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馨見過很多舔狗,卻從沒見過李佳航這麼能舔的狗。
他的舔法,與趙青峯截然不同。
曾經的趙青峯,也曾發過誓,但都是那些什麼不愛她就斷牛牛或者爆蛋蛋的搞笑誓言。
而李佳航。
卻一本正經地指天發誓。
說什麼如果說出來的話有半點虛假,則願意遭受最兇猛的五雷轟頂。
這是啥意思?
玩真的是嗎!
柳若馨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與李佳航發生什麼故事。
包括老柳在內。
這一切的一切,更像是一場交易。
柳家付出的是老柳公司的一點股份和柳若馨的一點溫柔。
而李佳航。
則要付出他的全部精力和頭腦,幫着柳家父女賺大錢,幹大事。
然而。
現在的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雙方的交易,由於趙青峯的隱祕介入,一切成了空談。
柳家父女自然希望全身而退,就算外掛不成也無所謂,只要股份回來就行。
畢竟老柳從商多年,早就知道什麼叫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所以輸這一次,他雖氣餒,卻也沒被打落谷底,他還想着通過籌款或者詐騙等渠道積累資金,然後東山再起。
可李佳航不想啊。
他付出了全部的熱情,爲的就是得到柳若馨。
他不止一次在夢中與柳若馨結過婚。
在那些美妙的夢裏,他總是單膝跪地,親自將閃亮亮的鑽戒帶在穿着潔白婚紗可人兒的無名指上,隨着祝福的音樂和恭喜的掌聲響起,他會牽着柳若馨的手兒走向幸福。
人與人,從來都不一樣。
有的人對愛情極不珍惜,比如柳若馨。
而有的人一生只愛一個人,比如沈凌瑤。
偏偏。
李佳航在這一點上,也和沈凌瑤類似。
他也認同一生只愛一個人,並且可以爲自己所愛的人做任何事,哪怕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面對李佳航的咄咄逼人,柳若馨明有些無所適從。
老柳也有點兒發懵。
幹什麼,買賣不成仁義在是嗎?
想得美!
事業幹不成,還想把我寶貝女兒拐走,真他媽的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李佳航,你馬上給我滾!”
老柳一把扔掉雨傘,快步走到李佳航身邊,點指他的鼻尖臭罵。
李佳航沉默不語。
他很倔強,雙目通紅地瞪了老柳一眼,轉頭又問柳若馨,“馨馨,別忘了你之前在河邊和我說過的話!你不是說只要我誠心誠意,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嗎?我不想得到什麼,只想得到你!我愛你呀,從見你的第一面就愛上了你,我還記得你那次對我溫柔甜蜜的笑,從來沒有女孩兒對我那樣笑過,你是第一個,也應該是最後一個!”
這番話至真至誠的話,很有可能會感動純真的女孩兒,卻感動不了柳若馨。
“我不愛你。”
柳若馨輕輕搖頭說了一句,隨即撿起雨傘,遞給老柳,“爸,彆着涼,我們走吧。”
“聽見沒!”
老柳再次點指李佳航的鼻尖兒,“咱們之間完了,沒有必要聯繫了!我女兒不喜歡你,我也不想再用你了!你就是個純純的廢物東西,我他媽還沒說你和別人合起夥來騙我的錢呢!你個死小子要是再敢口出狂言,我他媽非送你個警察局加檢察院的大餐!”
李佳航依然執迷不悟,“馨馨,馨馨!你真的不愛我嗎?我知道,你是不是認爲我以後也不行了?我李佳航不是廢物,我還年輕,還有拼勁兒!是,我長得矮了點醜了點,但我有一顆愛你的誠心!此心至誠,天地可鑑,只要你想,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只求你別離開我行嗎?”
就好像一個人被黑洞拉扯住了一樣。
此刻的李佳航好像陷入了無邊的帶有強力引力的黑暗,始終看不清楚外在。
說是欺騙自己也好,說是一片真心也罷。
可說一千道一萬,這一切的一切,在柳若馨眼中,都是一文不值!
“我說了,我不愛你!”
柳若馨再次表態,十分強硬,“李佳航,你還我要怎麼說,難道你要聽一萬遍嗎?行,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請你離開,我要走了,我們再沒關係了,行嗎!”
李佳航哭了,“馨馨,別,我真的願意爲你做任何事!你別走,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去找你,因爲現在除了你,我再沒有別的希望了!企鵝不要我了,老師和教授都看不起我,我是年輕,可我也需要有一個心裏支撐,那個人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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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氣得就想動手,真他孃的難纏。
瞧這樣子,今兒這事兒要是解決不明白,這小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柳若馨攔住了老柳。
她已經有了辦法。
不是愛嗎,不是做什麼都可以嗎?
簡單!
身後就是十米高樓。
真愛的話,跳下去吧,只要敢跳下去,我柳若馨就接受你!
“馨馨!”李佳航一愣,“你真的讓我跳樓?”
柳若馨點了點頭,“你不是知道我和趙青峯的事兒了嗎,你也別管趙青峯當初是爲了誰,他都能跳樓,你不能跳嗎?我知道了,這樓太高,跳不好的話很容易殘疾,你也不想是吧?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咱們就此分手,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也不要聯繫,就當是個噩夢!”
在她看來,誰會傻到像趙青峯一樣跳樓?
何況這還是商業街的四樓,舉架遠比居民樓高,樓下也都是堅實的馬路,這與當初趙青峯的跳的花壇,不可同日而語。
可她忘了。
愛情之中總有莽夫。
趙青峯不是莽夫,他曾經瞄準了自行車和花壇,姿勢正確,頂多斷腿。
李佳航卻是實實在在的莽夫。
純愛戰士的他,爲了愛情可以去死,也可以爲了證明自己的愛意跳樓明志。
“馨馨,如果我跳了,你會愛我嗎?”
李佳航緩緩後退,走向樓邊。
“操!”
老柳不屑一顧,“嚇唬誰呢,李佳航,你他媽嚇唬誰呢!跳,你跳吧,只要你敢跳,別說馨馨愛你,我也愛你!可你要是不敢跳,那就請明天去法院接我的起訴狀!”
“滾!”
李佳航憤怒大吼。
他愛柳若馨,卻恨柳志強。
柳若馨沒質疑。
只是無奈搖了搖頭,用充滿無辜的大眼睛最後看了一眼已經站在樓頂邊緣的李佳航,“李佳航,你瘋了。算了,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反正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說完。
柳若馨拉着老柳的胳膊轉身下樓。
家裏還有事兒,不止公司需要東山再起,她的大學也沒定下。
本來定的是在吉省上大學。
老柳卻不同意,非要把她送到國外,以至於別人都開學了,柳若馨到現在還在家裏等信兒。
可就在兩人剛剛轉身之際,忽然聽見後面傳來李佳航的大罵聲。
“柳志強,你走吧!但我告訴你,你坑了我,你自己也別想安穩地活下去!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說你害死了我,然後跳樓!馨馨,我愛你,永遠愛你,我現在就跳樓明志,讓你看看我對你至死不渝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