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丁勤神祕的笑容。
墨擎細細琢磨着他的這一番話。
他腦子裏靈光一現,突然領悟。
“岳父大人說得甚有道理,這招實在是高!”
難題得到解決。
墨擎緊繃的神情終是舒展開來,面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只要有了銀子,不僅可以安撫難民,他手裏頭也能寬裕些。
到那時候,他想打點誰,便可打點誰。
許是還能招攬更多能人異士,對他坐上那個位置,有莫大的幫助!
只是——
“月尚書雖然入獄,但月家根基牢固,不是輕易能鬆動的,我們該用什麼法子,讓他吐出這些財產來?”
“九皇子,你莫要忘了,私吞救濟銀一事,可是何等大罪,嚴重者那可是誅九族的。”
墨擎眉頭微凝,“父皇現在只是將月尚書押入天牢,並未罰罪,明顯是袒護他,若是讓月尚書找到證據開脫,我們又如何能定死他的罪?”
之前他便與丁勤商議。
想要壓這月生海一頭。
正好遇上江南發水,他們略施小計,將賑濟的銀兩挪出來,再栽贓陷害給月生海。
他們本以爲,此舉足以讓月生海再也無法翻身。
卻是沒想到,父皇對那人如此信任,單憑物證還不夠,還非要找出更有力的證據。
但是現在,他們沒有更多的證據指向月生海……
“證據不夠,那就製造證據,只要將救濟銀之事做成鐵證,都指向他月生海,到那時候,就算聖上能偏袒他,也得看底下的百官答應不答應!”
“安插在月府的那個線人,是時候發揮作用了。”
話落。
丁勤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
對於扳倒月生海一事,他胸有成竹。
“線人?”聽到此話,墨擎卻是不解。
丁勤想着眼前這人已成爲自己的女婿,便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他直接說出實情,“二十年前,我在月府安插了一個人,現在……那人可是在月府混得風生水起。”
“岳父大人還有如此高招,不知那線人是何身份?”
“到時候……九皇子便知曉了。”
丁勤眼角隱隱掛着笑意,卻是不說。
墨擎心中雖然好奇。
但他心裏很清楚,眼前之人和自己已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他女兒還在皇子府,這丁勤就休想獨善其身。
思及此。
墨擎亦是笑容滿面,“只要那人出面,就有人證,我們再捏造一份書信爲物證,最後聯名上書,給父皇施加壓力,月府被抄家,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那就祝我們……計劃成功!”
最終。
二人意見達成一致。
互相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算是提前慶祝。
——
與此同時。
月府。
月流鈴正陪着母親解悶,在院子裏修剪一些花花草草的。
眼看着母親的情緒平緩了些。
月流鈴心下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看向一旁的母親,還想要說什麼。
就見淺黛匆匆忙忙地進來,臉上掛着一抹急色。
來到幾人面前,她還沒剎住腳,差點撞上月流鈴。
月流鈴往旁讓了讓。
這才避免“悲劇”發生。
她穩住身形,擡眸將視線放在來人的身上,微蹙着眉頭,問道,“發生何事了,如此慌慌張張的。”
“回小姐,奴婢外出買菜,就聽到有人傳言,說老爺被聖上關入天牢了,還被脫了官帽和官服。”
淺黛累得氣喘吁吁。
但事出緊急,她憋着一口氣將事情說了出來。
這才長吸一口氣,好不容易纔緩過來。
“你說誰被關入天牢了?”
梅氏離得較遠,沒有聽清丫鬟口中的話。
她只聽到關鍵詞,就趕緊過來,緊緊盯着丫鬟。
被主子盯着問,淺黛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向一旁的小姐,猶豫着不知要不要開口。
月流鈴擔心母親一時承受不住,朝着她輕輕搖頭。
轉而對着母親說道,“娘,您聽錯了,沒人進天牢,淺黛說竈房的那些菜,夠我們喫個三五日的——”
“小姐,小姐!”
月流鈴的話音剛落。
另一個丫鬟也冒冒失失地跑過來。
同淺黛一樣,她臉上掛着急色,還急得冒出了薄汗。
“又是何事?”月流鈴眉心緊鎖,看着素心。
“外頭突然來了好多的官兵,說是要將月府封鎖,要查什麼案。”
“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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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
月流鈴卻是再也無法隱忍。
她和母親互相對視一眼,便提着裙襬,趕緊出去了。
來到前廳。
就見擠滿了官兵。
爲首之人,正是蕭政!
月流鈴繞過衆多官兵,來到蕭政的跟前,臉上扯出一絲笑容來,“蕭大人大駕光臨,怎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丫鬟準備茶水。”
“如今月府卻是一點茶水都沒有,只能委屈蕭大人等上一等了。”
“素心,煮茶去。”
“不用麻煩了。”
不等素心離開。
蕭政便喚停了。
他看着眼前的月家二小姐,直接一本正經地道出正題,“本官這趟前來,是查案的。”
“查案?”
月流鈴挑了挑好看的柳葉眉。
莫不是——淺黛所言,都是真的?
月流鈴心中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只希望是她想多了。
蕭政對上她面上的疑惑,繼續說道,“月大人因救濟銀一事被聖上押入天牢,聖上命本官徹查此事。”
“我爹他,被關入天牢了?救濟銀……出什麼問題了?”
說完。
月流鈴腳下一軟,差點暈倒在地。
但理智告訴她,越是這種關鍵時刻,她更要保持冷靜,才能扭轉危機。
“我們在月大人的別莊發現了大量的救濟銀,月大人有私吞救濟銀的嫌疑,聖上大怒,將他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蕭政自是看出眼前的女子強撐着身子。
他於心不忍,但也無可奈何。
“就在別莊發現了救濟銀,然後就被押入天牢了?可有證據?”
月流鈴凝着眉頭,緊緊盯着蕭政。
“本官親自帶人搜出那筆救濟銀,詳情還在細查……”
蕭政一席話未說完。
梅氏就激動地衝過來。
她滿臉地不可置信,只搖擺着頭,高聲大喝,“不可能,老爺他不可能做出這等荒誕之事,是你們弄錯了,一定是你們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