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不輕不重揭過去了？
江宜夕在心裏哇了一聲，外面傳得宋貴妃多得寵，她還以爲皇后一系的在宮中日子肯定很難過，果然不能太相信傳言。
“窈窈，今日叫你進宮，本來是想讓你和丹陽說說話，這孩子平日朋友不多，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魏皇后有點擔心，江窈窈親眼看到丹陽如此兇悍的一面，心裏是不是會害怕。
江宜夕剛纔在安喜宮也看得很清楚了，並不是弱的都有道理，如果宋貴妃母女不來招惹魏皇后她們，那也沒有今日這麼一出。
要是有人把她的手弄斷了，她要是不報仇纔是智障。
“我在元都也沒有朋友，丹陽公主就是我第一個朋友了呢。”江宜夕笑着道。
“你就是江大人的女兒？”丹陽好奇地打量江宜夕，因爲她有一隻眼睛睜不開，所以看人的角度有些奇怪。
“是啊，不過從小就長在青州，希望公主不要嫌棄。”江宜夕說，她不留痕跡地打量丹陽那隻睜不開的眼睛一眼，哥哥今天早上跟她提過，說丹陽的眼睛是因爲中毒導致的。
不過，在她看來，這個毒好像有點熟悉。
“你叫我丹陽吧，其實我平時沒這麼兇的，我就是討厭南姝，她總是在外面詆譭我，現在大家都暗地裏叫我獨眼公主，都是因爲她。”丹陽哼道。
江宜夕笑說，“她以後不敢了。”
丹陽得意地揚了揚脣，“我外祖母教我的，不管是誰欺負我，打一頓就老實了，要是還不行，那就再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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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夫人厲害了。
“你怎麼把自己的臉塗成這樣？我知道了，因爲江大人沒有續絃，所以沒人教你怎麼打扮，我身邊的多姑姑妝容一把好手，讓她去教你幾天，你肯定就會打扮了。”丹陽直率地說。
江宜夕眼中多了幾分笑意，“父親已經替我找了丫環，我會好好學的。”
“那你平日都做什麼啊？”丹陽問道，“你愛讀書嗎？琴棋書畫喜歡嗎？”
“我喜歡鑽研醫書，略懂醫術，琴棋書畫稍微懂一點。”江宜夕說。
丹陽哇了一聲，“那你能替我看一看眼睛嗎？”
“……”太直接了吧！
雖然江宜夕是動了幾分意思要試着爲丹陽醫治眼睛，還想着等熟悉了再試探開口，誰知道丹陽就這麼說出口了。
“丹陽，你就不要爲難窈窈了。”魏皇后無奈地道，“這孩子最近看了一本修仙話本，總想着她能遇到機緣治好眼睛，宮裏的女醫見了她都想躲起來。”
“萬一呢。”丹陽嘟着小嘴哼唧唧的。
“如果公主不嫌棄的話，那我就替公主檢查一下？”江宜夕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如果她的眼睛能睜開，這樣一雙燦亮的眼睛是很好看的。
“好呀好呀。”丹陽立刻笑眯眯地點頭。
江宜夕洗乾淨了雙手，這才替丹陽檢查眼睛，她才輕輕觸碰眼皮，丹陽就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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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江宜夕低聲問。
“只要我想努力睜開，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撬着我的眼皮，疼得流眼淚。”丹陽說。
緊閉的眼皮白皙薄透，隱約可見上面的血管，還有努力撐開時，血管細微蠕動的紅絲。
丹陽的眼睛是完整的，眼球有一層薄霧，這是因爲染上毒粉造成的。
江宜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怎麼樣？”丹陽期待地問。
魏皇后雖然心中不抱希望，但也看向江宜夕，作爲母親，她自是希望女兒的眼睛能治好的。
江宜夕正要開口說話，外面宮人傳來聲音，“太子殿下到。”
“呀，太子哥哥來了。”丹陽高興地站起來迎出去。
李瞻大刀闊斧地走進來，“母后，聽說丹陽又被欺負了？你這次別攔着我，要先毀容還是打斷她們的腿，丹陽，你要選哪個？”
“我兩個都不選，我把南姝的眼睛挖出血了。”丹陽笑嘻嘻地說。
“嗯？”李瞻挑眉，“這次不忍氣吞聲了？”
“上次忍了，結果我的手痛兩個多月，越想越氣，還是外祖母說的對，有仇要當場就報，不要隔夜，隔夜會憤怒加倍。”丹陽說。
魏皇后無奈地搖頭，擡眸打量着李瞻，“昨夜有受傷嗎？你怎麼去畫坊了，你要是想要……母后給你安排幾個宮女。”
“……”李瞻俊臉微紅，“我不是，我沒有！是被人騙去的，出來不小心遭了埋伏，不過沒什麼事，母后不用擔心。”
李瞻眼角掃到一抹豔麗到辣眼睛的身影，他還以爲自己眼花了，“這是哪來的……”奇葩。
“太子哥哥，這位是江窈窈，江大人的掌上明珠。”丹陽笑着介紹。
“見過太子殿下。”江宜夕垂眸行禮，昨天雖然見過，不過，想來李瞻應該認不出她的。
說起來，對比昨天的毒舌，今日李瞻對待魏皇后和丹陽的態度真是溫暖如春。
“原來你就是江淳希的妹妹，倒是……挺有特色。”李瞻想誇都誇不出口。
“太子今日去看望過皇上了嗎？”魏皇后溫聲詢問。
李瞻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兒臣一會兒就去，聽到丹陽打架，就顧不上其他的。”
“最近元都事多，又有妖怪蠱惑人心，你自己要小心行事。”魏皇后說道。
“嗯，我知道。”李瞻點頭，他眼角掃了江宜夕一眼，突然問，“孤似乎在哪裏見過你？”
江宜夕眉心一跳，“回太子，臣女初來元都，或許是……長得過於尋常，才讓太子殿下覺得眼熟。”
是嗎？
李瞻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丹陽，哥哥有事跟母后商量，你和江姑娘去你宮裏先玩會兒。”李瞻吩咐着，讓丹陽帶着江宜夕離開。
“好。”丹陽對江宜夕笑說，“那我們走吧，今天我還讓尚衣監的人給我做新衣裳，正好也給你做幾套。”
江宜夕心想她要是穿着尚衣監的衣裳出去，那就真的不知道招來多少人的眼睛了。
“我給公主掌眼當參考。”江宜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