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二刻,在後院女客都已經完全用完了早膳後下朝來的男客和皇子們才陸續從門外走來。
和宴請女客不同,因爲男客需要早朝的關係自然是不能用早膳。但也不能少了早晨的一餐。所以只能在午膳之前用上一頓茶點水酒作爲第一宴,稱之爲引宴。
和女客的早膳一樣,在前院的正院裏放上幾十張圓桌,每桌爲十人。依着身份高低安排位子。
在引宴之上,位份最高的當屬蕭王蕭裕景,自然的他就坐在首桌首位上。陪同其的是在他位份之下的幾位王爺和同爲皇室的四位皇子。
王爺之間倒是沒有什麼,可四位皇子之間卻是異常硝煙四起。
因爲前段時間狩獵之事。四皇子蕭落宇和七皇子蕭落瑞之間是鬧得風生水起,互相之間更是相看兩生厭。對視之下火花四起。而蕭落塵和蕭落宇因爲屯兵之時結了仇,如今已然也是仇敵,最近也是暗地裏幫着蕭落瑞,摻和其中。
至於蕭落淨。因爲突然的崛起自然是三人眼裏最深的刺,可偏偏蕭裕景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時之間席面上的氣氛很是微妙。
不過這種微妙的氣氛在茶點和湯羹上上來之後沒多久就打破了。因爲在喫下第一口湯羹之後沒多久蕭落塵就發現了不對,身子不自覺的有些許說不出的熱,心裏不自覺的癢癢,身下的某處更是突然就活躍了起來。
身在皇室,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才走到現在的蕭落塵對於這些個下三濫的東西比誰都來得清楚,立即就意識到了被下藥了,更清楚這點藥勁還不夠,視線移動在自己眼前的酒杯上,心中明瞭。
這是有人故意要害他,這種日子,對他下這種藥想來是身份不低的人才敢,而這麼做要麼是想要他身敗名裂,要麼就是想要另一人。
沉下心思來,不動聲色的掃過再座的所有人,可卻猜不出是誰,人人都有嫌疑。
雖說不知曉是何人,可蕭落塵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突然的就雙手捂住肚子,臉色一白,有些困窘的對蕭裕景急道:“皇叔,我這肚子突然鬧了起來,這第一杯酒只怕是不能陪同了。”
聽到蕭落塵這話,衆人慾舉起酒杯的手當即就頓了下來,看着他那蒼白,色滿滿的臉不免厭惡,四皇子蕭落宇更是直言諷刺道:“六弟這肚子鬧得真是時候,這正開宴,就這般,這宴還能喫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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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在座的不少人臉上的厭惡之意更現,蕭落塵的臉色也是一陣白一陣紅,心裏恨得是咬牙切齒,可面上卻不得不堅持住,無奈道:“四哥說笑了,這人有三急,豈能由自己控制,難道這鬧了肚子四哥還要我憋着不成這是不是太過霸道了,便連父皇都不會這般呢。”
蕭落塵這話說得似是無奈的解釋,可最後的一句話誰都聽得出來是暗諷蕭落宇霸道管事,就連皇上都管不住的事他卻要管,豈不是逾越之舉,在這麼敏感的時候,這樣一句話霎時間就讓蕭落宇面色一青。
“不過是三急之事,你們兄弟二人何必說得這般興起,不覺得噁心不成。”見兩個人之間火氣越演越烈,蕭裕景可不想碰上什麼麻煩事,立即出言打斷,並對厭厭的對蕭落塵擺了擺手,示意他離去。
 
蕭落塵本也不打算和蕭落宇在此事上多做耽誤,得了蕭裕景的同意便對身後的心腹使了個眼色,轉身快步走出了宴會處,轉過院門的轉角就低聲急道:“且去查查後院的女客有誰走丟了,或者是出了什麼事,一刻之後我要聽到結果。”
“是”心腹不多問,也不敢耽誤,立即快步往後院的方向去。
只是心腹走得急,並未發現自己走過的那面身後的牆上有一面石面窗戶,他的身影雖說是一閃而過,可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正對着其窗戶方向而坐的蕭裕景眼中,令他眼底深處浮起一絲疑惑和猜測來。
“皇叔,大皇姑這次這壽宴真是辦得大,都趕得上父皇的大壽了,真是熱鬧。不過呀這人多了,事就雜,指不定今日會發生什麼事了。”坐在蕭裕景身旁的蕭落淨淺酌了一口茶,眼眸掃過這人頭如洋的宴會處,閒話家常般說着。
可說出來是閒話家常,聽起來卻就不是那麼些味道了,特別是在蕭裕景看到了那一幕之後,就更是心裏有了些許好奇,上下打量了一下平靜得似什麼都不知道的蕭落淨,心底一沉,對身後的劉剛使了個眼色,劉剛當即就會意的無聲退下,消失在另一側院門。
隨着劉剛的離去,喝着茶的蕭落淨眼眸在茶杯的遮擋下暗了一分,看着茶杯的底部心中暗歎,荷悅郡主,本太子如今也只能幫到這了,你可要撐住纔是。
蕭落塵在側院的茅廁裏整整坐了一刻的時間,待到最後心腹急急的腳步聲才從門外傳來,靠在茅廁的背牆之上,低聲回稟道:“回殿下的話,屬下已經查清楚了,後院女客裏荷悅郡主好像走失了,蘇大夫人和沐郡主等人正忙着找呢。”
一聽蘇子衿走失,蕭落塵原本眼裏的不安瞬間被驚喜和歡躍取代,脣角不由自主的就上揚了起來,都快裂到了耳朵根子。8ào8bi.gé8..
這段時間因爲蘇子衿和君故沉之間的事他是焦頭爛額,不知該從哪裏下手才能將她弄到手,沒想到這個時候卻有人給他送了機會上來。
對於這事蕭落塵半點都不擔心有詐,若是別人他倒是會遲疑幾分,可換做蘇子衿他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今日必然是柳賢妃或者蕭玉蘭要她身敗名裂,而其就需要用到他。
今日這般多人,若是出了事,即使蘇子衿再有太后護着,再有婚嫁自主的權利握在手裏,君故沉和蕭裕景再有本事最後她都只能是他的人了。
一想到蘇子衿那命格,還有那臉蛋身段,蕭落塵越發的激動難耐,血脈噴張,當即就推開門從茅廁裏鑽了出來,大步流星的走出大門,領着心腹快步爽朗的走回宴會處。
此時酒已過三巡,氣氛也活躍了不少,蕭落塵一走進去便也不客氣,端起那還在放自己位置前的酒杯,對着蕭裕景就敬道:“皇叔,今日真是抱歉,在此侄兒自罰三杯,補過錯過的第一杯酒。”
話音落地,不管蕭裕景同意與否,蕭落塵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立即又讓身邊服侍這桌的小斯滿上,一連三杯喝得痛快,而眼角的餘光看着站在不遠處一直盯着他的那個管家更是心裏痛快。
很快蘇子衿就要歸他所有了,皇位也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