活唯一的樂趣,活着的動力。
蔣點燭也不負她所望,晚上八點,準時曬出和許應饒在觀景酒店用餐照片。
照片不過隨手一拍,但因爲酒杯反光,隱約能看到她身上高定連衣裙。
端莊驚心動魄的墨綠。
夏梔眼前一亮,立即給許諾打電話,讓幫忙調查衣服來自哪個品牌。
許諾可以說是看着夏梔一步步走上來,一步步奔向瘋癲的。
面對她今天的癡狂,有些無可奈何。
但終究答應了下來。
另一邊,許家。
室內燈光柔和。
蔣點燭身上套着寬鬆雪白睡裙,素面朝天,頭髮溼漉漉,並沒有半分精緻的樣子。
發完朋友圈,手機被她隨手扔到牀上,跟着乖巧坐到一邊,等許應饒到來。
八點十分,許應饒準時出現,帶着要命的吹風機。
平心而論他吹頭髮的手藝真不怎麼樣。
如果是託尼的話,開店不出兩天就會收到投訴,三天就會倒閉。
蔣點燭滿心無奈,但還是配合喊了一聲“哥”。
扮演許應心時間太長,她現在已經手到擒來。
包括坐在牀邊的姿勢,低頭擺弄指甲的模樣,甚至聲音。
有那麼一刻恍惚,許應饒好像看到了真的許應心。
心神一蕩。
但隨着蔣點燭側過頭,讓他很快清醒。
那是一雙漂亮卻包含滄桑故事的眼。
和應心不同,這雙眼烏潤冷淡,像是冬日三尺寒冰。
脣角卻淡淡含笑。
整個人給人的感受都是生人勿進,帶着深刻入骨的戒備疏離。
即便她含着笑。
卻依然是包着泡沫的利刃,表面無害而已。
許應饒緩步上前。
“你知道安籍塵爲什麼迷戀現在的你嗎?”
許應饒的話讓她愣了片刻。
一般夜深後,在許家“蔣點燭”是不會出現的。
但剛纔那番話,顯然是對蔣點燭說的。
她偏了偏頭,配合接過話茬,“爲什麼?”
“大家都說越美麗越危險,但有時候越危險,越美麗。”
他把指了指梳妝檯前鏡子,蔣點燭帶着手機過去,乖順坐下。
瞄一眼手機,現在是八點十二分,再過十三分鐘,自己就可以自由了。
她挺直腰桿看向鏡子。
鏡子中鳳女人烏髮漆黑,臉色略微蒼白,神色慵懶。
吹風機特製噪音被降到最低,溫度剛好,通過許應饒指尖穿梭於發縫之中。
蔣點燭就麻木的坐着,任他擺弄,直到背後許應饒再度開口。
“你說,安籍塵現在在做什麼?”
“現在?公司,安家,公寓,總有他落腳的地方。”
“你想見他嗎?”
蔣點燭有些不可置信,“我們最近聯繫已經夠頻繁了。”
“是啊,多的我都嫉妒了。”
許應饒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他通過鏡子與蔣點燭對視,“你可是許太太。”
語氣竟有些警告。
話音落下,關掉吹風機放到一邊,許應饒擡手,自背後掐住蔣點燭的脖子。
他指尖微涼,語氣更冷。
“你的命是我救的,心臟也是欠我的。”
蔣點燭被迫擡起下巴。
她皺了皺眉,雖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終究順從沒有反抗。
許應饒似是想要掐死她,但終究沒那麼做。
只是雙手掐住她腋下,一把把人提起來,強迫她轉身,面對面按坐在梳妝檯上。
“所以夜深人靜時,你會想起他嗎?”
“不會。”
兩人距離太近,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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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柔和,氣氛曖昧,只要他再近一點,就能脣齒相依。
“我……”
“別動。”
他眼底卻沒有絲毫慾望,只伸手向她背後,拿起手機,找到最近聯繫人撥通過去。
蔣點燭雖看不見打給誰,但猜得到。
電話接通那一刻,他在她脣上落下一吻。
蔣點燭驚訝後退,卻被他死死扣住。
輾轉纏綿。
房間內太過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呼吸聲,衣料摩擦聲。
似乎嫌這聲音還不夠刺激,他還在掐了蔣點燭腰肢一把。
蔣點燭怕癢哼了一聲,同時側身躲避。
夜深人靜,這聲音實在讓人聯想起伏。
電話另一端,安籍塵並沒說做聲,很快掛了電話。
確定手機傳來“嘟”音,許應饒站好,甚至不忘整理衣領。
蔣點燭擡頭看向他,不知是在緩解尷尬,還是真心發問,“會不會適得其反?”
“火上澆油,找點樂子而已。”
“純粹只是爲了找樂子?”
“不然呢?”
蔣點燭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