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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當天夜裏就離開南苗，南苗國主也在第二天宣佈聖女閉關修煉。
雖然知道江宜夕不怎麼想看到自己，趙聿準跟在她身邊，“我知道你不想聽，不過，你到了錦國是人生地不熟，就算有江大人在，你總要對錦國如今的局勢先了解一下。”
“你很清楚錦國的局勢？”江宜夕挑眉問道。
“知道江大人去了錦國，便猜到你總有一天也會去的，所以便讓人去查過。”趙聿準低聲說。
“錦國德元帝年輕時還算睿智英明，後來忌憚皇后母族魏國公權勢太大，不喜皇后，反而獨寵一個民間女子，就是現在的宋貴妃，德元帝有四個皇子，只有太子李瞻行二是皇后所出，大皇子李倓在軍中立功無數，一直守衛邊境，最近纔回到元都，三皇子最受寵，和四皇子都是宋貴妃所出。”
“江大人算是太子的人，他在青州正好救了落難的李瞻，李瞻的太子之位一直岌岌可危，但德元帝迫於魏國公的勢力，不敢罷免太子，朝中大臣有一部分人擁戴大皇子，明顯上看來，太子跟大皇子的競爭最激烈，不過三皇子自幼有神童美名，又有德元帝寵愛……這四個皇子每人都有八百個心眼，你又是江大人的女兒，他們想要拉攏江大人，必然會動你的心思。”
“四皇子李鞏出了名遊手好閒，不過，你不能只看表面……”
趙聿準說了半天，沒聽到她開口，這才停下看她。
“這都是暗衛查來的，真正要了解，還是得你去了錦國才知道。”趙聿準說。
“錦國皇子爲人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到了錦國，就只是平民百姓，與他們天與地的差別，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江宜夕說，她真覺得趙聿準想得太多了。
“如果你只是普通女子，自然與他們沒有關係，但你是江大人的女兒。”趙聿準說，“如果他們不動你的心思，那自然最好，就當是我今日多管閒事。”
江宜夕眸光微顫，“好，我知道了。”
趙聿準想伸手揉揉她的頭，但又生生給忍住了。
“你以前當皇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八百個心眼？”江宜夕問。
“我那時候對皇位沒有任何想法，能在宮裏活下去已經不容易，原本我還有個親妹妹，不過在她三歲的時候就沒了。”趙聿準語氣平靜，“在宮裏生存就不能依賴任何人。”
江宜夕第一次聽到趙聿准以前還有個妹妹。
活不過三歲，那可能連皇家碟都沒上，難怪一直沒人提起。
“所以你很小的時候就去軍中了？”
“去軍中是我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江宜夕心口有些沉悶，便不再問下去了。
又走了數日，他們終於來到錦國的邊城。
“快到錦國了，你該回去了。”江宜夕說，“這裏跟南苗不一樣，如果被人發現你的身份，你就回不去了。”
趙聿準目光深幽地凝視她，他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元都有暗衛，你若是有用得上的，憑玉佩召見他們就行，還有之槐……我把他留下給你，他在錦國是生面孔，別人認不出他。”
“我有辛珉就行了。”江宜夕皺眉。
“既然我留之槐給你，他就只聽命於你，沒有你的同意，他不會做違揹你的事。”趙聿準道，言下之意，之槐不會將她在錦國做什麼說什麼告訴他。
江宜夕看向他身後的之槐。
之槐對她咧嘴一笑，“屬下見過姑娘。”
“好。”江宜夕點頭，知道如果不答應，趙聿準肯定不會離開的。
“再送一日，明日我就回去。”趙聿準俊美的臉龐露出笑意。
這一日對趙聿準來說就跟眨眼似的，他在江宜夕的幾次催促下，才終於停下腳步，牽着馬目送她進了城門。
“公子，杜姑娘真乾脆啊，一點留戀都沒有。”冷亦小聲嘀咕。
“你當個啞巴吧。”趙聿準心口被戳了一刀，回頭瞪着冷亦。
“……”冷亦立刻閉嘴，他還以爲都這麼久了，皇上怎麼也該將杜姑娘的心焐熱了，沒想到原來還只是皇上一頭熱啊。
杜姑娘是真鐵石心腸啊。
“皇上，小王爺已經來了好幾次信，求您快點回去。”山默低聲提醒。
其實王都城並沒有那麼太平，特別是齊褚寒這些年拉攏的勢力，少不得要在暗地裏作亂。
趙聿準眸中的溫情散去，恢復一如既往的沉冷，躍身上馬，“回王都。”
離開這麼些天，他也是想將這些人引出來，正好回去收拾。
……
……
又走了半個月的路，江宜夕終於來到錦國最繁華的元都。
這裏看起來與王都城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裏隨處可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穿着大膽，許是氣候的緣故，錦國一年四季中，夏季就佔大半時間，所以女子的衣裳多是絲綢，涼爽又輕薄，即便露出白嫩的手臂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錦國民風真開放。”江宜夕嘆了一聲。
她如今一身長裙，倒是成了特殊的那個。
“姑娘，我們要怎麼找到大人？”谷南問。
“我來之前也沒寫信給爹爹，先找個客棧住下，再打聽爹爹住在哪裏吧。”江宜夕說。
之槐說，“江大人如今官拜樞密使，爲太子太傅，不過住在哪裏，屬下還沒查出來。”
“？”江宜夕詫異地看他，“我爹爹什麼時候成爲太子太傅了？”
她記得樞密使已經是從一品的官職，上次聽爹爹說的時候，他還只是在禮部的。
“姑娘，江大人原來在大鄴就是首輔。”在錦國當個樞密使都算屈才了。
江宜夕隱隱有種預感，將來她在元都的生活估計不會無聊的。
“聽說德元帝還想讓自己的妹妹嫁給江大人。”之槐突然又道。
“什麼？”江宜夕差點驚得崴腳。
“姑娘別急，江大人拒絕了。”之槐忙說。
江宜夕不是急，她是覺得，德元帝的妹妹……那不就是公主，那是幾歲了？還沒出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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