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在小包子軒轅安平的腦袋上輕輕的蹭了蹭,安婉兒決定,往後自己哪怕是寵孩子也不能是沒有理智的胡亂寵。
“你這就是瞎操心。”
聽了安婉兒那明顯是帶着擔憂的語氣,辛素蘭不禁就是笑:“我和你爹可都不是那糊塗的人。哪裏會不知道寵子如殺子?
安平雖說是孫輩了,都說隔輩親。不過再是親我和你爹也肯定知道凡事都得有個度不能真寵壞了他,給你教出來一個不孝子,即是害了他也害了你不是?”
看來,還真是自己多慮了。
安婉兒不禁的也跟着笑,衝着辛素蘭就是一陣的撒嬌認錯。
辛素蘭哪裏捨得跟她計較?擺擺手不以爲意的道:“如今孩子也生了,咱們繼續躲在這裏頭也不是事。
咱們還得出去,我看着恐怕還得在這待幾日,至少等到他們徹底的養好了傷再說。
不過不着急,我先去把那山洞隔一下。不然總不能你挪出去了喂孩子都沒法避開他們不是?那成什麼樣了?
哎,不說了,你就安心的先帶孩子在這裏頭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一切就都妥帖了。”
“我在這睡了,萬一睡過頭,他們都醒過來了怎麼辦?”
辛素蘭並不是這飛舟的主人,她若是出去了,沒有自己是沒法重新進到飛舟裏面的。這般,安婉兒哪裏敢真的放心睡?
“怕什麼?”
對安婉兒的擔心,辛素蘭卻是很不以爲意的道:“他們如今都受了重傷,哪怕就是醒過來了,一時半會想必也出不了山洞。
到時候我就說你在山洞外面生的孩子,我先去收拾妥帖了再接你們母子回去,他們難道還能懷疑什麼不成?”
這想法不錯。
安婉兒一聽果然就徹底的放下心來,一時間也是感覺睏意襲來,等辛素蘭出去了,也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一覺神清氣爽的醒過來,從飛舟往外,看見辛素蘭已經等在外面,安婉兒連忙讓她進來問道:“孃親,是弄好了麼?”
“弄好了。”辛素蘭笑着,“他們也還沒醒呢,不過我看過他們應該是沒事了。我還在外頭煮了簡單的飯菜,一會你出去咱們就能喫。”
“那可真是太好了。”
安婉兒一聽就是笑,當下便跟抱着小包子的辛素蘭重新回到山洞。乍一眼,安婉兒差點沒有認出來這就是之前她看見過的那陰暗,還格外潮溼的地方。
山洞被辛素蘭用平整的石塊重新鋪過然後用木板一分爲二,不過只分了一半,恰恰遮擋住左右兩邊各是墊了厚厚乾草,足夠兩三人睡的木板牀。
那木板牀雖然鋪的看似簡單,不過卻很是用心。就連挨着山洞石壁的那一面都用木板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此時,左邊靠着山洞外側的那牀上正躺着軒轅燁和魏洪。此時兩人的身上都裹着先前鋪在他們身下的那睡袋,呼吸均勻正常,顯然已經不是在昏迷中,而是正睡的香甜。
而右邊的牀鋪,此刻自然是空着的。不過那上面卻是除了鋪着張獸皮褥子之外,還放着一張更大,明顯是用來當被子用的獸皮褥子。
而兩張牀的前方中間是一個用石塊壘的簡易竈臺。和一張極簡單,只用三塊板子固定的木板桌。
安婉兒看過去,發現竈臺上用的是個石鍋,那桌上正盛放飯菜用的也都是石碗,就連放在桌上的依然是樹枝削成的筷子。
這,還真是想的面面俱到了。
看了一圈下來,安婉兒簡直是想不佩服辛素蘭都不行,忍不住的道:“孃親,您可真是太能幹了。”
“這叫什麼能幹?”
辛素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不過嘴上卻是謙遜的說道:“不就是弄了兩張牀麼?你們這一個個的不是受了傷就是才生了孩子,怎麼好叫你們睡在地上?”
笑起來,她:“哪怕就是我自個,我也沒睡在地上的喜好啊。這哪怕只是睡一晚上呢,能叫自個舒服些憑什麼不幹?做這些又不難。”
說着,她又是示意安婉兒坐到右側,也是山洞內側的牀上,再把軒轅安平放上去,還拿了獸皮褥子又給他蓋在襁褓上。
一邊做着這些,辛素蘭一邊嘴上說道:“來的倉促,咱們也沒能帶上多少東西,不過好在如今天也不算是太冷了。咱們只要晚上把這山洞堵起來,再在這竈裏燒着火也不怕會被凍到了。”
說着她過去桌子那頭給安婉兒端了飯菜過來,也給自己也端了一份,邊喫對着也已經迫不及待開始喫的安婉兒說道:“出門在外,雖說你如今該坐月子喫的好些,不過這不是沒法子的麼?只好先湊合了,等回去了我再好好的給你做個雙月子補補。”
“雙月子就不用了吧。”
被嚇了一大跳,安婉兒驚恐的擡頭:“孃親,那是身子骨不好的人才做雙月子。我身子這樣好,只做月子都好似有些多餘了。”
“胡說什麼?”
辛素蘭啐了安婉兒:“這坐月子跟你身子好不好有什麼干係。只要不是心術不正,存心想要磋磨兒媳婦的人家,哪怕就是那再是貧苦人家也都會盡力幫着產婦做好月子。還只有那更講究的人家纔會給做雙月子。”
“咱們家不用那麼講究,還是隻按着一般人家的規矩,咱們也只做一個月的月子就夠了吧?”
安婉兒趕緊說道。她並不排斥坐月子,不過她排斥做雙月子。
若說她的身子不好那也就罷了。可如今她身子骨好的很呢,憑什麼得難受上兩個月?守着坐月子不能洗頭,不能洗澡有的地方甚至不能夠喫青菜等等等的種種規矩?
“一個月就一個月罷。”無奈的看了一眼,就好似是以爲自己要抓了她去上刑的安婉兒,辛素蘭無奈的笑道。
……
辛素蘭和安婉兒兩人的說笑聲,以及飯菜散發出來的陣陣香味讓昏迷了好幾日,肚子早就餓的呱呱叫的軒轅燁和魏洪終於顫悠悠的先後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躺在雖然鋪的簡陋,卻依然叫人覺得無比舒適的牀上,而非記憶中陰森森,帶着刺骨寒氣和溼氣的山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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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軒轅燁和魏洪都是有了一種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