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先侍寢的猜測持續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答案,全因皇上沒那個心。
一個多月的時間,皇上不是宿在紫宸殿,就是留宿瑤華宮,讓整個後宮望眼欲穿。
皇后幾次提醒洛妤嬌,讓她規勸皇上要雨露均沾。
那她能規勸麼,直接以皇命不可違給懟了回去。
皇后拿她沒辦法,甚至去找過太后,最後也沒得到什麼結果。
太后知道皇上有分寸,從來不管這些,皇后又不是不清楚,還上趕着找不自在,被拒絕也是活該。
洛妤嬌是意氣風發了,新入宮的嬪妃各個看她的眼神都頗爲幽怨。
高才人經常偷偷翻白眼,倒還算知輕重,沒敢武到她面前來,她也就直接無視。
直到她孕期足三月,胎象穩健,皇上這才準備臨幸她人,同時也將她懷孕的消息傳了出去。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沒臨幸新嬪妃是擔心珍妃胎象,不敢讓珍妃傷心,以免傷到胎兒。
這般寵愛,讓所有人都氣紅了眼。
洛妤嬌撫摸着小腹,想來那日說的話傳到了皇上耳中,皇上纔有此一舉。
她那日不過是試探,得到這樣的結果還是挺意外的。
皇上的心,要丟在她這裏了啊。
“娘娘,皇上召了馮美人侍寢”,紫衫說的小心。
洛妤嬌一點都不意外,“她位分最高,最先侍寢也是應該的”
“天也不早了,扶本宮去休息吧”
這一胎和懷小五時差不多,甚至比懷小五的時候更甚,喫的多,睡的也多。
她仔細探查過,可以確定是雙胎。
酸的辣的她都喜歡喫,若是兒女雙全,那就最好了。
紫衫心裏默默嘆息,娘娘嘴上說着不在意,心裏還是失落的吧。
她小心的將人扶起,“娘娘慢點”
還不等走幾步,小栗子匆匆跑進來,氣喘吁吁,身上都被汗打溼了。
“娘娘,太后突然暈倒,娘娘快去看看吧”
洛妤嬌愣住,“暈倒?怎麼這麼突然?”
自從她懷孕後,除了請安之外,皇上太后就不許她到處走,壽康宮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去了。
太后身子一直不太好,但也沒太差。
上次她看的時候還很安穩,按理來說不該突然暈倒纔是。
不過人上了年紀,突發疾症也是難免,她倒也沒太過驚訝。
小栗子喘了兩口氣,“這事奴才沒來的急細查,只聽說太后在院中賞月,回去時不知怎麼突然就暈了”
“現在所有太醫都被召了過去,皇上和各宮嬪妃也都過去了,娘娘,此事不能耽擱”
洛妤嬌也知道輕重,讓紫衫拿了一件薄披風,就匆匆離開了瑤華宮。
這個時候來不及安排轎輦,她只能快步往壽康宮走。
紫衫特意叫上了鈴蘭,就是擔心走快了出現意外,也算是想的周到。
三人到達壽康宮時,她又是最後一個。
這也沒辦法,誰讓瑤華宮最遠呢。
不僅離鳳儀宮遠,離紫宸宮遠,離壽康宮一樣遠。
皇上,皇后和榮妃都在內室,洛妤嬌也就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太后的樣子。
除了臉色有些白之外,倒沒看出其他症狀。
李太醫正好診完脈,輕聲稟報,“皇上,太后這是鬱結於心,優思所至”
“心病還須心藥醫,想好起來還是要放寬心,不能過多傷懷”
他沒多說,但意思都懂,若不能放下這些憂思,病便不能好。
不管是什麼病,拖久了都會嚴重,甚至威脅生命。
太后年輕時傷了身子,本就需要好好將養,可優思太多,再好的藥也補不回來。
茯苓跪了下去,“皇上,若能請那位神醫過來,太后興許會好些”
在宮外時,太后就是被那位神醫照顧,身子可比現在好多了。
這話她也不能多說,太醫還在呢,總不能將太醫的面子踩地上。
君澈知道這個神醫,太后在宮外的事他都知道,不過那都只是聽說,真人是沒見過的。
他有心想請這位神醫入宮,奈何神醫志不在此,他也不好強求。
現下太后身子越來越不好,他決定再次去請,不入太醫院也沒事,只要給太后看看就好。
“陸勤,你去吩咐,務必要在最快的時間將人帶回來”
陸勤應了一聲,叮囑小李子服侍好皇上,這才離開。
洛妤嬌突然想到,兩年前許沁靈提過這個神醫,還說若是女子,說不定會入後宮。
當時她還特別注意了一番,後來沒看到人來,也就將此事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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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被茯苓提起,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慌的厲害。
可她也不能說什麼,總不能阻止皇上找神醫吧,那和害太后有什麼區別。
只能希望是她多想了。
君澈確定太后沒事,也就沒讓嬪妃都等在這,只留了穆紫凝,許沁靈和徐才人輪流侍疾,其她人就算了。
太后本就鬱結於心,若天天與嬪妃虛與委蛇,那病如何養的好,還不如就平日親近的人侍奉。
洛妤嬌倒是想留下看看,看看太后有沒有太醫都沒發現的暗症。
可惜皇上不讓,幾乎是用趕的將她趕了出去。
說她有着身孕,自己都照顧不過來自己呢,還想照顧別人。
萬一傷着,是顧着太后,還是顧着她。
無奈之下,洛妤嬌只能放棄,想着有機會再來看看。
她總覺得太后不該突然暈倒,不查清楚,心裏難免總是惦記。
紫衫沉默的走出壽康宮,待周圍沒人了,才輕聲問出口。
“娘娘,那個神醫是許寶林說的那個吧?”
“奴婢之前特意打聽過,卻沒打聽出只言半語”
“雖說是宮外的事,也不該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此可知太后將消息瞞的多緊”
“太后有意護着這個神醫,萬一是女子……”
洛妤嬌輕笑,“女子如何?太后護着又如何?”
“當初瑾婕妤回宮,所有嬪妃如臨大敵,你可看太后幫着她爭寵了?”
“既然太后不會插手,是不是太后護着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紫衫愣了下,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她突然發現之前都白糾結了。
“娘娘,奴婢又鑽牛角尖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通”