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北山療養院,商榷的眼眸倏然一擡,飛快的看了一眼尚未察覺到一切的秦六月,然後飛快的轉移了視線,看着自己的父親,面色如常的回答說道:“好的,我會帶她們過去玩玩的。”
商榷的母親也笑着說道:“天氣涼了,多準備點東西過去。別受涼。”
說完這句話,商榷的母親轉頭看着自己的丈夫說道:“對了,好像聽說梁老最近身體不太好,他家裏跟我打過招呼了,想借用我們的北山療養院住一陣子。你看……”
“別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梁老一定是可以的。當年抗戰的時候,梁老可是親自帶人衝進敵營,將我祖母和父親從裏面帶了出來,爲此梁老的肺差點都被打穿了。這份救命之恩,咱們商家不能忘恩負義。再說,北山療養院距離我們這裏也不近,也不算是嚴格進了我們商家的地界。”商先生回答說道:“不過,小榷倒是要多注意,不要衝撞了梁老。梁老的人都是軍隊上的,紀律嚴明,斷然不會貿然打攪到我們這邊。但是該有的一定要給梁老那邊配齊全。”
“是,爸爸,我會準備好一切的。”商榷當即回答說道。
說完之後,商榷的心底暗暗喫驚。
宗銘皓的動作好快。
他們剛剛回家,宗銘皓馬上就說動了自己的外公來北山療養院進行療養休息。
這個宗銘皓果然是有點本事的。
以前梁老說什麼都不肯來北山療養院的,也不知道宗銘皓是說了什麼,竟然能說服倔強的老將軍,答應來這裏療養了。
看來,宗銘皓是真的打算將秦六月跟梁老將軍捆綁在一起了啊……
有了梁老這個護身符,宗家的那位夫人,確實不會跟自己的父親硬來的。
秦六月聽到他們討論起別的事情,也便不再仔細聽,坐在一邊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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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鍩笑眯眯的在旁邊喫的很開心,似乎也沒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喫完了飯,商榷帶着秦六月跟嚴鍩到處溜達溜達消化一下食物,順便進一步的介紹商家堡的風景。
三個人走到一處拱橋上,嚴鍩在橋上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轉身看着商榷說道:“剛剛伯父提起的那個北山療養院,是不是就是你們商家堡最大的溫泉泉眼?”
“對。”商榷先是看了秦六月一眼,確定她表情依然茫然之後,纔回答說道:“那邊距離這裏有點遠,但是也是我們商家堡的範圍之內。外面的人是進不去的,只有拿着我們商家給的通關證明才能進去。那邊的溫泉是天然溫泉,有祛除人體溼氣雜質,強身健體的功效。每年只有秋冬季節纔開放,以前的時候,都是隻爲商家堡中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才特別開放。因爲梁老是我們商家堡的救命恩人,所以特別我的曾祖母特別准許他老人家可以去我們的北山療養院修養身體。不過,這麼多年來,梁老 從來都沒有來過。他也知道我們商家堡的規矩,說是不能因爲他一個人壞了我們家的規矩。”
嚴鍩先是一愣:“梁老?梁老將軍?”
商榷意味深長的點點頭,然後衝着嚴鍩輕輕搖搖頭。
嚴鍩瞬間秒懂商榷的意思!
秦六月還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秦六
月或許忘記了,梁紅玟所在的梁家,是軍旅家庭。
而整個Z國,姓梁的將軍也不過只有兩位。
除了梁紅玟的老父親之外,那一位將軍今年還正值壯年,根本用不着休養身體。
所以,嚴鍩瞬間秒懂,要來商家堡北山療養院休養身體的,就是梁紅玟的老父親,今年已經九十歲高壽的開國將軍。
嚴鍩決定跟商榷好好的聊聊,當即對秦六月說道:“哎呀,我怎麼把我的手機忘在我們剛剛走過來的路上了?六月,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回來啊!拜託了!”
秦六月也不知道嚴鍩是故意支開她,只能笑着搖頭說道:“你呀,總是真丟三落四。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秦六月轉身就去剛剛去過的亭子尋找嚴鍩的手機去了。
秦六月一離開,嚴鍩當即問道:“商榷哥哥,你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
商榷苦笑一聲,說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的確,這個主意是宗銘皓出的。但是,你們的確是我家裏同意邀請的。”
“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嚴鍩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商榷嘆息一聲,轉身看着遠處的風景,悠然一嘆,說道:“小鍩,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小六月跟宗銘皓,會很容易的分開嗎?”
嚴鍩一噘嘴:“不分也得分!”
“賭氣的話先不說。我就問你,你覺得六月會很容易的放下她對宗銘皓的感情嗎?你別告訴我,六月對他沒感情!”商榷直接了當的問道。
嚴鍩果然語塞了一下。
“同樣,宗銘皓對秦六月也不是真的冷心冷肺。而且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商榷繼續說道:“所以在宗銘皓提出請我幫這個忙的時候,我沒有拒絕。巧合的是,我爸媽看過了六月拍的那支廣告,他們都想見見這個充滿靈性的女孩子。”
嚴鍩直言不諱的問道:“六月是滿足了靈性這個條件。那麼,世家呢?”
嚴鍩的問題,直中靶心。
商榷的眼神瞬間慌亂了一下。
如果不是宗銘皓一再請他暫時保密,他都要說出秦六月親生母親的祕密了!
可是他不能說!
至少現在不能說!
他只能嗓子乾澀的回答說道:“我……我跟家裏說,秦六月是宗家的大少奶奶,而且深得宗家寵愛。”
嚴鍩挑眉看着他:“商榷哥哥,你真的沒有其他的隱瞞?”
“沒有。”商榷只能硬着頭皮這樣回答,轉而問嚴鍩:“小鍩,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秦六月是你心心念念憎恨的那個人,你還會繼續跟她做朋友嗎?你還會認她這個朋友嗎?”
“憎恨六月?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嚴鍩眉頭一鎖,當即回答說道;“永遠沒有這個可能!”
“我是說如果……”商榷仍舊嘗試着詢問。
“沒有如果。”嚴鍩平靜的看着商榷:“我跟六月,永遠不會有爭端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