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馨月沉吟了一下,說道:“據我所知,當年的事情,太傅應該也有參與其中,只是時隔多年,加上我舅舅已經去世,這件事無從考究,不過我昨夜在翻我母妃和舅舅的遺物時,發現了一些東西,還有一些殘破的信件,全都鎖在了一個匣子裏,那個匣子還是那年我娘拼了命要給我的,在昨天之前,我從未打開過。”
如果不是看了那個匣子,她今天也不會出現在國子監。
一直以來她都把這個匣子藏在自己宮中,以前還小的時候她是埋在了樹下,那幾年她過得戰戰兢兢,不說話。
如今的皇后還過來過幾次想要探聽關於母妃留下來的東西,她都說沒有。
久而久之她自己都快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東西。
昨日找到之後打開來看,裏面有一封母妃寫的信,還有一些當時丞相和太傅來往的信件。
信件的內容她也看了,和太傅之間雖然沒有赤裸裸的商討如何陷害飛雲將軍,卻不可否認,太傅也參與了這其中來。
有了這信件,基本斷定飛雲將軍是被陷害的了。
而關於母妃的,則是說了當今皇后做的一些事情,字字都是指正皇后的每一項罪名,包括那場火災。
“十年前我母妃對那場火災早就知道了,她連夜趕過去丞相府就是想通知府上的人,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也讓自己命喪當場,我過去的時候,母妃已經奄奄一息,卻抱着這個匣子給我,叮囑我不要報仇,那是我見母妃最後一面僅有的對話,我才七歲,不懂母妃想表達什麼,如今想來,看了匣子的東西,我就明白了。”
趙馨月說着,從袖口中拿出了一些信件交給了蕭子規。
“裏面都是關於二十年前案子的細節,也許這有助於你翻案,我將他交給你,希望你可以爲二十年前的案子發聲,你是唯一倖存者,也是飛雲將軍的後人,是最有權利發聲的。”
蕭子規愣了愣,接過信件的手有些顫巍。
蕭風沒想到還有這些東西,蕭子規接過之後,他便說道:“你打開吧,也好讓我看看,當年他們是怎麼密謀殺害這麼忠臣的。”
蕭子規點了點頭,拆開了一個信封。
這是一份吳丞相寫給太傅的,裏面一字一句說了飛雲將軍的種種不好,並且意欲推翻他,奈何他掌握了兵權,推翻並非一早一夕的事情,爲接下來的事情做了鋪墊和安排。
看得蕭子規心中憤然不已,這裏面寫的,可是如何謀害他雙親的事情啊,這讓他如何心平氣和的看下去。
姜小魚下意識的握住了蕭子規的手,試圖讓他平復。
他看完之後拿給了院長,不過片刻,院長便勃然大怒,大聲喝道:“無稽之談,簡直無稽之談,飛雲將軍爲了祁國安定,多次出戰平定戰亂,屢立戰功,大家有目共睹,如此愛國愛民的人,卻平白無故被冠上了謀反的罪名,太離譜了!”
院長的生氣比起蕭子規隱忍的生氣要直接很多。
趙馨月也覺得這件事確實是舅舅做得不對,雖然她是不知道飛雲將軍爲人如何,但在民間聽過的一些每一件都是讚美之詞,只是大家都不敢多加討論。
一封封信看下來,蕭子規臉上已經不能這麼平靜了,他的手在顫抖。
他如今看的,是這些人是如何殺害自己的雙親的。
最後一封,正是趙馨月母妃寫的。
“這一封我就不看了吧,是你母妃寫的。”蕭子規把最後一封信還給了趙馨月。
趙馨月推辭道:“雖然是我母妃寫的,但裏面卻是寫的我舅舅和太傅的事情,我認爲你應該看一看。”
蕭子規猶豫了一下,姜小魚直接接過信件拆開來。
上面字跡雋秀,卻有斑駁的血跡,彷彿是在一個危險的環境寫下的。
上面的話不同於之前的信件,裏面寫了當她發現丞相殺害了飛雲將軍之後的事情,她前往求證,並在同一天發現了現在的皇后密謀了殺害吳丞相一家的事情,連夜出宮,卻還是沒能救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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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看起來像是在發生火災之後,她匆忙之間寫下之後放進匣子裏的。
另外其他太傅和丞相往來的信件應當是當時發現爹,一併都放入了匣子中。
難怪這個匣子要放在樹下了,若是讓人發現了,七公主定然是不可能如此安全的在皇宮中生活,斬草要除根。
“太好了,有了這些,玉如意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我相信那個玉如意藏着的也是太傅和丞相的往來信件的其中一封。”蕭風看着這些信件,忽然大笑道。
姜小魚問道:“這些信件不是可以僞造嗎?皇上會那麼輕易相信嗎?”
趙馨月這才轉過身解釋:“每一個朝重臣都會有一個私人的印章,丞相當然也有,那個時候的太傅雖然不是太傅,卻也有了自己的印章,所以這每一封信往來的信件上,都有屬於他們的私人印章,就算字跡可以模範,那印章是皇上欽賜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複刻。”
趙馨月身爲公主,自然也有自己的印章,這一點她相當清楚,本來她剛看到信件的時候也懷疑,當看到印章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些不是僞造的。
姜小魚聽了趙馨月的話才明白。
院長也點了點頭道:“七公主說的沒錯,印章是最有力的證據,如今丞相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太傅還在,還如此德高望重,肩負着輔助太子的重任,如果讓皇上知道他當年的做的那些事,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太傅。”
“那這樣事情不就好辦多了嗎?院長你可以直接帶蕭子規進宮面聖,七公主你也可以在皇上面前旁敲側擊一下看看皇上對當年的事情的態度是怎樣的,雙管齊下,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