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要當爹了?”裴謹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臉緋紅的蟬衣驚喜地問道,“蟬衣,是真的嗎?你……你真的又懷上了我的孩子?”
“嗯,胡太醫來診過脈了,說孩子月份還小,需小心謹慎。”蟬衣低下頭輕聲說道。
“蟬衣,蟬衣,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裴謹狂喜,一把抱起蟬衣在屋子裏轉了一圈。
“快放下我,我頭暈。”蟬衣見他像小孩子一般喜形於色,忙拍打着他的背叫道。
“對不起,蟬衣,我這是太高興了。蟬衣,這次你給我生個乖巧的女兒吧,長得像你這般漂亮。”裴謹小心翼翼將蟬衣放在牀榻上,虔誠地握住她的手。
“傻瓜,生男生女又不是我說了算。”蟬衣撫摸着小腹輕聲說道。
“不過若是再生一個男孩也沒關係,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裴謹俯下身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蟬衣,你要答應我,不許趕我走,讓我好好照顧你。”
“那就看你的表現囉。”蟬衣揚起臉說道,“要是你不聽話,我可是要告訴婆母的。”
“蟬衣……”裴謹親暱地叫道,他發誓這一次他定然會好好照顧蟬衣,女人十月懷胎真的是很辛苦,上一次他錯過了,這一次他正好可以好好照顧她。
因懷胎還未足三個月,蟬衣懷孕的事並沒有傳出府外。只林夫人每日必來看她,總帶些蟬衣愛喫的糕點水果,擔心她孕吐。
裴謹平日裏空的時候常常陪着蟬衣在院子裏散步,陪她解悶逗趣。夜裏頭替她倒水,扶她起夜,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安兒最是乖巧,自從他知道了孃親肚子裏有了個小娃娃,每次總是喜歡貼着孃親肚子聽。
由於心情不錯,蟬衣的孕吐不是很厲害,比起上回懷安兒時要好很多。裴謹常常說這一胎應該就是個乖巧文靜的小姑娘,不折騰孃親,是個好孩子。
閒來無事時,蟬衣最喜歡看看園子裏的花,教小安兒說說話,安兒已經一週歲多了,他開口早,已經會說很多話,常常嘰嘰喳喳逗得王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五月十八是王老夫人的生辰。武安侯府特意請了各府的女眷前來赴宴,舞陽侯夫人母女也在邀請之列。
“蟬衣,你好好養胎,這些事都不用你管。”王老夫人生怕兒媳受累,早早就關照她不用操心,只顧好自己的身子就行。
再說這次生日宴請的人也不多,不過是七八家平日裏聯繫頗多的女眷,設三、四桌宴席,請個戲班子來唱唱戲,熱鬧熱鬧就行。
蟬衣口裏答應着,但還是安排好了宴席上的菜單子,還由章掌櫃出面請了京中如今鼎鼎大名的趙家班過來在壽宴上唱堂會。
王老夫人自從搬遷到了武安侯府,兒子娶了媳婦,又有小孫孫相伴,這日子過得越來越舒坦。人看上去倒是比從前更年輕漂亮了。
今日生辰,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四十出頭的年紀一晃眼如三十多歲一般光彩照人。
那些女眷見了她都贊她像是吃了仙丹,彷彿比前幾年更年輕了。
“哎呀,你們不知道,我這是沾了我家媳婦的光,你們瞧瞧我這一身衣服都是淺淺親手做的。”王老夫人驕傲地說道,“她這繡工,不是我吹牛,京中差不多年紀的貴女中是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王姐姐,還真是,這花樣,這繡工真是一絕。”李侍郎家夫人摸着王老夫人身上那件紫紅的雙福對襟羅裙,上頭繡着的暗紅牡丹不單單是花樣別緻,而且還栩栩如生。
“那倒也是,老夫人,這繡工啊,一看就是天天捏着繡花針,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才慢慢熬出來的。一般貴女,家裏人怎肯讓她這麼受苦,李夫人您說對不對呀,要是我家大姑娘這樣,我早就心疼壞了。”舞陽侯夫人湊過來抿嘴笑道。
“哈哈……”李侍郎夫人兩不得罪,打着哈哈。
“要說貴女們要學的東西可多了。這種繡花功夫,又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身邊的嬤嬤丫鬟能幹就行。高門貴女,還是要知書達理的好,以後相夫教子才能舉案齊眉,光靠美色,那是妾室才做的事,色衰而愛馳,你們說對不對啊?”舞陽侯夫人越說越起勁,衆人都聽出了弦外之音。
外頭傳言這位武安侯夫人可是裴謹的通房,一個通房不就是隻能靠天天做針線活才能獲得主子的喜愛,再加上長得漂亮,才能以色侍人。果然傳言的可信度很高啊。
有幾位夫人已經退到不遠處湊在一起說起悄悄話來。
裴謹抱着安兒,扶着蟬衣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
他正要說話,卻被蟬衣摁了摁手指制止了。
“各位夫人小姐,承蒙各位光臨侯府,替我家婆母祝壽。我們在隔壁花廳備下了薄酒,還請諸位一邊喫酒一邊看戲。”蟬衣溫聲說道,落落大方,如今她已經懷孕二個多月了,一臉孕相,更顯得高貴慈和。
“還請移步花廳。”裴謹跟着說道。
“祖母,祖母,安兒……磕頭。”小小人兒從爹爹懷裏滑下來,衝着王老夫人跪下磕頭說道:“祖母,歲歲……安康,年年……如意。”
王老夫人喜得眉開眼笑,忙不迭地抱起他,給他脖子上掛上如意金鎖。
“呦,這麼小的孩子能說這麼多話啊,還說得這般好,王姐姐,您這是太有福氣了,您家小孫孫以後必定是國之棟樑。”一旁的清平伯夫人嘖嘖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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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侯爺教得吧,侯爺文武雙全,把這小少爺教養得真好。”李侍郎夫人豎起了大拇指。
王老夫人正要搭話,就見剛剛進府的林夫人上前幾步將小安兒抱過來,摟在懷裏親了親,笑着說道:“我們家安兒就是乖,安兒呀,你和外祖母說說,剛剛這話是誰教的呀?”
“孃親,教。”安兒一口小奶音軟綿綿的,側過身子指着蟬衣就要孃親抱。
“安兒乖乖,外祖母抱。”蟬衣摸了摸安兒的小腦袋說道。
安兒看了眼蟬衣的小腹說道:“小弟弟,小妹妹……”
“安兒,還不能說呢。”蟬衣羞紅了臉。
“小奶娃娃不懂事呢。”林夫人笑道,“我們安兒什麼都知道呢。”
衆人都笑了,原來這位武安侯夫人是有喜了,怪不得裴侯爺攙扶着她呢。
嘖嘖嘖,看來外頭的話不能信啊,都說裴侯爺在北疆傷了身子,不能再生了,還說得言之鑿鑿,可這不是當衆打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