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個電話還是沒有打。
但喬時宴心裏清楚,這種莫名的感覺,叫牽腸掛肚。
他記掛着孟煙。
春節前夕,喬時宴帶着8個月大的喬津帆去了趟相根,準備在那兒過年,專機落地時,天空下了雪,但還是有驚無險落了地。
黑色房車,在傍晚的時候,緩緩駛進別墅。
車頂,覆了一層薄薄白雪。
喬時宴下車環顧四周,別墅裏沒有上次聖誕時候熱鬧,十分寂靜,一點兒過節的氣氛也沒有。
進入大廳,撣掉大衣上的雪花,他也沒有看見孟煙。
張媽看出他的心思,抱着小津帆說道:“太太一直不肯下樓,飯都是在樓上喫的。平時也不說話,要麼發呆,要麼就自己坐着畫畫,有時三更半夜不睡覺,就一直在畫,有次我偷偷地看了,畫的是津帆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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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宴一頓。
他逗了下小津帆,又擡眼看看樓上方向,將大衣放到沙發上說:“準備開飯吧!叫太太下樓喫飯,告訴她我跟津帆回來了。”
張媽挺高興的,正要上樓,卻又猶豫道:“以後叫太太怕是不妥,要不叫喬小姐吧!”
喬時宴有些不快。
他淡道:“就叫太太吧!不會有什麼改變。”
張媽心裏日了狗,但是面上卻還是維持了笑容:“行,我去叫太太下樓,她知道小津帆回來,一定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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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上樓。
其他傭人逗着小津帆,一直在說小少爺可愛,相貌隨了太太。
喬時宴捲起襯衣袖口,走過去抱起小津帆看看,看似很不經意地反問:“是嗎?哪裏長得像媽媽了?”
傭人連忙說:“眉眼跟鼻子像太太,嘴脣像先生。”
喬時宴親了親小津帆,淡道:“我們的孩子,自然隨了我們。”
說話間,二樓響起腳步聲。
孟煙怯怯地跟在張媽後頭,在樓梯間看見喬時宴時,她身子一縮,但她沒像從前那樣逃跑,她的目光熱切地看向小津帆,眼裏有着渴求。
小津帆養得白白胖胖。
很可愛!
孟煙生下小津帆後,小傢伙一直養在喬時宴身邊,她總共沒有見過幾次。她並非不想自己的骨肉,她心裏清楚,孩子叫喬津帆比叫孟津帆好太多……至少喬時宴不會將那些恨意牽怒在孩子身上。
她不敢流露出對孩子的喜歡。
但她實在想得厲害。
她慢慢地走下樓,她不敢抱小津帆,不敢抱自己的骨肉,她只敢縮在張媽身邊看,她的神情就像是看可愛的小貓小狗一樣。
她的眼眶,隱隱發紅。
喬時宴側頭安靜看她。
她瘦了很多,烏黑的眼睛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顯得楚楚可憐。跟上次一樣,她身上只穿了睡衣,隱隱有些透,好在別墅裏都是女性傭人,喬時宴便沒有說什麼。
半晌,他嗓音帶了一絲溫柔:“想不想抱?”
孟煙躲到張媽身後。
張媽哄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樣:“太太,津帆少爺是您生的孩子呢!您看,多可愛啊!”
孟煙眼睛更紅了,像是受驚的小兔子。
到底還是沒抱孩子。
她怕自己心軟,她怕自己捨不得孩子,她怕自己放不下而後卑微地向喬時宴乞求,她害怕自己成爲他一輩子的禁寵。
喬時宴心情陡然變差。
他走向餐桌,語氣淡淡的:“準備開飯。”
因爲是小年,家裏菜色豐富,傭人來來走走進進出出的,張媽上樓給孟煙拿了件晨褸過來套上,扶着她坐在喬時宴的身邊,還悄悄提點:“哄着先生點兒,他特意帶津帆少爺來過年的,別掃他的興。”
孟煙一臉懵懂。
外面風雪加大,風塵僕僕的男人卻是高冷矜貴,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洋酒,很慢地喝着,黑眸一直看着孟煙用餐。
孟煙有點兒很挑食,
他面前有一道糖醋排骨,張媽夾給她,但怎麼哄她也不肯喫一口,喬時宴便夾到她脣邊:“從前不是很愛喫的?”
孟煙明顯一怔。
別說她,就是喬時宴也有一絲恍惚了。
他想起從前,想起他們纔在一起,他也曾經給她做過飯……她最愛喫的,就是他做的糖醋排骨。
但現在,她一口不喫。
喬時宴正要拿走筷子時,孟煙卻張嘴咬住那塊排骨,她的紅脣嬌嫩,含住排骨……
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狠狠悸動。
他對孟煙還有欲求。
這次,喬時宴過來,並不是爲了身體上的事情,他只是單純地想帶小津帆過來看看孟煙……
飯後,他稍作休息,就去了後院的湯池。
當初買下這座別墅,就是看中了後院的天然溫泉,寒天泡一下舒服很多。喬時宴走在石大小路上,因爲是露天,所以偶爾會有細雪飄下來。
他不以爲意。
到了銀池邊上,他抽掉腰間浴巾,赤身下了池子。
但他才下池子,一道纖細身影就從湯池底部早出來,黑色長髮粘膩在薄薄香肩上,就像是最清豔的水妖……
孟煙雙手掩胸,
她身子發抖,神情全是防備之色。
喬時宴怎會看不出來?
他拿毛巾蓋在頭頂,修長雙臂自然舒展,搭在池子邊上,眉心微皺:“在怕什麼?”
孟煙顫着紅脣,小心翼翼地說:“張媽說我們離婚了,就不該光着身子見面,說見你要把衣裳穿好。”
喬時宴冷嗤一聲:“你倒是聽她的話。”
孟煙縮在角落裏不敢動,不肯說話,那小模樣可憐又招人。
喬時宴好氣又好笑。
就在這時,張媽拿了張大浴巾過來,看樣子是來服侍孟煙起身的……張媽看見喬時宴,先是一驚,而後就很不自然地說:“先生也過來泡湯池啊!”
喬時宴黑眸深深。
那邊,孟煙不敢起身,喬時宴也沒有迴避的意思。
熬了半天,孟煙還是從池子起身,出水那刻可見細嫩身子,泡得紅紅的,但因爲年輕肌理緊實,特別是背後的纖條,薄薄的一片。
喬時宴緊緊盯着,沒有避開目光。
張媽都不自在了。
她連忙張開浴巾,給孟煙掩住身子,一路護送進屋。
池子清靜,但喬時宴卻未能平靜。
他靠在氤氳的池邊,閉目養神,但是一會兒腦海裏就浮現孟煙不着寸縷的身子……他更是想起,從前跟她歡好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