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執意要留下十七萬。
多給的兩萬，就當是買古董字畫的錢。
雖說就算他不買，這便宜也會被別人佔走。
但凡事都圖個心裏舒服。
要是真佔了老太太的便宜，別說他不幹，就是李婉柔和豆豆也不會同意。
老太太堅決不收。
好在豆豆奶聲奶氣的強烈要求，她方纔收下。
“行吧！”
她摸着豆豆的小臉兒蛋，一臉愛惜道，“這錢奶奶就留着，等你下次來呀，咱們兩個就把這些都花光光，你想喫什麼，想玩什麼，奶奶都滿足你！”
豆豆樂得直拍巴掌。
“奶奶！”
他甜甜地叫着，“那說好了，你要帶我去喫煎餅果子和狗不理。”
兩人這段時間喫遍了京城，此刻的豆豆，已經將目光看向了京城周邊地區。
炒菜喫飯。
這一夜聊得頗多。
余天還和老太太喝了點酒，聊着聊着，老太太淚灑當場，唏噓不已。
一夜無話。
翌日。
一早起牀，老太太早出了門去。
她不忍分別時再度灑淚，一大早便去了兩公里外的另個四合院。
面對離別。
李婉柔也滿是不捨。
她看了一圈已經屬於自家的四合院，柔聲對余天說，“老人家脾氣雖有古怪，但其實是個好人，她昨晚還對我說，咱們不在的話，她會時不時的來幫着照看，讓咱們安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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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老太太還有，這一點不用擔心。
余天啥也沒說，帶着母子二人趕赴火車站。
從京城到春城不算太遠。
傍晚時分。
夕陽西斜。
一家三口已然出現在春城火車站。
來接站的人很多。
苟愛民、範大華、二狗子、王東嶽、餘爽以及三哥蛤蟆乃至門小美，全都聚集在門口等着。
將近半個月沒見面，這羣人可是想死了余天。
涌上前去。
幾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激動得一時說不出話兒來。
“擔心死我們了！你在京城出了那麼大的事兒，要不是老李幫着擺平，我們都要去劫法場了！”
“天哥，你回來就好，你一回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趕緊看看工廠去吧，馬上就要建設完了，我們都等着開工呢！”
“你走這段時間，長影來過電報，問你什麼時候去，姜小黎已經等不及了。”
太多太多的問題等着余天處理。
但此時並不是着急的時候。
許久未見，真該好好喝上一場，痛快痛快纔對。
一行人哪兒也沒去。
直奔黃河飯店。
如今有了錢，怎麼喫都喫得起。
大包間。
各自落座。
酒菜擺上，胡吃海喝，好不痛快！
席間。
玩笑話兒自然是少不了的。
大家開得最多的，還是關於王東嶽的話題。
王東嶽是個老色魔。
這段時間他還真找了三個相好的。
苟愛民大笑着開玩笑對余天說，“兄弟，你走這半個月，老王可是沒閒着，他不但拿下了兩個織襪小妹，還找了個賣瓜子的大姐，真是大小通喫，老少咸宜，讓我等着實佩服！”
“哈哈哈！”
王東嶽大笑道，“還是那句話，黃是真的爽！不過咱們說歸說，等過段時間我老婆孩子來了，你們可別到處亂講！我色而不淫，心裏還是愛着俺老婆滴！”
“天哥！”
蛤蟆在一旁問道，“工廠建設完畢，咱們是不是也該投產了？如今已是中秋時節，再過一個多月，咱們這兒可就要下雪了。”
說到正題，余天正有話要囑咐。
他先敬了大家一杯酒，隨後道，“羽絨服也好，棉服也罷，咱們肯定是要生產的。想必二狗哥和老苟哥關於原材料的問題已經徹底辦妥了。那麼接下來，咱們只等工廠建設完畢，便立刻招募女工，正式投產。老範這邊也不能閒着，讓你們的工人不要懈怠，咱們要全心全力，加班加點，大戰一個月！”
一個月？
假設余天新建的工廠招募一百女工的話，加上範大華的工廠，那就有將近兩百個女工。
上次製作大批量幸子衫的時候，僅僅用了十天。
這次要是加工一個月的話，余天這是要弄出多少羽絨服來？
苟愛民聽得直皺眉頭，擺手勸說道，“老弟，我知道你現在是志得意滿。剛纔你說在京城賺了十萬塊，我們也是替你高興着呢。但一碼歸一碼，咱們春城不比京城，消費能力遠不如人，你這次若是孤注一擲大批量生產的話，到時候萬一賣不出去，擠壓成山，該如何是好？”
不止是他擔心。
話音落下，範大華也搶聲說道，“兄弟，老苟大哥說得沒錯。你想想，上次幸子衫其實算是咱們佔了個先機的便宜。那是火遍大江南北的潮流款。誒呀，難不成你又知道了什麼新的電視劇，裏面也有人穿羽絨服？”
這一點倒是沒有。
余天搖頭笑道，“什麼都沒有，這次憑的就是我的個人理解和對市場的判斷。還有誰要發言？二狗哥，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二狗子是有遠見的人。
但此時的他，也無法贊同余天全力生產羽絨服的事兒。
“一個月的話…”
他低頭擺弄手指算了算，“算上加工費，材料費，工人費，水電費，沒有個十五萬都下不來，這可不是隨便就能決定的。不過我覺得，倒是有一點可以值得注意。我說出來，大家不會介意吧？”
聰明人會照顧別人的想法。
二狗子在義城自詡聰明，眼高頭頂。但在這兒，大家都是兄弟，都是哥們，他說話時還是會多多考慮別人。
“說就是了，哥們之間誰能埋怨？”
“二狗，但講無妨。”
“好！”二狗見衆人沒啥意見，便說道，“我是這麼想的。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剛纔也在余天去京城銷售電子錶的過程中得到了一些啓發。我認爲咱們不該老是用一些老舊的手段去搞銷售，比如傳統的地攤等等，這樣效果雖好，但無論人力還是財力，都是消耗巨大的。我覺得咱們應該推陳出新，想想別的方法，或許就有那麼一條計策，可以將咱們未來要製作出來的大批量羽絨服傾銷出去。”
他點了題。
余天聽得，微微點頭表示讚許。
在想點子這件事兒上，別人都不行，只有二狗子有獨到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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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余天讚許地看了二狗子一眼，又對衆人道，“剛纔二狗哥所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給大家聽的。記住，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現在就說說我的想法，你們大家一起聽聽，看看哪兒還有值得更改或者補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