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姑娘的小日子晚了兩天。”周媽媽遲疑說道,“姑娘的小日子向來是很準的。”
“淺淺,你莫不是真的懷上了。”林夫人摸了摸蟬衣的額頭說道,“要不要找個太醫幫你看一看?就當是請平安脈。”
蟬衣心頭咯噔一聲,想到裴謹是從上個月起剛剛停了那藥丸,難道說自己這是真的又有了。這樣一想,喉頭不知怎的又難受起來,扶着母親的手又嘔了幾聲。
林夫人真是又驚又喜,女兒這樣子很有可能是又有了。可她這樣子,她又擔心她這胎恐會很辛苦。
王老夫人也得知了此事,叮囑着周媽媽好生照顧,又將蟬衣每日的飲食起居細細關照了,搞得蟬衣很是不好意思。
第二日,林夫人特意進宮請了胡太醫來武安侯府看診,胡太醫醫術高超,只細細扶了一回脈,就斷定蟬衣確實是懷上了,不過月份還小,還需小心養胎。
兩府裏知道了這個消息都是滿心歡喜,王老夫人更是喜得眉開眼笑,自家府裏缺的就是子嗣,若是媳婦兒再生下個一兒半女,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蟬衣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又要做媽媽了。
那日,蟬衣正坐在窗前看一本遊記,就聽外頭清和的聲音:“侯爺,姑娘在裏頭呢。”
蟬衣忙放下書冊,站起身迎上前去。
“快坐下,蟬衣。”裴謹一臉的風塵僕僕。
“不是說沒這麼快回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蟬衣詫異問道。
“都搞定了,我一收到炫白的傳信,就立馬趕回來了。”裴謹脫下身上的披風,眉頭微蹙,“怎好端端又有了這些風言風語!這些人真是該死。”
“夫君,這件事早晚都會有人懷疑。”蟬衣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淡然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蟬衣,這件事不用你管,我會盡快找出背後之人。”裴謹溫聲安撫。
“我父親那邊已經安排人去查了,這些人做得很是謹慎,只查到消息是從一家茶館最先傳出來的。”蟬衣垂眸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約摸也猜到了是誰在搞事。”
“舞陽侯府?”裴謹擁住蟬衣,低聲說道。
“嗯,”蟬衣擡眼看他,“左不過是她心有不甘。”
“蟬衣,這都是我……”裴謹低嘆一聲,擁緊了懷裏的人。
“夫君,這件事就由我來解決吧,你們都不用插手。”蟬衣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人家說的也不都是假的。”
“蟬衣,你……”裴謹訝然看她。
“放心,我會讓她心服口服。”蟬衣笑道,“他不就是覺得我一個卑賤丫頭出身,大字不識一個,又膽小怯懦,比起她一個知書達禮的京中貴女,簡直是雲泥之別,所以心裏不甘心嘛。”
“蟬衣,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管了,我會處理好。”裴謹柔聲說道,“你嫁了我,這些事原該不用你操心。放心,他們舞陽侯府自個兒一堆爛事,我隨便找一件,都能讓他們火燒屁股。”
“那你只管做你的,也不用管我做什麼。”蟬衣從他懷裏退出,仍舊坐在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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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暫且不說,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裴謹湊過來,黏在她身邊,嘴脣在她臉頰邊逡巡。
“你幹什麼呀,別讓丫頭看見了。”蟬衣扭過臉。
“我在裏頭,她們怎敢進來?蟬衣,我好想你。”裴謹說着扳過她的臉,在她脣上狠狠親了幾口……
“唔……有事說事,說吧,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蟬衣好不容易推開他的身子問道。
“蟬衣,麗夫人的事都辦好了,我已經安排人帶她遠走高飛了。”裴謹摸了摸蟬衣吹彈得破的臉頰,愛不釋手地說道。
“真的嗎?”蟬衣拍了拍心口,雙眼含笑,三姐姐的事辦妥了,自己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麗夫人是個懂事的,我的人帶她出去,她很配合,也不問是誰。我們送她去了江南,給她換了身份,在她名下置辦了產業,足以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裴謹見她笑眼彎彎,心裏麻酥酥的。
“夫君,謝謝你。”蟬衣主動靠過來在裴謹臉頰親了一口。
裴謹怎肯放過這麼主動的她,抵住她的身子,將一腔愛意都化成了纏綿悱惻。
窗外傳來滴滴答答的雨聲,下雨了,春日的雨水總是特別多。
“快去更衣吧。”蟬衣醒過神來,從他身上探出頭,捂住嘴,嬌嗔地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夫人這是嫌棄爲夫了。”裴謹笑道,依依不捨地起身往淨房走去。
“侯爺,夫人,老夫人來了。”外頭小丫頭低聲稟告。
“婆母來了,快請進。”蟬衣慌忙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攏攏散落的頭髮,剛要上前去挑簾子,王老夫人身邊的張媽媽早就快她一步先行挑開了簾子。
“淺淺,你別動,快去坐着,這種打簾子的活往後可千萬不許做。”王老夫人一臉緊張對着蟬衣說道。
見她臉如春花,眼如秋水,脣如三月盛開的桃花,心裏頭還有些納悶,直到看到裴謹換了一身乾淨的袍子從淨房出來,她才瞭然地笑了笑。
“你回來了,慎之,好好好。”王老夫人看着兒子兒媳一對璧人真是養眼。
“母親,兒子想着先回來換件衣服再去您那裏請安。”裴謹尷尬地輕咳一聲俯身說道。
王老夫人點點頭,心裏哪有不知道的,年輕夫妻,正當新婚,蜜裏調油,她高興着呢,可一想到淺淺月份尚淺,只好收起笑容,只看了他幾眼說道:“慎之,往後你夜裏頭就搬去書房住吧,淺淺的身子還需好好養養。”
“母親,上回太醫來請脈,說淺淺的身子已經全好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裴謹懵了,母親怎麼了?難道他是怕自己胡鬧,讓蟬衣睡不好?
“你呀,哎!一點都不關心你媳婦。”王老夫人故作嗔怪地說道,“你這人,又要當爹了還不知道。罷了罷了,我還是回去和孫子玩。淺淺啊,你快把這些補湯喝了,這可是我與你母親問宮裏的太醫要來的食補方子。”
“多謝婆母,您慢走。”蟬衣躬身行禮,臉頰早已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