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季將軍神情認真的盯着季疏桐,彷彿想從她的眼裏分辨出真假。
“當然是真,不過父親大可放心,我心裏很清楚自己和定北侯終究是錯過了,錯過的人,我不會再和他有什麼瓜葛的。”
“那你額頭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眼看着季將軍的神色似乎都要相信季疏桐的話了,誰知他卻忽然問出了一個更犀利的問題。
季疏桐心裏一個咯噔,她頭上的疤痕那麼淺,她都已經用劉海遮蓋住的,就連母親都沒有發現過,父親怎麼會發現?
“什麼傷?”季疏桐伸手摸了摸自己得頭。
季將軍就這麼看着她不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季疏桐看着自己父親那洞若觀火的眼神,最後假裝摸到自己腦袋上的那道疤痕說道:“父親指的是這個嗎?這傷是去年冬天,我和子魚去梅林學滑雪橇,結果一不小心滑的過快,我直接撞大樹上去了,怕你們擔心,也就沒說,不過當時傷口並不深,就是因爲是撞大樹上,大樹表面的青苔着色到了傷口裏,才讓傷口留了疤痕。”
季疏桐是生生的將這個疤痕扯到了別處,還好後來她用了劉大夫特意爲她調製的祛疤膏,當時縫針的樣子現在已經看不見,如今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能想起用滑雪的事情當藉口,還是因爲蕭子魚之前當解悶兒一般,和她說過這事。
“你沒有撒謊?”季將軍派出去調查的人還尚未回來,此時聽着季疏桐的辯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父親,我們是一家人,我有必要欺騙你嗎?你不相信我的話,反而相信一個外人在你面前嚼口舌,你這樣,我會傷心的。”季疏桐裝作很難過的模樣。
“罷了,你去看看你母親吧!剛纔魏輕歌還說了一些過激的話,你母親被氣的吐血昏迷了。”
“是女兒的不是,連累父母親受罪了。”季疏桐賠着不是。
“桐桐,我們只有你一個女兒,你只要記住,不管你做什麼,我和你母親都會站在你這邊就行了。”
“多謝父親。”看着父親這樣爲她着想,季疏桐覺得自己所受的罪都值了。
只是來到母親的牀前,看着母親蒼白着臉,季疏桐的心難免還是會心疼的無以復加。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自己當年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季疏桐心裏如何不後悔!
夜晚再次來臨,季疏桐坐在桌前,房內還燃着昏黃的蠟燭,她在等人。
她知道即便今天父親給府裏增加了把守的侍衛,可賀旭東要來,那就是誰也阻擋不住他的腳步。
果不其然,子時即將來臨的時候,賀旭東輕輕的從她的窗戶跨了進來。
季疏桐面無表情的的看着帶着一身寒氣進來的男人,冷聲問道:“今日之事,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賀旭東邁着四方步來到桌前,穩穩的落座在一個圓凳子上,順手爲自己斟了一杯茶,端着輕輕的喝了一口,這才無情的回答:“什麼交代?”
“呵。”季疏桐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會幫她的,現在只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而已,只是心還是冷不丁的一疼。
“你這是什麼表情,別忘了咱們之間的契書?”賀旭東過來就是想看看她如何了,現在看見她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裏,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只是看着她對自己如此冷漠,賀旭東心裏又升起一陣怒氣,明明自己都這麼擔心她出事了,在知道此事的時候,他人在沙場點兵,一年一次的春獵即將開始,皇上將這一次的安全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最近很忙,可在得知此事之後,他還是快速的安排了手裏的事情,不惜半夜趕回來看看她。
可他看見的就是對自己冷着臉,好像自己欠他百八十兩銀子不給的模樣,賀旭東頓時就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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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旭東,你是不是覺得非要把我父母氣死,纔算是報了你心裏的仇恨?”
“我沒有,這事不是本侯授意的。”
“不是你授意的,那我是不是都已經和你提出過要求,這三年時間你不能和魏輕歌成親,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最近魏家一直在給魏輕歌置辦嫁妝,而你們定北侯府也在忙着準備婚禮事宜,別告訴我,定北侯府如今還有別的主子。”
季疏桐最後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賀旭東,覺得季疏桐此言就是在羞辱他,於是他手一用力,原本還握在他手心的杯子就這麼砸在了他手心裏。
然,他並沒有去處理傷勢,而是攤開手將手心的杯子碎片扔掉,然後將帶着血漬的大手伸到了季疏桐的脖子上。
“季疏桐,本侯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賀旭東說話的時候,不帶任何感情。
季疏桐看見賀旭東無情狠辣,恨不能一下子將她捏斷脖子的模樣,忽然笑了,那一笑如同盛開的繁花,只是她笑着笑着,滾燙的眼淚就從眼眶奪眶而出,直接掉落在賀旭東的手上。
那一滴眼淚就好像滴落在了賀旭東的心上,看着季疏桐此時如提線木偶一般,他忽然失了興致,直接用力的一揮手,將季疏桐推的歪倒在地。
季疏桐也不敢笑出聲,她怕被外面值守的侍衛聽見房間裏的異樣,從而將父母親引來,所以她的笑是無聲的,哭也是無聲的。
賀旭東看見她這副樣子,忽然就覺得煩躁,他踱步來到季疏桐面前,彎腰伸出食指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這是覺得委屈了?那要不本王明日就親自上門,向你父親提親,將你擡進門爲本侯的妾室,你看如何?”
“賀旭東你這是在羞辱我季家。”這一刻季疏桐的眼裏露出了強烈的恨意。
“羞辱?就憑你季家也配?”賀旭東將季家貶得一文不值。
“你知道你父親爲何會忽然病情加重,不得不提前回京養病嗎?”賀旭東此時就如同一個惡魔,在向着季疏桐伸出自己鋒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