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夏七言的胃如翻江倒海一般,想起那噴出的血漿,她噁心的要吐了。
“嘔!”
她往上反了幾下,沒有吐出來,眼淚從眼角流出。
“薄司夜,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求你離我遠一點。”
她承認她害怕了,更不想讓他沾滿鮮血和人命的手觸碰她。
“夏七言,我不會傷害你,不要怕我好不好?別怕我!”
任何人懼怕他都可以,只有她不能!
“薄司夜,你殺了人,那個還是我認識的,就這樣死在我眼前,你讓我怎能不怕你?
所以我求你了,算我求你,放我走,我真的一秒鐘都不想留在這兒了。”
那觸目驚心的一幕,要把她折磨瘋了!
“好,不在這兒,我送你回去,讓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一個人開車,他不放心,現在她精神紊亂,又十分恐懼,他怕她會出事。
“不要!”夏七言當即拒絕,“薄司夜,離我遠一點,這幾天都離我遠一點。”
他一靠近,她就會噁心!
這時,楚墨趕來了,看見兩人的樣子,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boss,要不我去送夏小姐吧。”
他主動開口。
這一次,夏七言沒有拒絕。
薄司夜放開她,夏七言宛若逃脫了魔掌,跌跌撞撞的朝門口跑去。
一路上,夏七言都蜷縮在副駕駛,身體不斷在顫抖。
楚墨透過鏡子看到這樣的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完了,他家boss在追妻路上怕是要困難重重啊。
但願夏小姐會盡快將這件事忘掉!
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只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一直跟在蘭博基尼的後面,不遠不近。
車內的主人正是薄司夜,他不放心夏七言。
到了西郊別墅,夏七言下車時,雙腿都發軟了,楚墨想上前扶,她拒絕了。
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着,沒想到沒走幾步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一雙修長的大手及時從後面接住她,薄司夜眸光深邃,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接着,抱起她送回房間。
陸朝來時,夏七言還不見醒來,又發起了高燒。
薄司夜站在落地窗前,煩躁的點了一支菸。
“她現在不能聞刺激性氣味,原本精神上就受到了驚嚇。”陸朝嚴肅的開口。
聞言,薄司夜抿脣捻滅了菸頭,可一張俊美如斯的臉龐始終陰鬱不定,周身散發着冷意。
“行了,我已經給她打了退燒針,一個小時後就會醒過來,切記,醒來後不能再刺激她。”
陸朝再次叮囑,隨着楚墨一同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薄司夜和昏迷不醒的夏七言,氣氛異常安靜。
男人有一絲頹廢,坐下深深地凝視她,白皙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的眉眼上輕輕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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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寶,我要拿你怎麼辦纔好?
你何時會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從他們重逢的那一刻,那一眼,他便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她。
她就像是一朵七言着劇毒的罌粟,會讓他不斷上癮,不斷地侵蝕他的五臟六腑,至於什麼時候毒發身亡,他不想管,也無所畏懼。
若是沒有她,他的人生充滿灰暗,甚至比死還要痛苦成百上千倍。
夏七言是他生命裏的光,是他活着的希望!
“夏七言,我絕不會對你放手。”
薄司夜眯了眯眸子,語氣堅決,話落,他低下頭髮狠的吻上她的脣瓣。
夏七言是被疼醒的,睜開眼就是一張放大版的俊顏。
“唔”
她瞪大眼眸,一臉驚恐,且嘴脣上不斷傳來痛感。
薄司夜見她醒來,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奈何夏七言拼命掙扎推他。
直到兩人的口腔瀰漫出血腥味,薄司夜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混蛋行爲。
陸朝說過,不能刺激她。
而後,他雙手捧着她的臉,呼吸粗重與她額頭相抵。
“對不起,七言寶,對不起”
他差一點就控制不住了!
夏七言偏過頭去不看他,任由眼淚肆意流出。
見狀,薄司夜心臟抽痛,他搬過她的臉,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沒有一絲開玩笑。
“看着我,夏七言,無論你明白或是不明白,我都不想再跟你繼續打啞謎了,我喜歡你。夏七言,我愛上你了!”
“”
早就應該想到薄司夜與她契約的目的不單純,可親耳聽到他說喜歡她時,還是感到萬分震驚。
她沒有給出一絲迴應,彼此就這樣注視着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下來。
“夏七言,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男人嗓音暗啞,還夾雜着些許期待與害怕。
一秒,兩秒
終於等到小女人開口,可她表情冷漠至極,“不可能,薄司夜,我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
這不僅僅是因爲她發過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此生不嫁人,她都不可能喜歡上薄司夜,更不會跟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在一起。
今天那一幕,於她來講是恐懼、是膽戰心驚、是難以接受,可對於薄司夜是再平常不過。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這是薄司夜一貫的手段。
“理由。”給他一個不喜歡他的理由。
夏七言冷笑,“還需要理由嗎?”
薄司夜眼眸閃過痛苦,喉嚨酸澀,上下滾動了幾下,他的大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是她十指緊扣。
他保證道:“夏七言,信我,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就算他將自己千刀萬剮,都不會傷她分毫。
夏七言擡頭目光冷然,淡淡的睨着他,脣瓣輕啓:“我憑什麼信你?我們不過是合作關係,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而且,彼此私生活方面,我並不想與薄先生有任何交集。”
她的話說的很絕情,她亦不是拖拖拉拉之人,既然不可能在一起,就不要給對方希望。
“夏七言,不管如何,我是絕對不會對你放手的。”
罷了,男人起身奪門而去。
夏七言卸下冰冷的僞裝,烏黑的眸子閃爍瑩瑩碎芒看向窗外,她的心似乎更加煩躁了。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薄司夜喜歡上了她?!
還有那個夢,始終在她心裏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