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你別鬧了,她可是我的徒弟!”寂夜正要欣賞着藥爐中的藥時,忽然動作一頓,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那黑衣的女人。
毒寡婦也轉頭瞪回和尚。
“少騙人了,你算是什麼師傅?你一開始就不認識這個人吧?”
寧輓歌尷尬的默默又往後退了一步。
這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是莫大的榮幸,被兩個用毒用藥的高手看重,確實像是天上掉下了一塊大大的餡餅般,讓人感嘆。
可寧輓歌並不想要。
黑寡婦忽然捲起了衣袖,那張原本就有些恐怖的臉配上凶神惡煞的臉,此刻更顯兇悍。
“禿驢,你要是不服氣,我們打一架,誰贏了誰收她!”
寧輓歌扶額,有些無語。
她可不賣身!
寂夜冷嗤了一聲:“她本就是我徒弟,憑什麼聽你的?不信你問她!”
這話可真是夠狠的,直接就把這麼滾燙的山芋扔在了她的手上。
寧輓歌的臉色微微變了,終於是沉默不住了,趕忙出聲說道:“二位前輩就饒過晚輩吧!我其實……”
“看到沒,她沒有承認!”毒寡婦一聽寧輓歌這麼開口,明顯一喜,臉上滿是喜悅之情。
她就知道,寂夜這個老禿驢滿口的胡言亂語。
寂夜看向寧輓歌,對着寧輓歌擠眉弄眼了一番,示意她趕緊改口。
寧輓歌想到自己還要從這位大師口中得知火焰花的位置,趕忙改口喚道:“師父莫生氣,徒兒剛剛只是想要以一個委婉的說法對這位夫人解釋一番的。”
“聽到沒有!”寂夜一聽,滿意頷首,眼中還多了幾分讚歎。
毒寡婦的臉色不好。
正在這時,早已換好衣裳的墨玉卿走上了高臺,臉上還有幾分未減退下去的怒意,尤其是瞧見自己的師父和這位寂夜大師爭着寧輓歌,他就不爽了。
“師父千萬別信這個人的胡言亂語。這個人其實……”墨玉卿本是想要來拆臺的,可這話還沒有說完,下面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
“輓歌,下來吧!”
一直隱忍至此的男人,終於發聲了。
這麼一句簡短的話語,可是莫名帶着十足的魄力。
大家的視線轉向發聲的男人,一身素雅的白衣,卻襯托的男人身姿如玉。他緩緩靠近高臺,語氣雖然清冷,可眼中的魄力再明顯不過。
他走至高臺邊,視線落至寧輓歌的身上,一瞬不瞬。
寧輓歌和他對視着,抿了抿脣,終於還是走下了高臺。
看着蒼白臉色的男人,衆人都好奇至極,眼前的情況。
倒是毒寡婦認出了他,眯了眯眼睛:“東陵國七王爺?”
這話一出,大家的視線更多的落在風陌寒的身上。他叫這貼着八字鬍的小兄弟叫做輓歌,顯然這是他的王妃,他們夫妻兩來這兒做什麼的?
而且傳聞不是說七王妃又胖又醜,一無是處嗎?
顯然這位不是傳說的那樣!
寂夜並不喫驚,輕瞥了一眼有些驚訝的黑衣婦人。
“今日的比試真夠精彩,老衲算是大開了一番眼界。”他笑着走下了高臺,往外走去。
寧輓歌走到風陌寒的身邊,男人正要握住她的手時,她下意識的將手縮回,胡亂的往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藥漬,這纔將手塞入他的掌心中。
其實她就是怕他會嫌棄自己的手髒而已。
風陌寒輕輕看了一眼高臺上表情有些僵硬的墨玉卿。
寧輓歌不給風陌寒太多時間的逗留,拉着他就走。
“別愣着了,趕緊追上那和尚!”
那老和尚要是走了,她找誰去要位置呢!
風陌寒輕微頓了頓,這才由着寧輓歌拉扯着往外走。
墨玉卿緊緊抿着脣,清晰的看見風陌寒離開前回頭看自己的那一個眼神,帶着一股濃烈的殺氣。
要殺他,又豈是這麼容易的?
他冷笑了一聲,眼底卻是染上了幾分得意。
一想到風陌寒現在還被他的毒折磨着,他就止不住的得意。
……
寧輓歌拉着風陌寒追出瞭望春樓,街上人來人往,她四處尋找那肥胖和尚的身影。
“不會讓他就這麼跑了?”
她有些憤憤的罵道。
“那兒。”風陌寒擡了擡下巴,並不是很熱絡。
因爲那老頭兒看他女人的眼神,還真是讓他不爽快。
雖然這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和尚,但誰又不能說和尚不好.色?
男人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住了,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竟然會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和尚喫醋?
寧輓歌循着風陌寒的眼神看過去,瞧見了正在茶樓裏坐着的寂夜,此刻似乎也瞧見了他們,朝着他們揮了揮手。她心中一喜,拉着風陌寒追了過去,壓根沒有注意到風陌寒的眼神。
茶樓裏的人比較少,大家都被對面的望春樓給吸引了去,自然不少人都去了望春樓圍觀。
“大師。”她走入後,叫的格外甜。
寂夜舉着茶盞的手輕微停滯了一下,輕掃了一眼風陌寒,圓臉上的笑容放大了幾分。
“哎。你叫聲師父聽聽。”
“師父……嗷!”寧輓歌原本是想都不想就要叫出來的,可是這兩個字剛剛出口就被身邊的男人給捏了一把腰際的肉。
現在她的腰上肉很少,被擰了一下,喫痛萬分。
寧輓歌瞪了一眼突然偷襲自己的風陌寒。
這死男人不會這樣也要喫醋吧?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在喫醋。
可惜寧輓歌現在滿心都在得到火焰花的心思上。
“嗯,看在你如此的份上,你想知道的火焰花位置,我可以告訴你。”寂夜相當滿意的點頭,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笑眯眯的說道,“據我所知,這皇城之中就有一處火焰花盛開的藥田,在皇城之外,一座小村莊裏。”
寧輓歌聽得很認真,一個勁的點頭,眼睛也是很亮,眸中期待的光毫不掩飾。
寂夜又道:“不過此處村莊的人很少了,基本跑的跑,逃的逃,聽聞是那處經常鬧鬼。”
“額……”寧輓歌微微有些無語。
“現在已經被叫做鬼村了。知道爲什麼這黑風寨裏種火焰草嗎?就因爲只有那一處鬼村有會開花的火焰花,其他地方都種不出。”
寧輓歌的眉心擰出了一個“川”字。
“按照這話的意思是……現在只有那一處村子裏纔有這樣會開花的火焰草?”
“是。整個南倉國,只有那一處。其他地方再也種植不出了。也不知道是爲何。”寂夜邊說邊搖頭,那神情帶着幾分惋惜,“即便是黑風寨努力想種植出,也種植不出如此的草藥。”
一旁的風陌寒沉默着,那雙銳利的黑眸緊緊凝視着寂夜,試圖想從寂夜的話語中找到是否說謊的可能。
不過出家人,該是不打誑語。
寧輓歌一掌拍在桌上,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多謝大師,陌寒,我們今日就出發吧?”
“不要叫我大師,記得,我是你師父。”寂夜可不高興了,輕哼了一聲,那語氣帶着不滿。
寧輓歌呵呵笑了一聲,還是從善如流:“多謝師父。”
這老頭兒如此好說話的份上,她也不計較什麼了。
雖然突然撿了一個便宜師父,對她來說有些莫名,可是也還是有不少好處的。
而寂夜也是心中喜滋滋。
一想到日後回寺院裏對其他的師兄師弟吹牛,說他做了東陵國七王妃的師父,那還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風陌寒嗯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寂夜。
那一雙眼睛,如獵鷹一般,銳利的好像要把寂夜給看穿了去。
這男人的眼睛,讓人生畏。
即便是年紀一大把的寂夜,也還是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的眼睛,凌厲懾人。
“七王爺可有其他的疑問?”
“大師今日爲何要贏得煉藥會比試,可最終卻沒有出面?”風陌寒問了一個讓寧輓歌奇怪的問題。
寧輓歌的表情帶着幾分疑惑。
風陌寒可從來不是那種會好奇其他人私事的男人,現在突然問這些,是有什麼意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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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的表情跟着僵硬了。
“大師引我們去這鬼村,爲何?”風陌寒的語氣有幾分咄咄逼人。
寂夜呵呵笑着,默默地站起身準備走人的時候,可剛走兩步,風陌寒動作更快的就抓住了他的手。
寂夜的表情大變,立刻拆了風陌寒的招數。
二人忽然就打了起來。
只是兩隻手在眼前推來揮去,看的寧輓歌有些眼花。
寂夜的爲人如何,她是不清楚,可風陌寒似乎對這位大師挺了解。
而這寂夜,從一開始就猜測出了她的身份,也是因爲她待在了風陌寒的身邊,恐怕也是瞭解風陌寒的吧?
短短的時間裏,她的腦子裏在計算着接下來的事情,而那方風陌寒也極快速的制住了寂夜。
寂夜被風陌寒給拎住了衣領。
“七王爺,你這是欺負老人!”
“倚老賣老更不對。”
二人竟是還鬥起了嘴。
寧輓歌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還真有些驚訝。
“勞煩大師跟我們走一趟了。去鬼村還請大師帶路。”風陌寒隨手點了寂夜身上幾處穴道,動作快的讓人眼花。
一系列的動作做完,風陌寒忽然擡眸看向寧輓歌。
“輓歌。”
兩個字,莫名有些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