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籍塵讓蔣點燭陪自己喫完飯,又聊了半小時,纔不舍的開車回家。
這會已經凌晨,安籍塵沒有想到客廳的燈還開着的,而夏梔就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茶慢慢的抿着,神色莫辨。
“怎麼沒睡。”安籍塵隨手解開外套。
“你去哪了。”夏梔異常的冷靜,斜睨着他。
她的問題語氣讓安籍塵不舒服。
又是質問。
難道要他二十四小時彙報他去哪了,沒有一點自由麼。
這段婚姻的開端到底是對還是錯……
安籍塵皺眉道:“公司有事,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你可以自己先去睡覺,熬太晚對身體不太好。”
煩躁的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把袖口的扣子也解開了。
等換好拖鞋準備去廚房倒杯水的時候,背後的聲音讓他感到不適。
“你很早就離開了公司,提案被董事會否決了,怎麼可能在公司加班。還有,能不能不要在騙我了,我沒有那麼蠢,你到底去哪了?”
夏梔起初還算平靜,後來越說越激動。
杯子“啪”一下摔到桌上,碎裂聲在安靜的客廳顯得格外刺耳。
安籍塵蹙眉回頭,“你監視我?夏梔我們是夫妻關係,但是我希望你有點度,不要一味的觸碰我的,底線。”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這恰好把夏梔的怒火給點燃了。
她唰的一下站起來,指着安籍塵的鼻子叫喊:“底線?底線就是你騙我偷偷跟三兒約會是吧,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刺耳的標籤讓安籍塵心涼。
他沒有想到以前那個溫軟乖巧的女孩會說出這些話來。
是她變了。
還是他壓根就沒有正真認識過她……
安籍塵頭痛不想在繼續吵架去了,倒完水都沒喝一口,直接轉身就回了房間。
夏梔跟了上去,她還有話要說。
可下一刻門鎖落下的聲音,讓她崩潰。
“你什麼意思!?”
夏梔壓抑自己的聲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無助。
可眼淚止不住像斷線珠子一樣落下來。
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腦子裏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在爬動,難受的她一直抓頭。
夜色深濃,安家亂成一團麻。
而另一邊,剛剛到家的蔣點燭正悠哉悠哉的喝着紅酒。
餘味悠長,讓她忍不住翹起脣角。
“心情不錯?”許應饒穿着睡袍走了過來,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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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點燭抿嘴笑,“還行吧,主要是看見安籍塵無助的樣子莫名的很爽,他也有今天,嘖。”
眼裏充滿了不屑跟厭惡。
回想起他曾經那麼冷漠的對待自己,比冷暴力還可怕的態度。
以及諷刺辱罵自己的模樣,蔣點燭真的很想大聲笑出來。
但是她知道,這纔是開端。
如果安籍塵感受不到她以前十倍的痛苦,那她的忍辱負重就沒有了意義!
許應饒點點頭道:“早點休息吧,不然怎麼打贏這場戰,可別自己先垮了。”
許應饒說完,就把她手裏的酒杯給奪走了,然後扶着蔣點燭的胳膊推她去房間。
與其說是扶着,不如說是強按。
肩膀上傳來的力道讓蔣點燭疼痛,卻不容抗拒。
心裏怪異的感覺又開始了。
她真的很牴觸假扮許應心。
卻無可奈何。
因爲許應心從來不喝乾紅,她剛剛抿了幾口,就讓許應饒生氣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許應饒這個點還沒有休息,還以爲有可以喘息的機會……
這樣夾縫中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現在她唯一的安慰就是安氏的內亂。
因爲蔣點燭這個解語花的存在,接下來的幾天,安籍塵並沒有顧及夏梔的感受。
她再鬧,他照樣會找蔣點燭喫飯聊天。
兩人一起逛街一起去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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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安逸的生活,讓安籍塵很舒服。
他直接不回那個所謂的家,天天晚上去自己名下的一處公寓,因爲就在公司附近,樂得清靜。
提案的事情被否決,安籍塵並不想輕易放棄,而蔣點燭則沒事給他提點意見,讓安籍塵很驚喜。
感覺自己以前真的沒有好好了解這個女孩,這是他莫大的遺憾。
幸好,她現在還在自己身邊。
揹着母親,私下融洽見面,安籍塵已經很滿足了。
而夏梔幾天見不到安籍塵的人,幾乎是把家裏能砸的都砸了個遍了。
她威脅問許諾安籍塵的下落。
但是安籍塵下了死命令,如果泄露消息直接離職。
無奈之下,夏梔只好去公司找他,她就不信堵不到人。
下午,夏梔特意穿一條香芋紫連衣裙,畫着精緻妝容來到公司。
她也覺得自己最近衝動了,想挽回。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在地下車庫遇到安籍塵,而蔣點燭也在他身邊。
“蔣點燭,你爲什麼要纏着我老公不放?”
夏梔扯開嗓子,在巨大空曠的迴音中,快步來到兩人跟前。
她一副要手撕了蔣點燭的模樣。
蔣點燭早就注意到她,乾脆配合擺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柔弱道:“我只是來送文件的,小梔,你不要胡思亂想。”
女人最瞭解女人。
一句不要“胡思亂想”頓時讓夏梔火冒三丈。
“你早就離職了,你送什麼!你們兩個到底勾結多久了!”
“小梔,你消消氣,我真的沒有。”
解釋了,又好像沒解釋。
其實她這幾天真都沒有來安氏集團。
偏偏今天下午提出要親自去送文件,自然也是提前知道了夏梔會在公司出現。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夏梔的憤怒燃起來,不然她怎麼襯托的無辜,從而讓安籍塵更加厭惡她呢。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考量的。
“你個賤人!”夏梔舉手要打。
“夏梔!這是公司,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立馬回去。”安籍塵臉色冷了下來。
因爲動靜太大了,導致後面停車人都看了過來,帶着有色眼鏡一直打量着安籍塵。
這讓安籍塵立馬黑了臉,他沒有想到,不過清淨幾天,竟鬧到公司來了。
如果以後再有什麼事情,豈不是鬧得媒體大衆人人皆知了。
“我不回去!你夜不歸宿就算了,現在連家都不回,是不是外邊的屎都香?”
夏梔自嘲的笑了笑“蔣點燭,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夏梔!”安籍塵幾乎是怒喊出來,“你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