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再聯繫我,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完,甚至不等時夏和白謙做出反應,就匆匆掛斷了視頻。
“爸,商伯伯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都這麼晚了,還……”
白謙聞言,搖了搖頭。
“還沒顧得上問,不過,你就不用操心了,待會兒我問問你商伯伯就好,你快去休息會兒,明天還有得忙。”
時夏本想說什麼,可想想明天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自己,終究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最後脫口而出的,就只剩下一個“嗯”字。
“爸,您也記得休息,不要熬壞了身體。”
“嗯。”
大概是桑文文的事情有了着落,讓時夏心頭懸着的大石頭落了地,時夏躺下沒多久,就快速沉進了夢鄉。
夢境裏,一切都是熟悉的畫面。
海灣別墅裏,她在廚房裏忙碌個不停。
“王媽,胡椒粉在哪兒,幫我拿一下,天氣寒,湯裏放點胡椒粉,能驅寒。”
王媽被她指揮得團團轉,這邊剛醃好魚肉,趕緊洗了手去幫她找胡椒粉。
“哎呀,糟糕,我忘記買番茄了!王媽,這次恐怕得辛苦你出去專門買一趟了,牛腩沒有番茄,味道會差好多!陸遲淵講究得很,紅肉只肯喫牛肉,那牛排喫着多沒滋味兒啊,今天我得好好給他展示展示我的廚藝,讓他嚐嚐我的獨家祕製番茄土豆牛腩!”
王媽把胡椒粉放到時夏的面前。
“少奶奶,胡椒粉給您放這兒了,還有魚也醃好了,我現在去買番茄,待會兒還有什麼需要的,您打電話給我,我幫您一起帶回來。”
“嗯!”
時夏點着頭,回身的時候,一不小心手被鍋子燙了一下,她喫痛地“嘶”了一聲。
這邊王媽剛解開圍裙,聽見聲音,忙關切地湊了上來。
“哎呀,都燙紅了,要不您還是歇着吧,菜我來做。”
說着,就要去找醫藥箱。
“哎呀,王媽,沒事兒,就只紅了這麼一小塊兒,我剛學做飯那會兒,一鍋熱湯直接扣到了腳上,整個腳背都燙出了泡,那比這可疼多了,我不也一樣繼續把飯做飯嘛!”
王媽的眼底裏流露出一絲心疼。
“少奶奶……”她剛要說什麼,時夏已經把人往外推。
“王媽,番茄土豆牛腩要燉一個多小時呢,可能得麻煩你快點幫我把番茄買回來,遲淵快下班了,我得在他下班回家之前把飯做出來。”
“那您也得得把燙傷處理了啊……”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時夏卻滿不在乎。
“就這麼點小傷,不要緊的,遲淵在外忙碌了一天,我想他回家之後,立即就能喫上我做好的熱湯熱飯!”
王媽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本還想說什麼,見時夏堅持,便也只好邁開步子。
“那我去了,少奶奶你可要小心,不要再傷到自己。”
“嗯!放心!”
看着少奶奶認真做飯的身影,王媽的心底一時五味雜陳。
打從少爺少奶奶結婚以來,少爺就沒回過幾次家,可少奶奶卻堅持每天都要親手做飯。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飯做了好了,他回來了正好能喫,要是他沒回來,也當是鍛鍊廚藝了,這樣等他哪天回來,就能喫到更美味可口的飯菜。
那時的她,還不忘眨巴眨巴眼睛,俏皮地說着那句廣爲流傳的謬論: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她王媽從不這樣認爲,男人的心在你身上,你就是做出一坨焦炭,他也會喫得津津有味……
少奶奶啊,哎……
海灣別墅的畫面淡去,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來到了palace酒店的宴會廳。
那天是陸氏集團的年會,作爲陸氏集團的總裁,陸遲淵要在年會上致辭。
雖然她向陸遲淵提出參加年會遭到了拒絕,可這並難不倒她。
爲了親眼目睹自己老公帥氣的致辭,她特意向宋雙雙借了套不起眼的禮服,偷偷地混進了年會的現場。
可當開場曲響起,一身深灰色西服,身姿筆挺的陸遲淵,卻從人羣中牽起了白禮桉的手腕。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兩人走進了舞池中央,隨着音樂的高低起伏,二人翩翩起舞。
男人高大英俊,女人嬌小可人,燈光灑落在兩人的身上,好似給他們的輪廓都鍍上了金邊。
美得簡直像畫一般。
一曲結束,所有人都在鼓掌歡呼,只有時夏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再一眨眼,已經回到了海灣別墅。
外面下着暴雨,時不時有閃電的光亮透過紗簾照亮房間。
房間裏,赤裸的兩人在用力的糾纏。
“陸遲淵,你愛我嗎?”
她緊緊地擁着的男人寬闊的胸膛,承受着男人一下又一下的衝撞,用近乎破碎的聲音在他耳邊輕問。
明明他們是合法的夫妻,明明他是她的丈夫,她也是他的陸太太,可只有在這樣的時刻,她纔會感受到這個男人屬於自己。
男人沒有出聲,只是更賣力埋頭進她的脖頸。
沒等到男人的迴應,她喘着粗氣又問了一聲。
“陸遲淵,你到底愛不愛我。”
男人似是被問得煩了,落在脖頸間的吻突然變成了咬。
她喫痛地輕呼出聲,男人也突然加快了速度。
一陣令人顫抖的歡愉之後,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男人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身子,在起身的前一秒,輕聲開了口。
可好巧不巧的,偏在這時一道悶雷轟隆地響起。
她被嚇了一跳,往男人懷裏躲的同時,也就漏掉了男人脫口而出的那聲迴應。
“陸遲淵,你愛不愛我?”
後來,她又問了許多次,在只有兩人的親密夜晚時問過,在兩人因爲某個人爭吵時,她也問過,可陸遲淵卻再也沒有正面回答過這個問題。
你愛我的話,爲什麼不肯大大方方說出來?
不愛我的話,又爲什麼總是不斷地給我幻想和錯覺?
畫面再次淡去,這次出現在眼前的是四處白茫茫一片的醫院。
病房裏,白禮桉瘦弱得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她眼眶含淚,楚楚可憐地看着陸遲淵,輕聲問他:
“你答應過哥哥,會替他照顧我的,如今還作數嗎?”
她就站在他的身後,甚至白禮桉稍一擡眼,就能對上她的視線。
可他還是點了頭,用肯定的聲音做出了迴應。
“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