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過人羣。
緩慢地往京城的方向去。
望着月府馬車離開的方向。
墨擎和丁麝蘭二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聽到難民們對那個女人的議論,他們頓時沒了興致,丟了瓜瓢。
丁麝蘭心中更是不滿。
憤憤出聲,“她可真會收買人心,我們在這忙活好幾天了,也不見這些人感激我們的。”
她撅着嘴兒,出口的話憤憤不平。
狠狠瞪了眼那些感激涕零的難民,還任性地踹了下腳邊裝着粥的木桶。
卻因爲她太過用力。
弄傷了自己的腳。
“啊……好疼啊。”
丁麝蘭擡起腿,揉着受傷的一隻腳,心裏面更是不平衡了,連老天也和她作對!
見女人的小動作。
墨擎拉着她的胳膊,避免她摔倒,出聲安慰道,“放心,她瀟灑不了幾天了。”
“擎郎,你此話何意?”
聽到夫君如此說。
丁麝蘭眼中一亮,一臉好奇地看着他。
“再過幾日,你自會知曉。”墨擎眼底拂過一抹狠意。
——
這邊。
月府的馬車穿過僻靜的城郊,很快就從西邊入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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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的街道較狹窄,馬車緩緩地行在街上,響着噠噠的馬蹄聲。
淺黛和素心爲主子捏肩揉頭。
月流鈴則閉目養神。
在醫治病人時,她雖然有藥箱支撐,依舊還是很耗精神力。
現下她的精神損耗嚴重,也不知何時才能補得回來。
很快。
馬車便穿過了西市,就進入了東市的地界。
與西市相比,東市則繁華了許多。
此時還未天黑,那些商戶門口都已掛上了各色明亮的燈籠,沿着街邊還有無數叫賣的小商販,最多的都是一些賣喫食,和新奇小玩意兒的。
“小姐,我們已回了東市,還要去買製衣裳的布匹麼?”
素心見着小姐動了動眼皮子,知小姐是已經轉醒了。
她輕聲地問出聲。
月流鈴擡起眼皮,掃了眼外頭繁華的街道。
她點點頭,“嗯,去季氏布莊。”
——
馬車穩穩地停放在季氏布莊外頭的劃線上。
月流鈴就和兩個丫鬟下了馬車,提着裙襬進了店鋪。
季氏布莊歇業較晚。
現在裏頭已是掛滿了燈籠,照得整個布莊如同白晝一般亮堂。
月流鈴直奔二樓的厚布區。
季如笙正在前臺算賬,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過來。
定睛看清來人的面孔,她趕緊放下手中的算盤,來到女子的身旁。
輕笑着說,“月二小姐,好久不見。”
“嗯,眼瞅着天兒冷了,我過來選幾匹做衣裳的布匹,可有厚實一些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
月流鈴扭頭看了眼身旁的女子,這才重新將視線放在布匹上打量,將所有的布都掃了一眼,卻是沒有讓她滿意的。
“自然是有的,店裏到了批新貨,本是準備明兒上新,月二小姐若是需要,可同我去倉庫裏看看。”
“好。”
月流鈴笑着點點頭。
便隨在季如笙的身後,去了倉庫。
倉庫在布莊的後院。
遠離前廳的喧鬧,安靜了許多。
還能聽得見一些鳥兒在樹上啼鳴。
倉庫裏頭,放滿了各種花色各種樣式的布匹,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貨架上。
從各方面細節看得出來,季如笙將這季氏布莊打理得甚好。
只見倉庫的一個角落裏,堆放着一堆還未拆開的布匹,應當就是季如笙口中新到的那批貨了。
季如笙上前將布匹拿出來,挨個給月流鈴展示。
“月二小姐你看看,可還有喜歡的?”季如笙一邊說着,手上的動作不停,“這些,還有那邊的幾匹都是比較厚實的,不知月二小姐是爲何人制衣?”
“大人小孩兒,男子女子的,都需要一些。”
“那這邊的幾匹應當是很合適的,月二小姐你看看花色。”
聽到月流鈴的要求,季如笙很快就爲她推選出幾款。
月流鈴看過了,都非常喜歡,讓季如笙全部給她包起來。
到櫃檯結賬時。
季如笙卻是說什麼都不要月流鈴的銀子,反而從櫃檯底下取出一大疊銀票遞給眼前的女子。
她面上滿是笑容,“這些時日布莊一直很忙,我不得空,就沒來得及將這些送至貴府,如今月二小姐親自過來了,便將這些一同帶回去罷,以免我又給忙忘了。”
“這些是上回宮中貴人定下月綾紗的部分,還有是布莊的一些收入,屬於月二小姐的一份都在裏面了,你點點數。”
見季如笙如此爽快。
月流鈴大手一揮,讓淺黛將銀票都收起來。
她亦是爽快地說道,“季小姐辦事我自是放心的,就不用數了。”
“這就麻煩季小姐了,改日咱們有空再敘,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同季如笙告別。
月流鈴又去買了好多棉花。
這才坐上馬車,直接回了月府。
她命人將新購置的所有布匹如數搬到母親的院子。
再拉了母親出來,和母親一同選樣式,“娘,你看看,秋冬的衣裳應當做什麼樣式比較好,我對這方面沒有經驗,還得向娘學習學習。”
看到院子裏放了好多厚實又好看的匹布。
梅氏十分驚訝,略帶責備地說,“家裏面還有許多衣裳穿不上,你又買這些作甚,可真是太浪費了。”
“秋冬就要新衣穿着才暖和,女兒幾年未曾歸家,這些都是孝敬您和爹的,璽寶的新衣裳也不能少了。還有丫鬟小廝,在咱們府中幹活兒,自然不能虧待了他們。”
“還是鈴兒想得周到。”
聽了女兒這話。
梅氏臉上扯出笑容來,毫不吝嗇地誇讚,“鈴兒這般善良,作爲母親的,也欣慰。”
“淺黛,府中小廝和丫鬟的尺寸就交給你負責了。”
“是,夫人。”
淺黛領了命令便離開了。
月流鈴和母親兩個坐在院子裏研究樣式。
璽寶則在一旁和素心玩兒。
“我覺着這個花色不錯,清新淡雅,很襯你的容貌,日後雪天穿着也清爽。”梅氏選出一塊花色,在女兒身上比劃了一番。
“娘果真好眼色,我也是看中了那塊,我瞅着這塊倒是很符合孃的氣質。”
院子裏的幾人都忙碌着。
氛圍十分和諧。
這時。
月生海回來了,他愁眉苦臉的,面上掛着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