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有其他的言語,其他人該是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麼的,可是寧輓歌一個對視間就能夠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話中之意。
她輕輕哦了一聲,趕緊從自己的腰際裏掏出了一枚藥丸塞入到寂夜的嘴裏。
“唔唔……你個不孝徒!”寂夜立刻罵罵咧咧起來。
“大師別急嘛,這藥不毒的,你是弄藥的,肯定知道這是一種不毒的藥。”寧輓歌眨眨眼,給了風陌寒一個眼神,心中不免感嘆,這男人果然比她要想的多了去。
讓寂夜帶路,或許更好。
中途出什麼事情,還有這麼一個老頭兒做擋箭牌。
“你們……你們這夫妻兩好好的王爺王妃不做,非要出來爲非作歹,這要是讓東陵國那皇帝老兒知道了,會氣炸了去!”
寂夜罵罵咧咧的語氣,卻得不到二人任何的同情。
茶館裏的人雖然星星零零,可是也還是有那麼兩三人,不少人紛紛投來了關注的目光。
風陌寒已經不客氣的拎着寂夜往外走,男人的面色雖然蒼白,可拎起這麼肥胖的和尚還是輕鬆自如。
寂夜被拎着,迅速將穴位衝開,雙腳硬是掙扎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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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陌寒,你這樣對一名出家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寧輓歌跟在之後,嘴角狠抽了一下。
“不會,本王沒有良心。”
結果男人的回答更是讓寧輓歌嘴角抽動的厲害。
寂夜被塞入了馬車裏,寧輓歌這才緩緩爬上了馬車去。她發現,這個男人和寂夜之間的感情,似乎挺好的。
“青龍,去鬼村。”
現在有了墊背的,風陌寒毫不猶豫。
寧輓歌靜靜看了一眼寂夜一臉鬱悶的表情,這才收回目光,挑開了車簾往外看。
天色不早了,夕陽也漸漸下移,夜色漸漸籠罩下來,連同街道上的行人都變少了。
寧輓歌放下了車簾,轉首看向風陌寒。
“藥田無人可有人看守之類的?”
“那兒好像只有兩名村名,其他人該逃的都逃了,倒是這死的人也不少。”寂夜悶悶不樂的回答。
“那這意思就是,藥田只有那一片,而且還沒有人打理?”寧輓歌的眉擰住。
萬一白跑一趟,還浪費了時間,這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風陌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心溫度一如往常的冰涼,這種涼意輕而易舉的就沁人心脾。
寧輓歌驀地擡頭看他,和男人那帶着幾分深意的眼眸撞在了一起。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雖然是一片藥田,可是火焰花的生存頑強,很容易就能夠自己生長。”
寂夜的話,讓寧輓歌沒有再問了。
但願,是個極好的開始。
分明覺得勝利就在眼前,可是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現差池,這一次,她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差池!
……
馬車駛進村子口時,夜風颳得極大,大風不斷吹動着車簾,伴隨着大風的吹拂,車簾發出沙沙的響聲。
外面的青龍停下了馬車。
“小姐,王爺,到了。”小綠抖着嗓音出聲,有些害怕的下意識抓住了青龍的衣袖。
她的膽兒一直很小,即便跟在寧輓歌身邊這麼久了,這膽子小的模樣依然還是沒有得到太大的改變。
青龍倒是乾脆,回握住了她的手。
他們二人已經在風陌寒和寧輓歌的面前拜了堂,雖然只是簡單的拜堂,沒有給小綠新娘該有的鳳冠霞帔,盛世婚禮,可這一切小綠都不在意。
他安慰似的看了她一眼,小聲說道:“別怕,有我在。”一句話,溫柔萬千。
寧輓歌挑開車簾探出頭的時候剛巧就聽見了青龍的這麼一句話,輕撇了撇自己的嘴角,率先跳下馬車去。
“親愛的,下馬車來吧,別怕,有我在!”
寧輓歌這話一出,正在含情脈脈對望的青龍和小綠臉上頓時顯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二人同時投遞過來了幾分古怪的目光。
小綠有些尷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馬車裏的寂夜咂舌,看向神色未變的風陌寒,催促說道:“七王爺你還不下馬車嗎?否則你媳婦可就不……”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忽然就被一旁的風陌寒給再次拎起往馬車下去。
寂夜被拎着下馬車的剎那,相當不給面子的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他一代高僧的形象就這麼毀在了這男人的手上!
村子裏陰森森的,街道上更是堆着不少殘碎的垃圾,四周的屋子都是破舊不堪的模樣,一眼望去似乎瞧不見任何人居住的身影。
風陌寒將寂夜拎下馬車便鬆開了手,冷聲命令:“帶路。”
兩個字,讓人無從抗拒。
寂夜暗嘆一聲,領着他們幾人往前走。
“你們難道不準備休息一晚上再離開嗎?這兒晚上找藥可是極爲不方便,不如休息到明日白天再去找藥如何?”他邊走邊解釋着。
夜色很沉的情況下,確實可能不好行動。
寧輓歌點頭,似乎覺得話說的有理。
風陌寒淡淡道:“大師是不是誤會了?”
“什麼?”寂夜懵了。
“我們是休息,而大師去找藥,藥如若找到了,這解藥便給大師。”風陌寒的語氣依然淡漠,那口氣就像是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平淡。
寂夜一聽,整張老臉都跟着抽動起來了。
這個男人是不是太殘忍了些?讓他一個老人家去做這樣的事情?
“七王爺……”他喚了一聲風陌寒,險些帶了一句哭腔。
風陌寒輕挑了一下眉梢。
“你們對這兒也不熟悉,我可以領你們幾位找個有人的地方住下,明日再找藥也不遲是不是?”寂夜有些哀怨的繼續爭取。
他說這話的時候,求助般的看着寧輓歌,希望寧輓歌能夠替自己說兩句話。
寧輓歌感受到寂夜這老頭投遞過來的灼灼視線,那視線分明就帶着幾分可憐。
真奇怪,這位大師分明應該是個用藥高手,她給他服用的毒藥應當不會威脅他多久吧?可他卻依然臣服在風陌寒的威脅之下,這樣的反應真是讓她驚訝。
風陌寒說不定抓着這老和尚的把柄呢?
這麼短暫的想法在腦海裏劃過之後,寧輓歌的臉上掛着了幾分微笑,上前挽住了風陌寒的手臂。
“陌寒,我們身爲晚輩,要對長輩尊敬愛戴是不是?看大師這麼一副擔驚受怕之色,恐怕是真的怕鬼,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番,明日天亮再行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