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澤低頭,盯着手機上的屏保,照片裏的人是溫言。
她笑得多麼開心。
“阿澤,你要不要再跟嫂子好好聊聊?畢竟婚姻不是兒戲。”
傅廷軒拍了拍顧川澤的肩膀以示安慰。
說實話,這些年他從未見過顧川澤這麼懊悔痛苦的模樣。
要知道,顧川澤在他們眼裏可是神一樣的存在,是站在最高處的那個王者。
所有人都以爲他堅不可摧。
可如今在婚姻危機中在劫難逃。
如果可以,傅廷軒寧願去接受這苦難,也要讓這小倆口和好如初。
“言言現在除了跟我提離婚,便是沒有其他的話想要跟我說。”
顧川澤眼眸底全是悲痛。
他何嘗不想去找溫言,可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見到他。
“哎,愛情這東西還是少碰爲好,你倆這情況搞得我都不敢談戀愛了,還好我有個工具人女朋友,也不用付出真感情。”
傅廷軒搖搖頭,於此,他可是愛莫能助了。
說到這裏,他想到了林淺。
這幾個月兩人假扮情侶的演技可是越發熟練,差點就代入進去了,好險好險。
“來吧,既然想不出辦法,那就借酒消愁,今晚我陪你喝個夠。”
傅廷軒隨即給顧川澤拿起一個裝滿酒的酒杯。
“碰”
只見兩人碰了下酒杯,一股腦地喝盡。
傅廷軒沒再說話,靜靜地陪在顧川澤身邊,陪他喝酒。
最後的畫面就是傅廷軒不勝酒力,直接倒在顧川澤懷裏。
“來,再喝點,作爲兄弟可是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你。”
傅廷軒偶爾說着兩句醉話。
顧川澤索性將他扔在地毯上,給不了一點溫柔。
此時已是凌晨一點十分。
顧川澤盯着手機上的電話號碼,裏面的備註早就從溫言改成了老婆。
在好早之前,顧川澤就已經對溫言上心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快愛上了一個女人,結果溫言做到了。
溫家。
房間內,溫言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今天明明幹了很多活,應該能夠早些睡下才是,結果越躺越清醒。
索性不睡覺了。
溫言擡手開了牀頭燈,拿起手機翻看之前和顧川澤的聊天記錄。
不得不說,在這段婚姻裏,顧川澤更像女方這邊,黏糊又會撒嬌。
平日裏溫言的早餐跟晚餐幾乎都是跟顧川澤一起喫的。
所以中午的時候,顧川澤都會發信息過來監督她喫飯。
如果劉嬸沒時間過來送飯,男人便會給她點對面商場裏面那家她愛喫的客家菜。
倘若中午的時候,溫言忙得沒有時間回信息給顧川澤,男人還會再打一個電話過來,主打就是不能因爲工作忙而餓肚子,對身體不好。
再其他就是,顧川澤一天起碼會發上十條信息給溫言。
【剛到公司就想下班了,因爲在家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想聽聽言言的聲音,能讓我工作動力十足】
【這輩子都要待在言言身邊,永世不分離】
【每一刻都在想你】
……
這些甜言蜜語真的很難想象是顧川澤這個大男人打出來的,可事實上,他就是句句不離溫言。
顧川澤在扮演丈夫這個角色中,不僅滿嘴情話做到了,就連日常生活中的每個細節都處理得恰到好處。
眼見溫言看着看着眼淚不自覺落了下來。
她不是不愛顧川澤了,只是有些事情無法釋懷。
對於這段婚姻,她是那麼的認真,可顧川澤呢,卻這麼不在乎。
既然他如此隨意,那她便成全他。
溫言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這幾天的狀態常常是白天打滿雞血,晚上瞬間emo。
這時,溫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到來電的人,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
“喂。”
“言言,對不起,我真的錯了,這一次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想離婚,我不能沒有你,言言我真的愛你,真的很對不起,我當初不該自以爲是,不該將你想成那樣的女人,我承認,一開始我真的不愛你,我對你也沒有一見鍾情,可相處久了,你的善良真誠細心我都看在眼裏,你也一點點走進我的心裏。”
“言言,我第一次這麼愛一個人,我不知道怎樣對你好纔是真的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真摯的愛,這一輩子我也只會愛你一個人,可不可以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電話那頭的顧川澤對着溫言說了一大堆真心話,嗓音裏還帶了點哭腔。
好像還喝醉了。
溫言想着這幾天他都沒敢打電話過來,現在看來是借酒壯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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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顧川澤這一次爲溫言落淚了。
“嗚嗚嗚。”
溫言小聲哭了起來。
她何嘗不難過,不痛苦。
可是一想到她在憧憬兩人未來的時候,顧川澤對她的隱瞞,就好像一個笑話。
一方努力創造未來,一方故意破壞當下,這樣的婚姻似乎沒有意義了。
溫言無法做到再跟顧川澤一起走下去。
這段時間兩人都很痛苦,可一旦離了婚後,也許這些悲傷就會隨着時間慢慢淡化。
她不敢去相信顧川澤了,怕他再騙她。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而他則是高不可攀的顧氏集團總裁,他們本不該相遇的。
溫言也許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對顧川澤的疏離並不僅僅是因爲他的隱瞞,也許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兩人的身份懸殊。
所以她在害怕,在懷疑。
溫言向來自信,可如今卻有些自卑。
她有想過可以跟顧川澤並肩而行,可是在走向他的那一步可是要耗費她一輩子的努力也未必能到達。
如此,還不如放過彼此。
顧川澤說愛她,她信。
可是誰能保證他的愛一直保鮮。
以前溫言是相信的,可如今,她不敢信了。
誰知顧川澤哪句話真真假假。
“言言不哭,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話讓你掉眼淚的,說好的讓你當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卻食言了,不哭了好不好,我聽着好心痛,言言,我去找你好不好?”
顧川澤只是有了些醉意,但人還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