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瑤還以爲是大蜜蜂的哪個情敵發過來的。
循着電話打回去，卻只能聽得見來往的車流聲。
“沒人接，這是誰呀？”
沈凌瑤在一旁催問。
“不知道。”
趙青峯懶得深究。
將沈凌瑤送回宿舍，在門口吻別之後，約定了週末要來一場甜蜜的約會，便返回宿舍睡覺去了。
呼聲傳來。
一小時後。
窗外漸漸下起了雨，越下越大。
此時。
距離吉大僅僅不到兩公里的某家餐廳樓頂，李佳航正在淋着雨。
他已經知道了柳若馨追趙青峯的事兒。
不止是被辭退的老員工處於被辭退的憤怒進行了委婉‘提醒’，曾經老柳的司機也做了佐證。
按照常理說。
李佳航已經識破了這場‘騙局’，本該全身而退。
可現在的他卻是當局者迷，更被柳若馨的pua搞得神魂顛倒。
而且。
他也沒有退路可言。
前兩天去了學校，老師和教授都恢復不了u盤，他主張花的錢，打了水漂。
老柳的京城之旅也不順利。
雖報了警，卻如石沉大海，根本找不到來自遠方的李志的發小。
老柳還軟硬兼施地讓他退股，把原本屬於志強公司的20％股權完璧歸趙。
李佳航不是不能還。
雖然現在的他，因爲之前親近老柳而放棄企鵝，已經遭受到了小馬哥的全面封殺。雖說學校的老師也不理解他爲什麼會委身下嫁於外掛公司從而放棄了對他的培養。但這對他來說都不算最重要的，也包括趙青峯和柳若馨的風言風語在內。
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柳若馨的一句話。
只要這個讓他一眼就相中的女孩兒還愛她，那麼一切就都無所謂，哪怕是從頭開始也無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李佳航的黑框眼鏡早已被雨水打溼。
他沒再聯繫趙青峯，而是等到了疾馳而來的老柳和柳若馨。
柳家父女撐着傘，匆匆忙忙從側梯走上這家他們經常來聚餐的小飯店樓頂。
老柳率先發難，大聲喝問，“李佳航，大半夜的叫我來幹什麼！我和你已經恩斷義絕了，之前吵架時已經說得很明白，你要麼把股份退還給我，要麼我就起訴你！何況這也都是你的原因，你的加入沒能給我的志強科技帶來利潤，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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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航很冤枉。
起碼他自己這麼認爲。
在老柳公司的這段兒時間內，他真的像做牛做馬一樣，每天連軸轉，不停地加班，爲的就是能在傳奇內測之時，第一時間研發出最牛逼的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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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很多鋪墊。
甚至獲取到內測版本的時間，比趙青峯還要早。
但很可惜。
他和趙青峯的實力還是天差地別。
自己這邊剛剛編譯出源碼之時。
那個隱藏在背後無人所知的趙青峯，便已經利用‘明月’的名字，化作模棱兩可的傳奇內部人員，在全網遊戲論壇發佈了明月傳奇外掛。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老柳的態度讓李佳航無比心涼。
“那你還想怎麼樣！”
老柳看了柳若馨一眼，又問李佳航，“你想要錢是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一分沒有！”
錢不錢的，真無所謂。
李佳航嘆息一聲，看向柳若馨，“馨馨，之前說好的，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會陪在我身邊的，不是嗎？”
這是個籠統的問題。
之前的柳若馨也是故意籠統地這麼說。
陪伴當然會陪伴。
但那得是在李佳航能給他們柳家父女賣命賺錢的前提之下。
現在？
呵呵。
此刻的李佳航，儼然成了廢物。
他在柳若馨的眼中，更像一個賴着不走的狗皮膏藥！
但。
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柳若馨讓老柳先去一旁等着，自己則拉着李佳航到了一邊。
今天的她，依然很美。
潔白的裙襬，火紅的嘴脣，配上那麼一雙總是充滿無辜的大眼睛，如同第一次見面一樣，還是令沉迷其中的李佳航無法自拔。
柳若馨提出一個看似可行的辦法，“佳航哥，你和我爸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我誰都不想傷害。可現在你們兩個偏偏吵了起來，這讓我很難辦。不如這樣，你先去南方行嗎？等日子緩和一些，等我大學畢業，就去找你。興許到了那時，你和我爸的公司也都會好起來的，往事也會隨風而逝，咱們還能像之前在公司一樣，每天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若是李佳航不知道她和趙青峯的事兒，興許就會同意了。
“馨馨，你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我嗎？”
李佳航看過趙青峯的照片，清秀的小夥子，外貌比他自己強了不止十倍。
柳若馨繼續裝作懵懂無知，害羞地低下頭，“我之前就說過，我還小呢，不要老是說這種難堪的話題…佳航哥…聽我的，你就去南方吧，等以後我們再見…”
李佳航有些憤怒，“馨馨，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懂。這段時間和你相處得很愉快，我們一起喫飯，一起上網，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更多的時間，你也會陪着我在公司內研發程序。平心而論，我對你也不錯吧，我把我攢下來的獎學金都花給了你，甚至在你爸的公司，我連工資都不要，可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佳航哥，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對你了？”
“你還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其實還裝着趙青峯！前段時間你去哪兒了，騙我說是去找你閨蜜討論上大學的事兒，怎麼跑省一中去了！”
“李佳航，你跟蹤我？”
“我沒跟蹤你，但我有打聽你消息的權利。我問過王哥和張哥，他們和我說過你和趙青峯的故事！還有，我送你的金項鍊呢，爲什麼不戴着，是那天在門口，被另外那個喜歡趙青峯的女孩兒踩扁了嗎！”
“李佳航，你住口！我現在問你的是，你是不是跟蹤我！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再說其他的？算了，我們的緣分已盡，你走吧，去南方，再也不要見面！”
聰明的柳若馨馬上倒打一耙。
既然已經識破了，就沒必要再演下去。
可是。
她想錯了。
她不想演，李佳航卻已經沉醉在她親手編織的溫柔鄉中，不願意走出來了。
“馨馨！”
李佳航一把抓住柳若馨的小手兒，“我剛纔說那些沒有別的意思，我喜歡你，真的愛你。我想說的是，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我都能原諒你，哪怕…哪怕你和趙青峯睡過一萬次我也不在乎，我…我心裏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