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玄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完全沒發現周潯也站在那裏,正饒有興致地看他陪孩子玩。
“大哥,怎麼這麼晚還在跟曦寶玩?”
沈紀玄聽到聲音纔看過來,“嗯……”
但看到周潯也身上的衣服,他愣了下,“你怎麼穿得跟我兒子一樣?”
“啊?”周潯也聽後也愣了,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衣服。
他洗完澡後穿的是跟溫若凝同款的牛奶絨睡衣,上面的圖案跟奶牛的皮膚差不多,此時他剛從被窩爬起來,頭髮還亂糟糟的,看着多了幾分稚氣。
周潯也又擡起頭,沈紀玄把自己手裏的沈延曦轉過去給他看。
沈延曦突然換了一個方向,屁屁被爸爸手臂託着,大概是覺得很舒適,嘴裏發出愉悅的“嘻嘻”聲,清澈純淨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不遠處的人。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親膚的秋冬連體衣,白色的,上面也有黑色的奶牛斑紋,小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可愛。
周潯也看看沈延曦,又看看自己,嘴角微微勾起,“睡衣是凝凝買的,她穿的也是這個。”
“曦寶,跟二叔打招呼。”沈紀玄抓着沈延曦一隻小手跟周潯也揮揮。
沈延曦笑起來,穿了小襪子的小腳蹬了幾下,嘴裏時不時蹦出一個聽不懂的音節,感覺很興奮。
周潯也嘴角挑起的弧度更大,也跟他揮揮手,然後走去小吧檯那邊裝水。
“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裏?”他又問。
沈紀玄低頭看一眼依然活力滿滿的沈延曦,“你問你的好侄兒。”
“嗯?”周潯也按了下飲水機的自動出水鍵,擡起頭,“曦寶晚上不睡覺?”
沈延曦本來抓着自己的小手玩,但似乎是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又擡頭看了周潯也一眼,小嘴巴咿咿呀呀的,似乎在回答他的問題。
沈紀玄無奈在他臉蛋上輕輕戳了下,“你還挺自豪是吧?”
沈延曦聽不懂,但爸爸戳他臉,他覺得開心,又天真地笑起來。
周潯也抱着雙臂好奇地問:“哥,曦寶經常這樣?”
“偶爾吧,半夜喝完奶要人陪他玩一會兒纔會睡,我怕他吵到星洛,就把他帶出來了。”
沈紀玄換了一個方式抱兒子,讓沈延曦躺在他懷裏,頭枕着他的手臂,裹上小毛毯。
他輕輕拍着兒子哄睡,又看向周潯也,“你怎麼也醒了?是被曦寶的哭聲吵到了嗎?”
他們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周潯也搖搖頭,“沒,凝凝口渴,我給她裝水。”
沈紀玄點點頭,“回去吧,弟妹還在等你。”
“嗯,哥,你們也早點回去。”
周潯也拿上裝了溫水的玻璃杯,轉身往自己房間走。
沈紀玄低頭看向沈延曦,“聽到沒?二叔讓你早點睡覺。”
沈延曦的小手和小腳都被毛毯裹着,動彈不得,只睜着眼睛看向爸爸,發出“嗯啊”兩聲,像是應下了。
周潯也回到房間,牀頭的小燈還亮着,溫若凝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仰起頭看他。
“阿潯,怎麼這麼久?”
“大哥和曦寶在小客廳,跟他說了幾句話。”
周潯也走到牀邊,先把杯子放下,再扶溫若凝坐起來,把水杯遞給她。
溫若凝喝了大半杯,才問:“他們怎麼還在客廳?”
周潯也把她手裏的杯子拿過來放到一邊,又扶着她慢慢躺下,“曦寶喝完奶,要別人跟他玩,不願意睡覺,大哥怕他吵到大嫂,在外面哄他睡。”
溫若凝聽後,突然來了精神,眼睛也閃爍着光芒,“竟然還有小寶寶晚上不愛睡覺的啊?”
周潯也給她蓋好被子,低聲笑了笑,“我也才知道。”
又摸了下她的頭,“快睡。”
溫若凝“嗯”了聲,閉上眼睛,但等周潯也關燈躺下來後,她又伸手去抓他手臂,“阿潯,你說我們的寶寶以後會不會跟曦寶一樣呢?”
“不知道,”周潯也轉過身,側躺着看她,“但要是你再不睡,可能寶寶就養成熬夜的習慣了。”
“不會吧?我就起來喝了個水。”溫若凝眨了下眼睛。
周潯也捏捏她臉,“開個玩笑,不過還是睡吧,明天家裏要來好多人,怕你沒精力應付。”
“嗯。”溫若凝把他手臂抱在懷裏,臉頰蹭了下他的肩膀。
周潯也另一隻手蓋在她眼睛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溫熱,溫若凝很安心,沒多久就重新醞釀出了睡意。
但她入睡前似乎還在想着曦寶不睡覺的事,模模糊糊地聲音傳來:“阿潯,要是我們的寶寶晚上也不睡覺怎麼辦?”
周潯也還沒睡,在看着她,聽到她的話,輕輕撫着她的臉,安撫道:“放心,要是寶寶不睡,都我來哄,嗯?”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但後來再沒說話,只有漸漸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周潯也看她睡熟,纔再次閉上眼睛。
*
在沈家住的這一個多星期,除了回蕭家和溫家拜年,溫若凝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裏,周潯也都陪着她。
不過,溫若凝一點都不無聊,因爲今年不能像去年那樣在外面聚會,所以餘嘉瑤和趙書音幾人也抽空一起來沈家找他們。
沈紀玄和蘇星洛在家時,溫若凝和周潯也就會跟他們一起看着沈延曦,家裏有一個小朋友在,就不會有冷清的時候。
天氣不太冷的時候,晚上喫完飯,溫若凝還會和蘇星洛一起推着沈延曦在院子裏散步,妯娌兩人聊了很多關於育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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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凝穿着外套的時候看不出來懷孕,但有一天喫飯時她覺得熱,就把外面的呢子大衣脫下,她身上穿的毛衣有些修身。
蘇星洛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說溫若凝這時候比她懷沈延曦的時候,肚子看起來要大一些。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但付蘭芝、周毓敏和方思慧幾個懷過孕的長輩都沒看出來大還是小。
那時,沈叢舟也在,但他不是專業的婦產科醫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他說看溫若凝氣色應該沒有大問題,但建議周潯也年後帶她去醫院做超聲波檢查。
一眨眼,春節假期就到了尾巴。
溫若凝懷孕快有兩個月,除了肚子漸漸大了些,身體似乎也適應得不錯,沒再像之前那樣孕吐。
周潯帶她去醫院做檢查那天,周毓敏也陪着一起去,路羅西聽說後,也一起來了醫院,兩個媽媽都在旁邊陪着。
周潯也帶溫若凝進了檢查室,周毓敏和路羅西就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坐着等。
雖然她們嘴上都互相安慰這只是例行檢查,不會有問題的,但看着檢查室那扇緊閉的門,心裏還是不免會緊張。
過了不知道多久,檢查室的門再度打開,周潯也摟着溫若凝慢慢從裏面出來。
周毓敏和路羅西都同時站起來,朝他們走來,聲音都有些着急:“小潯,凝凝,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