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放下手中的茶盞,拿過桌上的金色令牌。
起身看向屋外。
手中的令牌高舉,高聲大喝,“衆人聽令。”
“在。”官兵們齊聲高喝。
“搜!”
隨着蕭政的一聲令下。
所有官兵都有序地分散開來,分爲幾個隊伍,分頭行事。
每個人臉上都十分嚴肅,辦起事來認真極了。
月流鈴就立在一旁。
靜靜地看着他們。
恰在此時。
璽寶過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找到孃親的身影。
直接飛撲過來。
嘴裏奶聲奶氣地大喊,“孃親——”
見到孩子的身影出現。
月流鈴可心疼壞了。
許是那些官兵搜府時,驚動了孩子。
璽寶年紀還這般小,他從未經歷過這些事情,恐怕是嚇得不輕。
月流鈴趕緊蹲下身子,將孩子緊緊摟入懷裏,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慰道,“璽寶乖,璽寶不怕。”
“孃親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害我們璽寶。”
“嗯,有孃親在的地方,璽寶都不怕怕。”
月流鈴的安慰奏效。
璽寶從喉間深處發出一聲稚嫩的聲音。
小腦袋瓜重重點了點。
便從孃親的懷裏出來,盯着孃親的一雙眸子,認真極了,“孃親,他們說外祖父犯了事,被關入天牢了,這是真的嗎?”
此話從小傢伙的嘴裏說出來。
月流鈴心頭一怔。
她鼻尖一酸。
但還是強裝無事人一般,臉上扯出一絲笑意來,輕聲地哄道,“外祖父沒有犯事,他是被人誣陷的,現在他只是在天牢中暫住幾日,很快就會回來了。”
聽了孃親這席話。
小傢伙也像個小大人那般,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地出聲,“孃親說得沒錯,璽寶也覺得外祖父是被人冤枉的。“
“外祖父那麼善良那麼好,怎麼可能做壞事呢。”
這邊的母子倆說着。
另一邊的蕭政也帶人搜完了府邸。
最終是兩手空空,什麼證據都沒有找到。
蕭政收了兵,來到月流鈴的跟前。
一臉愧疚,“月二小姐,本官的公務忙完了,多有打擾。”
“蕭大人只是做分內之事,何來打擾一說,蕭大人倒是辛苦了。”
“不過……聖上有令,在找出證據之前,月府上下都不可離開,還得委屈月二小姐和夫人一陣子了。”
“無礙,都是應當的,我們自當配合。”月流鈴淡淡出聲。
“本官還有其他公務要忙,就先行離開了。”
蕭政抱拳見禮,轉身就要離開。
恰在這時。
他手下一個官兵飛奔入院,手中舉着一個信封。
來到大人的跟前,他恭敬地跪下,高舉着手裏的東西,“參見蕭大人,外面有人送信,是從江南來的書信,送信人說此信需得月尚書大人親啓,還請大人定奪!”
蕭政接過書信。
他掃了眼上頭的字,當真是從江南送過來的。
他的手指搭在書信的封口處,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轉而看向一旁的女子,一臉爲難,“月二小姐,不知可否……”
不等蕭政說完。
月流鈴櫻脣輕啓,“家父正在天牢中,他也無法看信,還請蕭大人代爲打開。”
蕭政這才撕開信封。
扯出裏頭的信紙。
看到上面的內容,他一臉駭然,將信紙遞到月流鈴的跟前。
見蕭政神色異常。
月流鈴暗道不好。
她接過書信,直接一目十行。
看到上面的內容,她亦是眉頭緊鎖,整個臉色都變得不好了。
書信是江南的一個線人寫來的,裏面詳細記載瞭如何偷運救濟銀,又是如何以低價購買糧食和衣物,最終以次充好送到難民手中。
裏頭的內容事無鉅細,包括每一個經手人,連每一筆開支都有詳細的記載。
月流鈴不敢相信。
她捏着信紙反覆查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但信紙左下角確有獨屬於父親的印花,莫非——此事是真的?
不過,直覺告訴月流鈴,父親絕對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看出女子的神情變化。
蕭政淡淡地問道,“月二小姐,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這封信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這關鍵時刻送來,江南發水一事已過去半月有餘,若父親當真勾結偷運救濟銀,也不會現在才送來這勾結書信,畢竟……那救濟銀早已在別莊中。”
月流鈴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救濟銀都到了,這書信應當更早送來纔是。
而不是在蕭政查找證據時,適時出現!
所以此事已經很明顯了,這封書信是奸人故意捏造的假證,是有人故意誣陷。
而清楚朝中動向之人……
思及此。
月流鈴櫻脣勾起一抹冷笑,若說不是那人所爲,那倒是真的有鬼了!
蕭政明白月流鈴的意思。
他亦是點點頭,很認同她的想法,“本官也覺得極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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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書信是還月大人清白的一個重要線索,本官還得回去細細查探,便就帶走這書信了。”
蕭政同月流鈴告辭後。
便直接帶人離開了。
只留下部分人包圍了月府。
所有人都走了。
月府總算是安靜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璽寶緊緊握着孃親的手指頭,仰着頭,眼巴巴兒地望着,“孃親,我們是不能出門了嗎?”
“嗯,等這件事情過去後,孃親再帶璽寶出去玩兒,好不好?”
“好!”
小傢伙很聽話,孃親說什麼,他便直接應下了。
“走,我們看看外祖母去。”
——
另一邊。
丁府暗室。
丁勤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看着底下身着黑袍之人。
他沉着聲音,威嚴說道,“二十年前,我救了你,將你送進月府,這些年來,你過得倒是瀟灑,可有忘記當初你與你的妻兒,是如何在那些人手中苟延殘喘?”
聽到熟悉的聲音。
黑袍人微微擡眸,頭上的黑帽滑落,露出一個側臉。
他薄脣緊抿,微微彎起。
半響後。
他才沉聲說道,“大人救了我一家老小,我自當永不敢忘。”
“很好。”
聽到底下人的回答。
丁勤十分滿意。
飲下半盞茶水,他的聲音才繼續傳來,“現在,我有一事,需要你去辦。”
“我相信,你應當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妻兒再次落入那些人手中,對吧?”
聽到高位上的威脅。
黑袍人身子微微一顫,垂頭答應了,“是,爲了大人,我萬死不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