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看着那血淋淋的場景,只是覺得厭煩,說:“拖下去,扔到亂葬崗,收拾乾淨了!”
家丁們不敢多言,忍着噁心,把寶琴的屍體拖出去,再提了水,拿了掃把抹布,過來清理痕跡。
梅夫人進屋,看到梅婧柔那慘樣,又心疼又憤怒,上前勸說:“柔兒,別生氣,你現在傷的很重,需要多休息。”
“母親,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啊!”梅婧柔才大聲叫,牽扯到臉上和身上的傷,痛的慘叫連連。
她全身上下都被蜜蜂給蟄了,不管哪個地方壓到牀,都痛的不能忍受。
可她也不能一直站着,躺好之後就等不能再動,否則痛得更厲害。
“別急別急,我一定會給你報仇!”梅夫人眼裏閃過仇恨的光,“還有上次你給蕭雲淺磕頭的屈辱,母親也沒忘,一定會幫你討回來的!”
要不是老爺堅持,她絕對不會讓女兒那個屈辱!
從小到大,女兒都是她的掌上明珠,沒受過半點委屈,她都不捨得讓女兒下跪,蕭雲淺怎麼承受得起,也不怕折壽!
這次女兒被蜜蜂蟄成這樣,此仇不報,她誓不爲人!
“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不殺她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梅婧柔不敢動,嗡嗡地說。
“你先別急,這件事情咱們還要從長計議。”梅夫人安撫她。
“還計議什麼呀!”梅婧柔氣急敗壞地叫,“我一刻也不想讓那賤人得意了!我要她現在就死無葬身之地,我要她被千人踏萬人踩,死後也不得超生!”
她對蕭雲淺的恨到了骨子裏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
“你光想有什麼用?”梅夫人看她這麼倔強,聽不進她的話,有點煩躁,“老爺不准我們跟秦王扶起衝突,更不准我們動蕭雲淺,你發狠能怎樣,蕭雲淺還不是不痛不癢?要收拾她,咱們還得找機會!”
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女兒還待字閨中,很多事情她們都不能親自出面解決。
老爺只要不出頭,她們也沒辦法,只能等機會。
梅婧柔看她生了氣,有點害怕,不敢再鬧脾氣,問:“那母親有什麼辦法?父親爲什麼不准我們動蕭雲淺?”
父親怎麼好像很怕蕭雲淺和秦王,以往父親可沒這麼膽小,總對秦王表現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根本不把秦王放在眼裏。
自從上次她惹到蕭雲淺,父親非要讓她給蕭雲淺負荊請罪,她就發現父親對蕭雲淺和厲蒼雲有了避諱。
那副狗熊的樣子,她看了都十分鄙夷。
就算秦王是皇子又如何,也沒見怎麼得寵,之前還一直是個廢的,父親害怕什麼?
梅家是大月國四大家族之一,父親更是兩朝元老,多少名門望族和朝臣在父親面前都是卑躬屈膝,唯唯諾諾,巴結討好。
就連太子見了父親,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蕭雲淺和厲蒼雲算什麼東西?
梅夫人憤憤不平地說:“我也問過老爺了,老爺不但不說原因,還把我罵了一頓,就是警告我們不準去惹秦王和蕭雲淺。”
以往老爺還說早晚要把秦王給收拾了,太子有求於他,必將更加看重他。
現在老爺反倒成被秦王處處壓制,縮手縮腳的。
梅婧柔越想越不對勁,說:“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們不知道?”
梅夫人哼了一聲:“朝堂上的事老爺從來不對我說,也不准我問。不管這些,總之要找蕭雲淺報仇沒那麼簡單,她有秦王護着,老爺不幫忙,咱就只能等機會。”
梅婧柔氣不過,也知道母親說的是事實,不敢再任性,生悶氣。
梅夫人看了她一眼,埋怨道:“你也是,好端端的,去蕭雲淺的酒樓鬧什麼事?被她逮了機會欺負你,你還發作不得,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
真讓人又心疼,又想笑。
梅婧柔就氣的要死:“我哪知道蕭雲淺會弄蜜蜂害我!”
她只是想毀掉雲來酒樓,保住梅家的生意,哪料到會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梅夫人皺起眉,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問:“你當真覺得那些蜜蜂是蕭雲淺招來的?”
一隻半隻的也就算了,聽素絹說當時漫天飛舞的全是蜜蜂,蕭雲淺能有多大本事,能把那麼多蜜蜂都給招來?
梅婧柔只要想想當時的情景,全身就疼的更不能忍受,咬牙切齒地說:“不是她還能是誰?那麼多蜜蜂只蟄我一個,不就是她算計我?”
不說別人,當時素絹離她很近,還幫忙驅趕蜜蜂,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是這樣?蕭雲淺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手段?她該不會懂妖法吧?
”梅夫人想像一下當時的情形,也是不寒而慄。
蕭雲淺不過是個被將軍府遺棄在外十幾年的廢人,怎麼忽然這麼有本事,得了秦王的青睞,不是妖法是什麼?
她用妖法迷惑了秦王,秦王纔對她死心塌地,有秦王給她撐腰,她就無所顧忌,任意妄爲!
梅夫人越想越是如此,忍不住變了臉色。
蕭雲淺要真會妖法,她和女兒肉體凡胎,怎可能對付得了?
“不可能!”梅婧柔嚇的差點從牀上跳起來,“蕭雲淺不過是個尋常人,怎麼會妖法,母親,你別自己嚇自己了!總之咱們一定要想辦法狠狠收拾她,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梅夫人心裏打着鼓,匆匆說:“你先別多想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屋子裏好好養傷,我先打聽打聽再說。”
看來蕭雲淺沒有她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聽說最近她還給皇上診脈,皇上病情大見好轉,惹得皇上龍顏大怒,給了她豐厚的賞賜。
相比之下,連國師都暗淡了許多。
上次展皇后小產,所有太醫都覺得展皇后救不回來了,蕭雲淺雖然也沒能幫展皇后保住龍胎,卻也保住了她的性命。
這樣的女子絕對不是用尋常方法可以對付的,難怪老爺對蕭雲淺那麼忌諱,是她和柔兒低估了蕭雲淺。
“母親一定要想辦法替我報仇!”梅婧柔渾身痛的難受,剛纔發作了一通,用盡了爲數不多的力氣,沒力氣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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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了早朝,厲蒼雲快走幾步,追上梅宏翔:“梅大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