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多了一抹身影。
月流鈴扭頭看去,就見是爹回來了。
然而,爹沒有沒了往日的威風,腳下的步伐縹緲,看起來疲憊極了。
月流鈴放下手中的布匹。
起身扶着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爹,今日怎麼這般晚纔回來,可是朝堂上有事情耽擱了?”
月流鈴一邊給爹按頭,一邊關心地說着。
試圖緩解爹的疲勞。
“哎……”月生海長嘆了一聲,“本是早該回來了,但江南突發狀況,聖上留我談論了許久,這纔回來晚了些。”
“可都用過晚膳了?”梅氏見夫君如此,十分心疼。
月生海微微搖頭。
梅氏放下手中的東西,趕緊去忙活着準備,親自下廚給夫君做晚膳。
月流鈴則一直在爹的身邊陪伴,聽到“江南”二字,她瞬間變得警惕。
“江南?江南出了什麼事兒?”
想到白日裏那些江南來的難民,月流鈴眉頭都凝在了一塊。
她只希望這二者之間,沒有關係——
“江南水災嚴重,地方縣令治水失責,導致衆多百姓受災,現下那邊的情況惡劣,聖上甚是煩心此事,遂命我趕緊想法子解決此事。”
談及此事。
月生海就濃眉緊鎖,憂心極了。
他喝下一杯茶水,這才勉強壓下心中的煩躁。
“那爹想得是何法子?”月流鈴繼續追問。
“我聽聞那邊的情況,當即就撥了救濟銀過去,如今已經過去整整五日了,也不知那邊的情況如何,現下,便是等待那邊傳來消息,我們纔好做下一步的打算,只是那邊遲遲未有消息傳來。”
“既然那邊沒有消息,那爹可以派人過去打探消息,化被動爲主動,許是會找到一個突破口。”不想爹如此辛勞,月流鈴趕緊出主意。
“好了好了,此事不是你該操心的,我沒事的,你該忙就去忙。”
月生海不想再繼續此事,朝着女兒擺擺手。
“爹……”
知道爹不想讓自己也跟着操心。
月流鈴沒有立刻離開,她不再猶豫,直接將白日裏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我今日出城,看到許多難民在西城郊外,他們都是從江南過來的,而且難民數量衆多,我見着此事有異,會不會是江南的救濟銀出了什麼問題?”
“還有,九皇子不是被聖上罰了一年的俸祿麼,他皇子府的日子都難了,竟然還有多餘的錢去布棚施粥。”
“最近的事情都太巧合了,爹,你行事多加小心,我擔心九皇子一直記恨我們,會給你下圈套報復。”
這些事情在月生海聽來,更是頭疼。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怠倦地開口,“護送糧食和災款的人是朝中重臣,一定會將這些安全送到。”
“鈴兒是你多心了,朝堂上的事情無需你操心,自有爹扛着,你只需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這個家就成。”
丟下這句話。
月生海起身就離開。
“老爺,喫點東西。”
梅氏將晚膳端過來,就見夫君離開。
她趕緊喝住他。
然而。
月生海卻是擺擺手,拖着疲倦的身子離開了。
“欸,這……”
梅氏方纔聽到夫君和女兒的對話,她心裏面也擔憂。
見女兒一直擔憂着,她放下手中的盤子,就拉着女兒坐下,安慰道,“你爹就是這幅性子,不過他的事情,他心中有數,這些都是他該擔憂的東西,自然知曉該如何應對,你作爲小女子,就在家中忙自己的事情就行,崩跟着他操心。”
“將這份喫食給老爺送去。”
吩咐身邊的丫鬟將晚膳給夫君送過去。
梅氏則和女兒一起,繼續研究做衣裳的樣式。
見父親不相信自己說的。
月流鈴心中怎能放心。
她雖臉上和母親笑嘻嘻的,但心裏面依舊很擔心。
暗道她一定要多盯着墨擎和丁麝蘭,萬不可上了他們二人的當!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九皇子府。
月姵裳正在安心地喫晚膳。
桃竹就匆忙地進來通報,“小姐,皇子妃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
月姵裳心頭一怔,趕緊擺擺手,“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已歇下,將她打發了吧。”
她心裏清楚得很。
先是有墨擎來給那個女人撐腰。
那女人後又登門,定是沒有好事兒,指不定又想着什麼法子爲難她!
“喲,表姐身體不舒服就躺牀榻上去呀,還在這大喫大喝呢。”
不等桃竹出去打發人。
那人就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還正好聽到了月姵裳說的話。
聽聞月姵裳不想見到自己,丁麝蘭臉色一沉,心下當即就不滿意了。
她從喉間伸深處發出一聲冷哼。
不等院子的主人家開口說話,扭着腰肢直接繞過飯桌,就坐上了主位。
還居高臨下地看着底下喫飯的月姵裳。
月姵裳見人絲毫不客氣,還坐上了屬於她的位置。
她好看的眉眼微眯,放下手中的碗筷,來到丁麝蘭的對面坐下。
看着對面的人,嫣然一笑,“表妹,你這新婚幾天,不好好兒陪在擎郎身邊,怎的還有空到我這裏來了?莫不是——這才短短几日,你與擎郎就鬧得不愉快了?”
說話間。
月姵裳還自顧倒了一杯茶,卻是沒給丁麝蘭倒。
丁麝蘭也不在意。
直接給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丫鬟就拿出一件華麗的衣裳,放在桌上。
看到桌上的東西,月姵裳不理解。
挑了挑好看的眉頭,疑惑地開口,“表妹這是何意?”
對上月姵裳不解的眸子。
丁麝蘭卻是扯出一張帕子,捂脣一笑,還略帶羞澀地說,“哎,表姐也莫要挑撥我和擎郎之間的關係了。”
“自從嫁入這皇子府,擎郎對我是一天比一天好,不僅夜夜與我歡好,不願放我走,就連白日裏,也是要拉着我一同共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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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是我離不開擎郎,倒不如說是他離不得我了。”
“這不,這幾日和擎郎出去布棚施粥,不小心將這件衣裳給刮破了,如今這個洞可是難看死了,我還要照顧九皇子,沒有多餘的精力縫縫補補。”
“就只好勞煩表姐你了……”
說完。
丁麝蘭還伸出纖長的手指頭,將衣裳推到月姵裳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