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寒輕輕嗯了一聲,接過了下屬手中的東西,放在手心中細細端詳。
這是一張描繪着南倉國的地圖,雖然畫的很簡單明瞭,可是畫圖之人必定是相當瞭解這南倉國的所有情況。
他忽然想到那日得來的迷宮地圖,和這張地圖的畫圖手法一樣。
“分派幾人分頭尋找,皇城與陽北城的尋找本王親自來。”
下屬領命離開。
屋子裏沒有點燈,窗外也沒有月光投射,只有一片漆黑。
風陌寒看了一眼榻上的人,確定她還在熟睡中,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她的身側躺下休息。
寧輓歌原本是面朝外,在風陌寒起身後便翻了一個身,將臉朝向牀榻內。
實際上,她已經醒了。
可身邊突然塌陷下去一塊,她迅疾翻身而過,將身邊的男人給緊緊抱住,給了風陌寒一個大大的熊抱,把他給徹底抱住。
風陌寒微微一愕,低首看着懷中的女子,眼中漸漸涌上了一股溫柔寵溺的光。
即便是今夜毫無月色,在男人的心中也頓覺,夜色美的醉人。
寧輓歌偷偷嗅了嗅男人身上的藥香味,剛剛饜足後的男人,好像根本沒有睡意的樣子,她卻已經累得睏乏萬分。
男人確實沒有睡意,玩弄着她的髮絲,卷在指上一會兒後又鬆開,每一個動作做來都格外撩.人。
寧輓歌裝睡中,可因爲他這樣的動作睡意漸漸都被驅散了去。
屋子裏很安靜。
甚至可以察覺到男人將她髮絲捲起又鬆開的細微聲響。
許久之後,寧輓歌還是了無睡意,忽然一把拽回了自己的頭髮,睜開了雙眸來說道:“陌寒,你能不能,別這麼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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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她睜開了眼睛,男人的神情不見任何的驚訝。
“你怎麼還不睡?”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既然都睡不着,那她就乾脆來說重要的事情好了。
她相信風陌寒一定早已在心中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接下來就是要去四處尋找火焰草的位置。只是這樣廣撒網的方式實在拖延時間。
衛劼的人說不定此刻已經在南倉國守候多時了。
風陌寒輕輕說:“自然是找。”
怎麼找,卻是個問題了。
“不如,我去問問南宮煜好了?”寧輓歌忽然道,“他既然讓郡主種植這樣的草藥,肯定也是有所瞭解的。”
一聽她說去找南宮煜,風陌寒那眼底的溫柔立刻就彌散開去,他的面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說什麼?”男人低沉的問道,可是每一個字吐出來都格外的陰沉。
寧輓歌並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相當平靜的說道:“就是,我去找他,或者你陪我一起去找他,我去問問他情況。當然,不要告訴他,這是爲了給你解毒用便是了。”
風陌寒的面色因爲這話而微微緩和。
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在和自己雲雨後動不動提到別的男人。
他自認,他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寧輓歌兀自說着,根本沒有發覺風陌寒的臉色奇怪至極。
“明日就去問問好了,趁着他還沒有回宮。南宮煜這個男人也是個奸詐厲害的人,萬事要小心爲好。”
……
第二日。
客棧門前忽然站了好幾列的官兵。
客棧的大門也很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寧輓歌走下樓來時就瞧見了南宮鴻,正叉着腰對着老闆趾高氣昂的說着什麼。
“本王再說一次,你這是在包庇殺人犯,將此人叫出來,本王便不與你計較這麼多。”
包庇殺人犯……
寧輓歌蹙眉。
南宮鴻大早上就在門口鬧騰什麼?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怎麼每日不學無術,整日就是遊手好閒的?
寧輓歌率先走出,身後跟着風陌寒。
二人從二樓下來立刻就引起了南宮鴻的關注。
南宮鴻指着他們二人叫道:“七王爺可來的正好!”
這突兀的一聲惹來更多人的關注。
風陌寒蹙眉,明顯不悅,更不待見這名少年。
寧輓歌走出客棧,冷嗤了一聲說道:“我以爲是哪家的狗亂吠呢,這小王爺大早上就在門口聚衆鬧事的,若是此事傳出去可是要讓天下人恥笑的。”
這南宮鴻還真是紈絝子弟,渾身上下都透着這股感覺。
初見這名少年時,寧輓歌還不曾有如此想法,直到現在徹底確定了這名少年的紈絝子弟之感。
南宮鴻聽見寧輓歌這麼說,也冷不丁的輕嗤一聲說道:“七王妃可真是伶牙俐齒。可七王妃可知,本王今日可是接到一位百姓的告狀。這名百姓可是大老遠感到陽北城來向本王告狀,你說着事情本王是該管還是不該管?”
話中意思很明顯。
寧輓歌已經猜出了幾分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風陌寒殺了那名小二,那名店長還不肯放過。只是這身份擺在這兒,人家是王爺,殺人又如何,誰又能把風陌寒怎樣?
“那小王爺倒是說說,是什麼事情?”寧輓歌又幹脆把問題拋回去給南宮鴻。
在南宮鴻的眼裏,寧輓歌這樣的神情明顯就是代表着心虛。
“這事情還需要七王爺來解釋一番了,那名百姓說,七王爺前不久殺了他的店裏一名小二,如此之事可真是讓本王覺得好笑。怎麼着,殺人之事也不該由七王爺來親自動手吧?”
寧輓歌蹙眉。
這小子年紀小,可這嘴也真是厲害。
“證據呢?”寧輓歌冷冷問。
“店裏其他的小二都看見了,不過七王爺至今還保持沉默,恐怕已經是默認了吧……”
“默認你妹啊!”寧輓歌不耐煩的打斷了少年的話,“我告訴你,我家夫君殺人根本沒必要自己動手,更何況你口說無憑,連個人證物證都沒有,瞎在這裏鬧什麼?如果沒事的話,奉勸小王爺回宮多讀幾本書,多學些東西,免得日後犯蠢把人笑死。”
南宮鴻張嘴欲要反駁,卻被寧輓歌又一次率先搶話。
“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言了,別擋路,我們還有要事要辦。”說着也不可氣的伸手要把南宮鴻給推開,但這手還未碰到南宮鴻,就遭到了一股強勁的風給擊打在了手臂上。
南宮鴻動作敏捷的往後退去,不願意讓女人碰觸自己,尤其是像寧輓歌這樣讓他極其反感的女人。他連連後退了無數步,直接將二人的距離拉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