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說半句留半句,剩下的讓蕭雲淺自己琢磨。
蕭雲淺啼笑皆非:“太子殿下從哪看出咱們有共同的利益?臣婦剛纔把皇上的話說出來,是不想平白無故背黑鍋,也是想提醒太子殿下保護好皇后娘娘,只此而已。”
她現在是秦王妃,厲景煜跟厲蒼雲又是對立的,她腦子再有坑,也不可能替厲景煜辦事。
厲景煜沒想到她腦子如此清晰,也完全不懼怕可能會遭受到的父皇的責罰,噎了一下,說:“二弟妹藝高人膽大,本宮甚是佩服。不過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本宮相信二弟妹也知道父皇對二弟的心思,若是父皇故意對二弟妹下手,激的二弟做出以下犯上之事,二弟妹也不好應對吧?”
蕭雲淺對他向來不假辭色,他也不裝二弟的兄弟情深,嚇嚇她也好。
本蕭雲淺很想說你們這是五十步笑百步,一個個都恨不得置王爺於死地,裝什麼呢?
看厲景煜這不達到目的不罷休態度,自己不妨假意與之合作,先穩住他。
現下看來,成德帝若是駕崩,太子登基不會有什麼變故,在這之前能不跟他翻臉最好。
至少在沒有解決信陽王的事情之前,不要節外生枝。
念及此,她露出一種不得不屈服的樣子,問:“那太子殿下需要臣婦做些什麼?”
“二弟妹如此識時務,再好不過。”厲景煜頓時大喜,迫不及待地說,“本宮知道你的用毒之術十分厲害,就幫本宮煉一些毒藥,不會立即置人於死地,會定期發作,再把解藥給本宮。這件事情做得好,本宮大大有賞!”
至於丹藥,他還不需要蕭雲淺,有國師煉即可。
他需要毒藥,就是爲了掌控武林和朝中那些不肯聽命於他的人,誰若不聽,就給他們服下毒藥,沒有他的解藥,他們就生不如死。
江湖中有很多門派都是用這樣的方法掌控一批死士,爲主子們效命。
“太子殿下真是好志向。”蕭雲淺不無嘲諷地說。
用毒藥掌控別人爲其效命,是最下等的手段,永遠不會換來下屬的真正忠心。
像厲蒼雲身邊那些人,全都是真心效忠於他,根本不用什麼毒藥。
別說掌控了,那些暗衛在到三十歲後,是可以恢復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延續血脈的。
可他大多數根本不願意走,就想替厲蒼雲辦事。
再看看厲景煜……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啊。
“毒臣婦可以配,不過,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蕭雲淺爽快地說。
厲景煜愣了一下:“二弟妹這是何意?”
“很簡單啊,臣婦與太子殿下只合作,不講其他。臣婦配出毒來,賣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拿了毒去,無論害誰,都與臣婦沒有任何關係,咱們之間只是買賣關係。如果太子殿下能答應,臣婦就配毒,否則免談。”蕭雲淺字字清楚地說。
不管太子拿毒去掌控誰,她都不會趟這渾水,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兒,那些人都來找她,她冤是不冤。
厲景煜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沒想到蕭雲淺心眼這麼多,連這都想到了!“二弟妹想多了,本宮要你配毒是有大用處,二弟妹只管爲本宮辦事,其他都由本宮掌控。”
他拿蕭雲淺配的毒對付別人,她纔有把柄落在全手裏,以後不得不替他辦事。
結果她卻如此涇渭分明,這是一點給他掌控她的機會!
“太子殿下不必哄騙臣婦,臣婦不是三歲孩童,到時真出了事,太子殿下一推三二五,倒黴的還不是臣婦?總之咱們之間只可能是買賣,沒有其他,殿下若同意,咱們就簽下文書,臣婦配的毒也都明碼標價,不會賺殿下太多就是了。”蕭雲淺氣定神閒地說。
厲景煜氣的直想開罵,可也知道蕭雲淺心眼多,一上來就將她死死拿捏不好辦,一步一步來。“好,那暫時如你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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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爽快!臣婦這就回去草擬文書,再讓人送到太子殿下手上。臣婦告退。”蕭雲淺說完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太子上趕着給她送錢,她何樂而不爲?
毒的價格她說了算,狠狠敲太子一筆,再把錢拿去接濟貧苦百姓,豈不美哉?
太子若是不滿意,就不合作唄,她又不差這點錢。
至於毒嘛,她只會配一些會讓人受罪,就算沒有解藥,也死不了人的那種。
到時太子不找她就算了,若找她,她也有的是說辭。
厲景煜看着她的背影遠去,眼裏閃過一抹狠色,快步去了展皇后寢宮。
展皇后正喝藥呢,看到厲景煜進來,馬上問:“景煜,你最近沒有找蕭雲淺的麻煩吧?本宮警告你,別去惹她,你不是她的對手,別到時候在她手上吃了大虧,又怨本宮沒有提醒你!”
她如此善待蕭雲淺,固然是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也是知道憑厲景煜的智謀手段,根本對付不了蕭雲淺。
更何況,蕭雲淺身後還有一個秦王。
厲景煜若非要跟他們鬥,最終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兒臣方纔跟蕭雲淺達成合作,暫時不會動她了,母后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厲景煜沒好氣地說。
“景煜,你這話何意?”展皇后看他臉色有些不對,心猛地一跳,“皇上查到什麼了?”
因爲恐懼,她一時都沒顧上厲景煜所說的“合作”是怎麼回事。
“父皇還用查?”厲景煜冷笑,“母后,你知道方纔父皇把蕭雲淺叫去,要她幹什麼嗎?她讓蕭雲淺在母后的藥裏下毒,神不知鬼不覺弄死母后!”
他也不等展皇后猜,直接說了出來。
而且絲毫不帶委婉的,也不怕把一向身體虛弱的展皇后給嚇出個好歹。
“什麼!”展皇后毫不意外地又驚又怒,臉色煞白,“皇上那老混蛋竟然——那蕭雲淺怎麼說?這、這這藥裏不會有毒吧?!”
她手一鬆,藥碗掉在榻前的地毯上,渾身劇烈顫抖起來,覺得五臟六腑哪哪都疼!
“當然沒有,要不然母后怎麼還能好好活着。”厲景煜看她害怕的樣子,露出幾分鄙夷之色,“蕭雲淺可不背這黑鍋,當面拒絕父皇,惹的父皇要責罰她,是兒臣爲她求情,父皇才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